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家的姑娘,才貌、德行、出身。往日您有事不在宫里,今日却逃不得!宫里的娘娘们,看您如同金元宝似得,恨不能立即抢了藏起来!”
诚王苦笑叹息,他是低估了今日这场家宴,各路妃嫔说的天花乱坠,恨不能将自家适婚姑娘送到他身边。果然是应了那句金元宝的比喻了!
“真是一言难尽!”诚王摇头喟叹道,“若不是永昌候扯了幌子,本王现在还困在宴席上。”
“永昌候?”萧扬欢挑眉问道,“今日除夕家宴,永昌侯府也来了?”
所谓除夕家宴,自然是内廷和宗室亲眷一起用了膳食,夜里守岁。
诚王颔首道,“是今日一早母后命人请进宫来,说是永昌候府也是天家血脉,守岁也是得益。对了,他应该也到了!”
正说着话,重锦端茶进来,“永昌候在外请见王爷公主。”
“请。”
话音落地,便有宫人将门打开,请永昌候进。因是家宴,并未穿戴朝服,而是一身湛蓝色锦袍,头戴玉观,眉目清明,嘴角上扬,带着轻佻笑意,“臣贺清愉见过汝安公主!”
萧扬欢敛衣起身还了他半礼,“侯爷客气,只做亲戚便是。表叔请坐,叠翠上茶!”
“公主的承欢殿,寂静雅清,落雪可闻,当真是独立于尘喧之外。”贺清愉的目光在眼前八九岁的女孩儿身上流转而过,赞叹道。
萧扬欢淡笑,“承欢宫离启元殿近,沾了些缘分,得了几分雅静。”
“这臣倒是没注意,一路追着诚王而来,只顾着避讳身后宫人了。”贺清愉笑道,忽而心中一动,似乎行至启元殿附近的时候,追逐脚步的宫人少了许多,到承欢宫附近就更少了。
“说起这个,似乎承欢宫附件的侍卫多了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诚王似乎不经意的淡淡问道。
萧扬欢道,“十多日前吧,启元殿中查出好些余孽之后。孩儿去问过皇祖父,说是年关将近,地方上不太安稳,故而才令宫中禁卫多警戒。”
诚王目光一闪,想起十几日夜里收到消息的事情,“皇家子嗣贵重,理当如此。只是你素日里行事也谨慎些!”
萧扬欢点头应是。
几人闲聊,诚王随意抬手拿起茶几子上的书册,闲闲翻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似沉思过往,半晌才放下,“今日宴席上,见到父皇新晋册封的宋贵嫔和张顺义。父皇和母后很是在意张顺义的胎,还许诺,让淑真殿养育皇嗣,想来不出几月,阿难便能多位长辈了。”
萧扬欢轻轻一笑,嘴角梨涡隐显,“能多一人疼爱,孩儿也是欢喜。皇祖父最是忧心皇嗣,若是张顺义能平安生下皇子公主,料想宋家定要感念皇恩。”
诚王含笑领意,贺清愉则是目露疑色,颇感诧异,面上却十分平静甚至含笑。二人你来我往之间,似乎打着什么他不知道的机锋。
但宋婕妤骤然封贵嫔,张顺仪曾被议论与昭哀太子有染,诚王和宁王夺嫡之争已经越显,承欢宫离启元殿近。一桩桩,一件件,若是分开,倒是明白,可连在一处,便弄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