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行,门都没有,你们在酒里下药,把我家先生弄的病成那样,差一点要了他的命。现在竟然还有脸来用我家先生配的药。”尚之琳斩钉截铁地说。
那三人中一个瘦子正欲发作,被孟道林拦住。孟道林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那瘦子竟然走了出去。孟道林又陪着笑脸对尚之琳道:“药方既然不能给,能不能把你们秦家的三宝之一‘碧莲胶参丹’买给我一丸?该多少钱我给。等我家主人好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秦家的大恩大德,到那时再谈‘青蒿’的生意也就容易多了。你想想,孟三爷的命都是你秦家给的,那生意还不好谈?”
尚之琳显得迟疑不定,最后从怀里取出一粒黄色药丸,交给孟道林说:“我且将我家的‘碧莲胶参丹’给你一丸,这药有奇效,可治百病,可解百毒。你家主人服了如果醒了,希望他能看在我们救他一命的份上,将‘青蒿’的价格降下来。如果还是唯利是图,要钱不要命的话,那可别再来找我家先生。”说完拿着抓好的药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道林接过黄色药丸道谢不已,见尚之琳走远了,才将那黄色药丸小心翼翼地用纸包起来,装在口袋里。然后回头对那药铺掌柜的说:“赶紧按着刚才的方子给我再抓几剂药,一点也不许错,错一味要了你的命。”这时刚才出去的那个瘦子也从药铺后面走了出来,原来他是从外面绕到药铺后面见到掌柜的,让他把药方记熟了再按着方子重新抓药。
那三人抓了药刚从药铺走出来,就看见药铺旁边的大车店门外围着一群人,七嘴八舌在议论着什么。那三人走近一看,只见人群中有两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两具尸体,一老一少。那尸体脸色发紫,恐怖之极。突然孟道林大声叫道:“这不是昨晚唱曲儿的那对父女吗?怎么会死?得了什么病?”忽然他想起秦轾轩的话,顿时吓得毛骨悚然:“霍乱,霍乱,原来这父女得了霍乱,传给了咱家掌柜的。”人们一听“霍乱”二字,立即吓得四散奔逃。
蔡中山和几个教徒将门板抬到郊外,给那父女二人各喂了一颗药丸,那“死去”的父女逐渐苏醒过来。蔡中山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打发他们走了,告诉他们不要再来南阳。原来这一切都是尚之琳的安排。
尚之琳回到客栈,将刚才的事情给秦轾轩讲述一遍。两人相视而笑,多日来,尚之琳一直对秦轾轩态度冷淡,今天看到她脸色露出笑容,秦轾轩感到非常欣慰。他情不自禁地说:“好久没有见过你这么开心了,原来你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尚之琳一听秦轾轩这么说,又收起了笑容,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中午过后,那孟道林又火急火燎地跑来找秦轾轩。走到秦轾轩房间门口张着头向里面望了望,只见秦轾轩坐在椅子上,尚之琳正拿了手帕给他擦额头上的汗。看样子病还未愈,但好像又无大碍。孟道林见尚之琳在秦轾轩旁边,秦轾轩好像气色比早上好了不少。便大着胆子走进房间赔笑道:“秦先生果然医术过人,看来这病好了不少。还希望秦先生能到府上给我家掌柜瞧一瞧病。”
尚之琳截住话头:“老孟,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早上给了你我家的三宝之一‘碧莲胶参丹’还不够吗?如今我家先生大病未愈,你倒又来缠着要药方?这治疗霍乱的药方岂是能随便给的?你就是给我十万两银子也休想从我先生这拿走药方!”
孟道林急道:“小姐,今天早上抓药的时候你也见到了,那唱曲儿的父女得了霍乱,传染给了我家掌柜的和秦先生。这也怨不得我们嘛。”尚之琳道:“谁让你家掌柜的欺负那唱曲儿的?将病传染给他活该。”
秦轾轩止住尚之琳道:“老孟,你家掌柜的现在醒来了么?病情怎么样?”孟道林道:“还是秦先生通事理,早上服了您的‘碧莲胶参丹’过了两个时辰,我家掌柜的就醒了。我赶紧给他煎了药,让他服了下去,他顿时平静了许多,只说有些头疼,浑身无力。”
秦轾轩道:“那就好,看来孟掌柜的医术高超,这霍乱都能治好,我自愧不如,还想向孟老板讨一副药。”
孟道林急忙说:“我家掌柜的服了‘碧莲胶参丹’和煎的药之后的确好了不少。可是刚才却又喊着头疼欲裂,浑身虚脱,大汗淋漓,口吐白沫,上吐下泻,眼窝深陷,声音嘶哑。这这……这是典型的霍乱症状啊。昨天晚上他就抱着那唱曲儿的小妞儿亲了个嘴儿,谁知道却染上这绝症。求秦先生大发慈悲,救救我家掌柜的吧!”孟道林说着声泪俱下,竟然“扑通”一声给秦轾轩跪了下来。
秦轾轩道:“这霍乱的确是很难治愈的病症,我和张西和共同研究了一个药方,这不刚抓了一副药吃了,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孟道林一看秦轾轩脸色红润,二目有神,思维敏捷,虽说还是有些病态,但不似孟三满地打滚,鬼哭狼嚎,口吐白沫,直翻白眼。便断定肯定是秦轾轩和张西和的药方起了作用,于是跪在地上哭着求秦轾轩救孟三一命。
尚之琳一看火候已到,便对孟道林说:“老孟,你回去给孟三说,快让他给我们准备一万斤‘青蒿’。我们做生意也不能亏了他,我给他一万两银子。他的命值钱,难道汝南黎民百姓的命就是粪土吗?如果日落前‘青蒿’还是没到,我们立马走人,去四川购买。”
孟道林不敢耽误,急忙转身要走。尚之琳又拦住他:“我先给你一副药暂时缓解一下孟老板的病情。如果他不答应,接下来的药我们也决不会再给他!”孟道林接了药千恩万谢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