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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狂讲《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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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看我神情有些凝重,便催促道:“你明天就要走了。干脆抓紧时间,多讲几章。我晓得大意后,再自己好好对照原文想想,也便成了!”

    他既如此说,我便不再管他有啥感触没有了,一口气不停地直往下讲:

    “第三十九章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而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灭;侯王无以正,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故至誉无誉。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这章说来极其简单,就是劝告统治者要抱朴守一,成就人生至誉。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而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老子常以“一”代指道,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是泛泛而言的说:天得了道就能清朗,地得了道就平宁,神得了道就灵验,山谷得道就能充盈,众生得道才得以生存,王侯得了道才可以成为天下楷模使天下端正(“为天下正”的正,与“以正朝纲”的正都有端正之意)。

    “以致之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灭;侯王无以正,将恐蹶。”这是从反面说不可失道!这句省略了“如果失道”几个字。即:如果失道,就会导致:天不得清朗,恐怕就要崩裂消散;地不得安宁,恐怕就要被废弃;神不灵验,就会被消灭(取消,不再供奉,不再相信);侯王不能成为天下人的楷模,(其国家)就会一蹶不振(他自己也将没有国际地位)。

    “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老子在此借历来侯王的谦称的由来重申其“以下而上,以不尊而尊”的策略。贵以贱为根本,也含有贱才是贵的“一”之意,要实现“贵”,就得守“贱”。高以下为基就没得啥子好说的了,没有下面的堆积起来,怎么能实现上面的高高在上呢?所以说侯王们历来自称“孤、寡和不谷”,这不就是以贱为本么?不是吗?(“不谷”即不育,还是孤家寡人之意)。虽然在此老子只是附会侯王的自谦而说“贵以贱为本”,但也暗含了“以民为本”的思想。老子为统治者提供的“守贱而贵”的策略,其实也是坚持“以民为本”的治国方针!老子认为这样做才是守了道的。

    “故致誉无誉。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所以,致高荣誉就是不要荣誉,与大家一样平凡。做一个平凡而伟大的人。因此,没必要做起光洁如玉的样子。琭琭,珞珞都是玉石的称呼。

    第四十章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这章其实是在说“道”,至于为啥归于《德经》,可能因为老子是想从此基础出发在紧接着的几章中来论证“守柔止损”的道理吧。

    “反者,道之动。”“反”同“返”。就是说道的运行轨迹是循环往复的。古人通过昼夜交替往复及四季流转轮回来看待世界的变更,从而得出如此结论。他们不光认识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循环,也认识到了今日不同昨日、今年不同去年的发展变化的,因此有了循环渐进发展的观念,故称为“道之动”。古人太极图案中的阴阳鱼,也是互相首尾相逐,呈回环游动之态的。所以,古人的智慧,也的确令人佩服!

    “弱者,道之用。”是说“道”作用于世界,是十分微弱而柔和地作用的。它不会骤然发作,只会让事物循序渐进、自然而然地发生改变。因此,老子希望统治者在治理社会时也要抱着柔和的态度来。这就是老子后面一再重申的“柔弱胜刚强”、“守柔曰强”的理论基础。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则是补充说明“道”作用在细微之处的。很明显,这种思维带着一种无限细分的观念。物质细分到极小的颗粒,可见为“有”,再细分下去就不可见了,则谓之为“无”。老子仅是借用道学一点点儿原理来说他的细微之处方显“道”、“守道”就需“守柔弱”的观点而已。

    第四十一章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稀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

    此章老子强调对道的正确态度,希望统治者不要轻视道而真正拾起以道治国这一法宝,使天下安宁、兴盛发展,从而实现自己的成就。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此处老子列举了三种人对道的态度。上士(很好很杰出的人,主要指统治者中优秀的)是很执着勤奋地依道行事的。中士(一般水平的人)则闻道后若有若无地践行。“亡”即无的意思。就是说一般的统治者,对于依道行事有一定水分,很多时候似乎又在依道行事,又夹杂着许多自以为是的做法,所以好也好不起来,坏也不算多坏事。“道”在他们治国过程中显得若有若无的(即“若存若亡”)。至于下士(挺差的统治者)只要听说“道”,就会哈哈大笑(嘲笑)。他们不嘲笑“以道治国”才怪!否则“道”怎可称之为道呢?老子没直接说明原因,但这意思很明显。下士真的不才,既无理解道之内涵明白其价值的能力,又真的不愿意那么去干。换句话说,“以道治国”对他们是束缚与苛求,他们要的不是治理好天下,仅是享受掌握权力带来作威作福或肆意妄为的方便而已!

    “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我们先搞清楚一些字词的意思了来。“建言”,古之立言者所说的话。“昧”,隐蔽的。“夷”,本指削平,这儿指平坦的。“类”,类同。如此这句就很好懂了。即古之立言有:光明的大道似乎是隐没的,前进的大道又如同迂回后退般,(只有)平坦的大道是一样的。

    “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稀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这里老子先形容了下具备上德、广德、建德的形象,再列举了一系列颇具哲理的例子来说明“道隐无形”,希望想“以道治国者”能正视道的不着痕迹,不要急功近利。翻译过来就是:最高级的德行就犹如山谷一般,能容纳一切。广大的德行显现出来的也是足够的包容量永远不会被填满(不足)。刚建的德行也往往看起来有些怡倦懒惰,坚持不懈而已,并非要一蹴而就。质朴本真倒显得混同于一切,纯白的反显得有些污垢般,最方的没有四角,大器物往往很久后才能完成,很响的声音是不频繁的(间隔久,次数不多),巨大形象就是看不出个样子。而道呢,它是隐藏在不知名之处的。(因此,守道者不必拘泥于表面,急于实现啥子目标。)

    “夫唯道,善贷且成。”说的是:只有道,才是喜欢施予而促成万物的。意在劝勉有德的统治者,只要坚持以道治国,道是不会亏待你而最终会玉汝于成的!

    第四十二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此章也很简单,就是重申要抱着处下而上、虽损尤益的宗旨。不过附带了点对强梁之辈的批判。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这是引用道学原理来引论要利用好阴阳调剂,损之而益。从道学讲,道是“无”,有生于无。“一”呢算鸿蒙状态,是一切的起始。“二”为阴阳二气,开始让万物孕育划分。“三”在古语中并非确指三个,而指许多。此处应是代指万物。“二生三”即阴阳二气的运转,使得产生了万物。反过来就是说万物皆有阴阳两方面的属性,这是古人认识、感知万物而总结出来的。即“万物负阴抱阳”!所谓“负阴抱阳”,是一种形象的说法,就是:一面照射着太阳,叫抱阳,另一面背对着阴影,叫负阴。“冲气以为和”指的阴阳调剂而达和谐一体。这理论是古人的智慧,老子此处仅仅引用以作论据而已。

    “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这在前面第三十九章提过。贱称以自损,既是自我戒骄戒躁,也算古人由道学理解而形成的一种迷信。民间为了孩子好养,也常取一个“小名”,往往是贱称,如猫儿、狗剩之类的。至于能否随时以此来警醒自己不骄横自大,则看自身修养了。老子所指当然是希望统治者能以此自诫。

    “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即:所以事物也许对它过度了的地方折损下反而于它有益,或者过于增强它好的方面反而造成对它极其不好的结果。万事万物方方面面都要和谐协调,平衡发展才行。老子在此主要想强调的是作为统治者,权力大地位高,就更应该有自律意识,自觉地放低身段。不可骄横膨胀、不可一世!

    “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就是前人那么教诲我的,我也这样教育别个。

    “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这是老子愤慨之言了。说“那些强暴而肆意妄为的人不得好死,我要用这句话来成为教父(即最先提出这种说法的人)!”老子为何如此愤慨?估计春秋末期那种“强梁”之辈层出不穷,弄得有些天怨人怒了吧。但若老子再迟千把年看,可能就要麻木了!

    第四十三章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此章老子开始重点讲“行不言之教,无为而治”的政治策略。此章可认为是关于这方面总括性的开场白。

    首先,道家主张的是循道自然,故不提倡强权霸道施政。他们希望执政者能平和自然地浸润式施政。柔和的施政方针就成了首选。所以,以柔克刚就是他们所主张的施政主要策略。而从物性之“道理”相通的思维模式出发,老子就最推崇水的至柔。所以,此章老子即以水“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开头。即水是天下最柔软的,但它能在天下最坚硬的大地上驰骋。比如,岩石是坚硬的,但它阻止不了水的流淌。老子说这,既是为其后面推出“柔弱胜刚强”的理论作铺垫,也是想说明柔和施政,才是正道,才推行得走(可以驰骋于天下)。

    “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即是指无为地浸润式施政了。“无有”即“无”,可指空间。当然,老子此处指的是“道”,“道”的表现形式就是“无”。“无间”指致密的实物。若光从哲学意义上讲,“无有入无间”说的就是再致密的实物内部也是有空间的。这点儿我们现代人知道,分子间是有间隙的,原子核中核子之间也是有间隙的。整个宇宙世界从微观到宏观,都是框架结构。老子倒不可能有这样的理论体系,但他从“道”以“无”的形式充盈于世间的角度去想,就能得到这样的结论:再致密的物体,它内部依然浸透着“道”的存在。这不也挺有点儿殊途同归的味道么?老子以“无有入无间”来切入到“无为,行不言之教”上,就是说“以道治国”就要顺其自然地“无为”。顺其自然地“无为”,就是在行不言之教,就能使治国之“道”深入人心,从而可实现社会风气的自然归化,自觉纯朴。当然,这的确有点儿理想化了。但此处老子也仅是从道理上这么说的,理论上还是过得去的。

    “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这是总括之言,就是说无为而治,能达到不言而教,天下归化的效果,所有治国之策中,极少有能赶得上它的。可以说,老子在此极其扼要而又隆重地向统治者推荐了自己“无为而治”的治国方略。

    第四十四章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此章老子讲要知足,旨在劝诫统治者勿贪。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是说:名誉与自身哪个更亲切?自身与财物哪个更贵重?获得与失去(亡)哪样更有害(病)?老子这三个比较式问句层层递进,直指核心内容:贪,其实是不知轻重,不识根本的行为。其中潜藏的逻辑是:古人重名誉,宁愿身死也不毁坏自己的名誉。而钱财乃身外之物,为财而死不值得。得与失是对立统一的,有些东西得到了反而有害,有些东西失去了未必无益(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子此处强调的是不要贪图眼前的利益,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要守住根本,知足即好。

    “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说的是太喜欢某些东西了必然就会有太多花费在这方面上去了;收集贮存的财物多了,肯定就会损失惨重。老子此句是紧接前面的对比诘问而提出的生活哲理,旨在指明“贪”不可取,必会给自己带来巨大损失!故老子紧接着说“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即知足就不会遭致耻辱;知道适可而止,就不会有危险(殆,危殆)。这样就可保长期平安。

    老子说这些是从常理角度说的,对任何人都适用。但他主要是要告诫统治者不要贪得无度。因为老子把后果说得挺严重的!对小老百姓而言,绝大多数似乎达不到那个“辱”与“殆”的程度,只有统治者,自以为贪得自然,贪得心安理得,结果贪狠了就最终弄到受“辱”且“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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