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至极。
陆羲禾站在他身后,被挡得严严实实。
如果她知道宁炎的想法,此刻的她一定转头就走。
客栈里忽然一阵躁动。
应该是他们发现陆羲禾不在了。
“进去吧。”宁炎送她到门口,心里有些别扭,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太脏了?
陆羲禾见他脸色怪异,问道:“你怎么了?”
他不自然地说道:“我跟你进去,不好。”
陆羲禾更不明白了,心中不解,嘴上却说道:“也好,你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好好休养几日。今天多谢你了。”
她转身走过去,手搭在门上,一时间心中酸涩,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传出去自己的名节会怎样?
白喜悄声道:“殿下,您就这么放任不管了?人家一个女儿家,半夜被抓走,就算没出什么事,也难保不会被说闲话。您出现就不一样了,没人敢说您的闲话,这件事不就翻篇儿了?”白喜递上一件干净的外袍,宁炎直接套上。
他这才回味过来,行动比大脑快,一手推开门,一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有我在,没人敢议论你。”
这是他的承诺吗?
陆羲禾方才惆怅的心瞬间变得明朗,有人说她又怎样,她根本就不在乎。
陆熠然派出了大部分的人手去找,他方寸大乱。
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你在哪里…”他不敢去想象发生了什么,整颗心被吊了起来,他怪自己的疏忽,恨世上恶人除不尽。
当他看到宁炎出现的时候,他是呆住的。
“大哥。”宁炎身后的人缓缓走出来,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陆熠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再看看宁炎,一股火猛地冲向头顶。
“你们…”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他越不去想,那些念头越挥之不去。
“你是陆熠然。”宁炎打量他,总觉得此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熠然竭力冷静道:“殿下是否应该解释一下?”
秋兰和绿萝见状更是不敢出声,跪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动静。
宁炎黑金色的眼瞳流露出一抹不屑,“我带她出去玩,就这样。”
陆熠然冷笑一声,“夜深了,你带她出去是为何?该不会是为了赏月吧?”
“你说是就是吧。”宁炎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没有兴趣再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了。
“大哥,不是这样的…”陆羲禾想要说实话,毕竟他是陆家人,知道这些无可厚非。
“我没有问你,你乖乖到一边去。”陆熠然侧头看向她,一向冰冷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秋兰小心翼翼上前扶住她的手,“小姐,你身子弱,该休息了。”
陆羲禾抬眼,撞进宁炎温柔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我把她好好地送回来了,告辞。”宁炎伤口一直在流血,再不回去,恐怕血会渗出衣裳。
陆熠然身为男人,怎么可能看不懂宁炎的眼神。
好啊,他的阮阮,连五皇子都想要来抢。
宁炎,萧家,陆熠然稍一想便知宁炎的弱点在哪儿,对付他,无需太多精力。
“夜深了,殿下自便。”陆熠然目送宁炎等人离开客栈,铁青着脸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大厅瞬间空了。
陆羲禾坐在木凳上,微微低着头,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为何一声不响地与外人出行?万一出了事怎么办?”陆熠然被气得不轻,转眼却发现她的身上有几处血迹,虽已干涸,却触目惊心!
他大步走过来,“你受伤了?谁伤的你,宁炎?”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隐忍如他,却在有关她的一切事情上方寸大乱。
“大哥,受伤的人不是我,是五殿下。”
陆羲禾的一句话让陆熠然快要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羲禾把整件事如实告知了他。
“还好你没事。”陆熠然低头,轻轻地把她圈在怀里。
她下意识地推开他。陆熠然心一阵抽痛,装作不在意道:“你身边的丫鬟靠不住,要不我派几个人过来,贴身保护你。”
陆羲禾心头一阵疑云飘过,那种怪异的感觉,从进来这间客栈之时便挥之不去。
她刻意靠近陆熠然的身体,贴近他的耳朵,看起来亲昵无比。
陆熠然的心跳得极快,她这是…
只听见她的低语在耳边萦绕:“大哥,我们回去说。”
陆熠然在她面前转身蹲下,“上来,我背你。”
有那么一刹那,陆羲禾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哥哥喜欢背着自己到处玩,不管自己怎么闹他,他都不和自己计较,而眼前这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