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上了一个厉害人物。
陆羲禾没有把握,这个人如果真的要杀她,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可是她还不能死。害死哥哥的凶手她还没找到,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她不甘心。
官道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鬼刀知道,那个人来了。
“我来了,放了她。”
宁炎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他是一个人来的。
“你很自信。”鬼刀说道。
宁炎第一时间看到了被绑住的陆羲禾,见她衣衫不整,双眼被布蒙住,好似一个瓷娃娃动也不动。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好像五雷轰顶,心中隐隐作痛起来。他几乎本能地向她跑过去。
一把大刀拦在面前,鬼刀面无表情地说道:“决斗吧。”
宁炎双眼通红,“你对她做了什么?”他一字一字咬牙问道。
鬼刀见状,明白宁炎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不在意,他今天的任务,是和他决斗。
“你已经看到了。”鬼刀话音未落,两人已厮杀在一起。
陆羲禾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依靠两人的打斗声辨别方位。刀剑的碰撞声,血肉破开的声音,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她感到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带着湿润的凉意和血腥味。
眼前渐渐恢复了光亮,冷白的月光下,她看到宁炎浑身是血半跪在她面前,手中的布条染上了斑斑血迹。
她忽然很想哭。
宁炎左手握剑撑地,另一只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哭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她反而鼻子一酸,差点哭起来。
“别怕,他被我打跑了。”他放低了声音安慰她。
陆羲禾的心很乱,她曾经想了无数种办法对付他,拉他进万丈深渊,甚至身败名裂。可是,他却在她最危险、最害怕的时候出现。
不惜以命相搏,只是为了救她。
她为自己的小心眼羞愧,为自己的想法无地自容。
那只手缓缓移到她的肩膀上,将她彻底拥入怀中。
陆羲禾没有推开他。
宁炎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在这个瞬间,他有了一个决定。他想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让她一辈子平安快乐。
彼时客栈静悄悄,夜,静谧安宁。
街道远处,一人牵着马向客栈走来,马背上坐着一少女,她披着男人染血的外袍,月色朦胧,两人的身影映在地上拉得很长。
宁炎伤势不轻,可他坚持要亲自送陆羲禾回来。
陆羲禾拗不过他,只好替他简单处理了伤口,匆匆赶回来。
她一向清醒的脑子此时乱糟糟,她从来都是怀疑别人。她善于从细节抽丝剥茧地分析别人,可是她实在找不到证据,证明宁炎是不怀好意,证明他别有目的。
“是我连累了你。”宁炎将马栓在树上,长臂一伸把她带下马,叮嘱道:“我不确定他死没死,但是这段时间你必须小心,最好待在你大哥身边。”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宁炎冷笑一声,“太子派来的人,平时我不跟他计较。这次我真的生气了。”
“太子?”陆羲禾回想起曾经见过一面的太子,醉心于女红,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俨然君子做派。要说宁炎派人去杀他,恐怕更让人信服吧。
“你不相信?别看他表面像个老好人,其实都是装的。全紫禁城,属他最虚伪。”宁炎气的脸色都变了,太子暗地里给他使了多少绊子,他已经忍太子很久了!
“原来是这样。”陆羲禾心里并不确定,太子真实面目和他说的是否一致,天机阁掌握关于太子的消息太少。
“哎哟!殿下!您这是去哪儿了!您怎么受伤了!”白喜身后跟着一队人,疾跑而来。
宁炎挡在她身前,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白喜等人立刻收住脚,严肃地走过来行礼道:“殿下!”
“谁准你们出来的?”宁炎黑脸,“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跟着我。”
白喜为难道:“殿下,大半夜的,您还是回去吧。陛下知道了又该责备您了。”
“少拿他来压我。”桀骜不驯的宁炎嚣张惯了,在他心里,那个皇帝老子根本没什么可怕的,他们之间除了血缘关系,没有任何感情。他最讨厌皇帝摆出那副皇帝架势的样子,更讨厌他薄情寡义,对爱过的女人视而不见的样子。
所以宁炎从小离开京城,宁可去军营吃苦,也不想见到这些让他犯恶心的人。
也是在军营里,他认识了陆羲禾的父亲陆景。那是他是个小孩子,而陆景已经是名震四方的大将军了,有他镇守的边关,无人敢来挑衅。
陆景没有因为他是皇子给他任何优待,他每天起早贪黑训练,而后在战场立下战功受提拔,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回头想想,他在军营里的日子,是他吃苦最多也是最自在的日子。
哪有这么多勾心斗角。
宁炎打心底里厌恶这些事情,那些表里不一的人,惺惺作态的嘴脸让他厌恶至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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