将梦诗送回房中,萧望又交代了下人几句,才转身离开。
身上还残留着桂花香气,他脑海中满是方才那女子平静却绝望到极致的眸色,心突然就毫无预章的乱了起来。握紧了拳,向门口走去。
可又被人从后叫住。
“衍哥哥。”
少女低着头,捏着衣角,脸色仍是羞红着,“你、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梦诗,梦诗还有话想和你说。”
萧望回过头,声音中似乎带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隐隐焦躁,“什么话?”
梦诗似乎没有在意他的反常,只是继续低着头小声道,“衍哥哥,我、我方才吻了你。”
男人一愣,随即极不自然的应了一声。
“姐姐说过,吻是情人间才会做的事情。”她慢慢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期盼,“我吻了你,那我们,是不是,就算是情人了?”
“梦诗。”
男人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沉声叫她。
“衍哥哥,我喜欢你。”
少女抬起头,像是下了个什么重大决心,一字一句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
“那、那你呢?你有没有,稍稍有些喜欢我?”
“梦诗,我不是好人。”
“我、我知道。”她垂着眉,声音有些哑,又有些委屈,“问柳姐姐同我说过,她说你很复杂,她还叫我不要喜欢上你,可、可我办不到。衍哥哥,我喜欢你,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多好听的一句情话。
萧望的眉间有一丝恍惚,似乎过了很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我答应过你姐姐,会替你找一个好的夫婿,护你一世。这些,我做不到。”
“我不需要被保护的。”梦诗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我、我还能照顾你,衍哥哥,我......”
“你该休息了。”
男人打断她的话,“梦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若是觉得无趣,便让问柳来陪你。”
语罢,不顾身后人儿的挽留,转身出门。
子夜早已在门口等待了许久。
他脸色沉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萧望出来,便跟了上去,“主人。”
“何事?”
“尘兮道长仙逝了。”
“你说什么?”萧望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开口。
“今日一早下人去送饭时,便见到他自缢于屋内。”子夜低沉道。
“自缢?”萧望皱着眉,冷声道,“可是你们严刑,才逼得他要求死?”
“主人多次交代过不可对道长不敬,属下又岂敢造次?”子夜低头,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递与身前之人,“这是道长临终前绝笔,属下想,他该是有话想和主人说。”
修长的手指挑开那页薄信,白色的楮皮纸上只有十六个字。
‘凡尘种种,皆为虚妄。若能放下,命途无忧。’
萧望的眼眸不自觉的暗了一暗。
子夜继续说道,“即便长生殿已将云水涧收入囊中,武林各派中也无人再敢与我们为敌,可若是没有尘兮道长的振臂一呼,那些武林人士也未必会心甘情愿的跟随我们。”
“恩。”
男人应了一声,捏紧手中信封,“我会想对策,你先回殿中,务必将道长厚葬。”
“是。”
子夜应,转身而去。
萧望推门而入的时候,喜儿正在给瑾苏换药。
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小丫头见有人闯进来,下意识就尖叫了一声。
“闭嘴!”
下一瞬,是男人声音极低的呵斥。
“大、大少爷......”
喜儿被他一训,这才认清那人,怯怯的叫了一声。
“出去。”
小丫头似乎有些委屈,“可是,我在替小姐敷药。”
黑眸淡淡扫过床榻上那缩在薄被中的女子,他沉声道,“我会处理,你先出去。”
“......是。”
喜儿自知反抗无效,犹豫了一下,只能转身离去,带上了门。
屋内是久久的沉默,瑾苏被他的目光盯的难受,冷声叫他的名字,可一句话还未脱口,身上的薄被已被那人掀开,温热的手指触上她冰凉的肌肤,抚过绷带下刺眼的刀口。
“疼么?”
长指轻轻解开她胸前绑带,他的声音很低,很哑。视线久久停在那雪白肌肤上的血红刀口,眸色深的不可思议。
“萧望。”
指尖所到之处一片颤栗,瑾苏颤声,想伸手推开他。
“乖乖的,别乱动,我给你换药,”萧望只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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