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铃~~铃铃~
清脆悦耳的小铃响起来时竟也能宛如天籁。
这一日的终结,在日暮之前。
冥将鬼王重现于世,浩劫将至。
正午之时,鬼气最弱,齐风元君只是勉强与之平手。
虽然最终冥将败走终结,但他是神,不能任其猖狂。
而一地狼藉,重伤的神女芫、衷心的小妖,被屠殆尽的村庄,和罗刹散落一地的鬼气,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不得已,他抽出锁灵囊的封口绳,那一串小银铃,可以奏一首世间独一无二的清音曲。
这铃,这曲,是那个曾说愿意为他弃神格的神赠的,他欠了人家本就还不清,不愿纠缠,却也不得不纠缠。
从前的记忆许多无关紧要的被自己舍弃了,但那个冥将罗刹却又点醒了自己,神女芫与司音大圣是至交,既是他的好友,于此相遇,自然不能不管。
他眼前恍惚,当初下界誓言犹在耳——
愿渡世间万般苦,不坐龛上逍遥神。
............
从来没有一个神仙下凡会冷清低调到这个程度。
即便如神女落在荒无人烟的冰原之上,那动静也算符合惊天动地。即便如北里神君那般中神格的神仙,那也是能经过神坛在万人跪拜中现身。
万万没想到,当今下凡最低调的,居然是他——那个因出名的聒噪,在神庭中无人不识的司音大圣!
那串银铃响过之后,落在昏迷的神女芫手上,而摇响银铃的齐风元君已不知去向。
神光落地,花瓣纷飞,光阵中青衣女神现身,身材如此婀娜、着装如此大胆、美貌如此惊绝,真真是人间极品。
极品自天上旋转而下,那画满极致诱人,然而——
迎接他的只有遍地狼藉......
“我靠!什么情况?!”
“我靠!!齐风呢?!”
“我靠?阿芫??!!”
什么鬼?发生了什么?
这问题,无人回应。
不过这位上神可不是落魄的神女,既不缺法力又不怕破绽。
于是,一挥手一把金光瑶琴现身,琴弦轻弄间,这处白日里来往的人鬼妖神出现,重演着一出真假元凶、逃命搏杀的情景。
如此,对此间了然于胸了。
司音收了琴,顺便收了这遍地狼藉,和那俩逃跑失败奄奄一息的一神一妖。
他一手扛着一人,径直找到大仙庙,往木屋地上一甩,自己则坐到榻上,泡了一湖花茶,就着月色,一口接着一口。
......
千芫从满身刺痛中醒来,坐不起身,入眼是木屋的木榻,以及——
侧卧斜榻上的美人。
“你是谁?”
“我啊?我是你爹.....啊不,我是你娘啊!这你都不记得啦!”
千芫脸一黑,立刻认定,这周身神光强烈又温柔,举手之间豪迈放浪,既没有齐风元君初见与自己说话那般多有隔阂,也不像假元君那般正经谨慎,想来定是神庭中与神女关系非同一般的神仙,目前为止,这样的人,只从齐风元君口中听到一个——“至交”司音大圣。
“原来我娘这么漂亮啊!我爹是神帝,我娘就是帝后咯!有幸觐见帝后,我得行个大礼啊!我——哎哟~~”
千芫边说着边尝试挪动身体起身,十分困难,干脆放弃。
果然这么一说,加上自己配合的一脸崇拜奋力起身的样子,把司音吓得赶紧下来扶——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果然是神女哈,就算如今失忆了、落魄了,也是丝毫吃不了亏啊!”
司音将千芫扶起坐到榻上,千芫盯着她确认:“司音?”
“阿芫!”
司音抬手一拜,千芫摆手道:“看来,是齐风元君将你召唤来的?”
“正是正是!你可知齐风去往何处了?”
司音很是着急,看这一脸迫不及待,千芫一挑眉,心中有所盘算。
“我胸口疼得不行,手臂也抬不起来,你快先帮我看看伤势。”
“哈?你伤在……胸、胸.......口?”
司音呆若木鸡,仿佛吃了大口饺子噎在喉咙。
“不、不、不好吧?”
千芫点头道:“这里只有你跟我,你不帮我,难道让我自生自灭啊?快!”
“真的不好吧?!你这……”
“扭扭捏捏成何体统?!是我失忆又不是你,帮这么点忙都这么费劲?你真是我好到全神界都知道的仙友司音?!”
“那还用说?如假包换!”
无奈,司音闭上眼,开始扒拉千芫的衣服,稍不留神千芫长长一声:“嘶~~啊!疼~”
“啊?!!!我……慢点慢点!……”
“你没长眼啊,指甲往肉里抠?!喂!你怎么帮我疗伤还闭着眼啊?!”
“为了活命啊!就是因为你失忆我才……”
司音睁开眼,千芫的上衣已经扒拉干净,这雪白的玉兔赤裸裸在他面前,鼻子一热……
“怎么还流鼻血了……难道你……”
“我说了不好你非要我来的,是你强迫我的,不是我要的,你不能怪我啊!!!”
司音抱着头蹲到一边,一口气念出一长串,千芫摇头道:“原来你怕血啊?虽然对于一个上神来说确实挺丢脸的,但咱俩这关系你直说就是了,搞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哈????????”
司音嘴脸抽筋。
“你,你转身!”
千芫莫名其妙,明明伤在胸口,司音却在自己背上捣鼓,一会背心凉丝丝的,一会儿又火辣辣的,不知道她到底搞的什么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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