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要收拾哪个,嗯?”徐瓦儿挤到了前面,自去年挖渠修坝,新建碾,他都一直在周道手下做着主事,日渐也养成了些威势。“我说瓦儿,这一碗水还是要端平哦!有稀有干,况且越来越稀!这是不是实情,咋说的过去?”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叟说到,颇有些语重心长。其他人捏着空碗也是不住的点头,面色凝重。
“屁的个端平,吃白食还吃出感觉了?”徐瓦儿手指着白头老叟说道“陈爷子我说你是越活越昏了,别人放个屁你也跟着说香?这些个碾工在这儿下力是挣钱吃饭,工钱不仅给得够还给得高,东家额外管了两顿干饭。连我在内,但凡心里头还有点儿数的,没有不感激周东家的。唉,我倒是想问一句,你是凭啥不满?就凭你长得老?那该去找你儿子啊?周公子是欠你钱还是啥的,要白供你吃喝?你嫌不足,还有理了?”
“你,你说的啥哦!”瓦儿的一串问号呛得老叟们气势一挫,年轻的也没再起哄,反到有人替瓦儿帮腔“就是,越老越昏,事理都不懂了。”“我再说一遍”徐瓦儿停顿了一下“各位,看到有人手里拿着根红签子,是吧?那是给运粮碾米的人,每船有两支,凭签子就可以去打干饭了,敞开吃。只是来的人太多,米粮不足,另外我们也供不起,没有红签另外也没啥事儿的人就散了吧。"
?众人一时有点蒙“啥,散了?不是有稀饭么?”“我说老徐,不要同他们计较,还是和昨日一样就行。"有人劝道。
"唉,周公子来了,周公子来了,静一下。”声音粗哑而大声,一个黑壮的汉子吼道,有人认识那是碾工陈彪子,老碾工了,徐瓦儿从别的碾房挖来的熟手。众人寻声回看并让开一条道,只见一个年轻后生穿着儒袍走上前来,个子略有些高,脸庞瘦削倒也眉目清秀,嘴角微微透着笑意。
到得人群正中,周道略一拱手“各位,我看大家是有些误会瓦儿了,他说的是气话。我这碾房开张,大家伙能来捧场,我高兴还来不及是不是?来的都是客,只管敞开吃啊。”“可米粮着实不够咋办?”那烧饭的婆娘面露难色,又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米不够加水呗,煮稀饭你是熟手了,还用我教你啊?”周道笑着道,那婆子听得一愣,“米粮也多加些,我让他们再扛几袋过来,煮稠些,总之稀饭管够哈!”周道笑嘻嘻地又加了句。
“哼!”那白发老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虚情假意。”说罢作势欲走,但见无人留他,一时僵在那里。“还是周公子仁义,还不多谢周公子。”徐瓦儿在一旁边说边冲周道拱手。“多谢,多谢周公子了。”众人纷纷跟着施礼,一时间竹林内锅灶边,众人不再抱怨,又排着队打饭了。那老白头见状"哼"了一声,真的拂袖而去。
在这忙碌的碾房中,老三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同村的徐福。经打听这里还在招人并且待遇不低,略作盘算便请他帮忙引荐给徐瓦儿。
徐瓦儿看着吴老三觉着他不够强壮,“吴三哥最是实诚肯干之人。”徐福热忱推荐道。“这样吧,五日后你来一趟听消息,如何?”徐瓦儿问道,因为工钱给得高,想来这里的人不少,他还想再看看,更重要的是得看有多少人肯来他们的碾房碾米。“如此多谢徐管事了。”老三忙拱手笑着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