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还有小姐写的那个求婚的诗,老爷已经看过了。”
“知道了。”杨秭归坐在车内,顿时脸红,心跳加速,压声音故作平静的说。
“什么求婚的诗?我怎么不知道?谁跟谁求婚?”戴金玉一头雾水。
长问没有回答,转而质问戴金玉:“你说你也是,带着我家小姐出来闹,你家绸缎庄还想不想开了?”
“那不是我家的,我们家就是给明王爷看生意的。”
“也是,这京城里哪一家大铺子背后没有人。就说刚被贬成黄门侍郎蒋大人,要不是太后撑腰,光是他明王府墙上题的骂明王的诗,就够他充军去了。”
“题诗骂人?这倒新鲜,什么诗?说来我听听。”
“你赶紧赶你的车吧!”
“那这刘丽华背后是什么人?”杨秭归突然出声。
“她呀!小姐这会还有精力关心她?”
“好好说话。”
“她原是留王府的大丫鬟,自从留王妃上山修了道,她就在集贤坊开了这酒楼。”
“那她和左部有什么关系吗?”杨秭归继续问。
“左部?小姐何出此言?应该没有吧,听说左部一个冬天饿死冻死了上万人,还有霍乱,现在谁敢跟左部人扯上关系呀?”
杨秭归听后没有说话。
长问看着戴金玉娴熟的驾车技术笑问:“你说你一个傻子,这马车还赶的挺好。”
杨秭归听见“傻子”二字,咳嗽一声,提醒长问。
长问自知造次:“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背后都叫我戴傻子。”戴金玉笑笑。
“谁叫你傻子,你哪里傻了?”杨秭归急忙接话。
“我知道秭归你最会说了,没关系的。”
“你真的不傻,你看这京城里想接近我们小姐的人有多少,还不就你一个成功了。”长问接过话茬。
“那倒也是。”戴金玉嘿嘿一笑。
杨秭归和长问在巷口下了车,让戴金玉先回去。远远看见自家大门灯火通明,站着一排人,这才想起自己脚崴了。
杨秭归跛了起来,慢慢走进。
杨岩不闻不问,铁了心要好好管教女儿。
“不关晓雾的事,是我趁她不注意翻墙出去的。”杨秭归走到家门口,首先看到被反手绑着,跪在地上的晓雾。
“不关她的事?她的事就是看着你,管着你,你人都丢了,还要她做什么?”杨岩气的脸上的肉发抖。
“爹你不要卖她,以后我乖乖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是你写的诗?”
杨岩将白天杨秭归作诗的纸扔到杨秭归面前。
杨秭归瞥了眼上面的字:“奥。”
“丢人现眼!恬不知耻!你还有没有点女子的廉耻之心?你知不知道现在满京城的饭桌上都在耻笑我杨岩教女无方!”
“爹爹就那么在乎旁人说什么吗?”
杨秭归眼神发怔,盯着杨岩。
杨秭归话外之音,不止杨岩听的懂,围着家丁也是无人不知。皆是因为杨岩曾将发妻,也就是杨秭归的生母赶出家门,而后娶了北殷慕。
众人皆看杨岩脸色,放佛一块快要掉下来的墙皮。
“你给我跪下!”杨岩咬着牙:“我杨岩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女儿?”
杨岩喘着粗气,浑圆的肚子一起一落:“你不是急着嫁人吗?你现在就去!马上就去!长问去给她收拾行李!现在就让她走!”
长问不敢接话,也不敢进去,“扑通”一下跪在杨岩脚下,一边哭一边抽自己的脸,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晓雾本来还能撑住,见长问一哭,也绷不住了,手虽绑着,却不影响她磕头求饶。
杨秭归看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仆人,一个磕头如捣蒜,一个扇耳光像扇风。再看看杨岩挺起肚子,眼抬的高高。
“不用了,”杨秭归向后一步,跪地双手举过头顶,给杨岩行了个大礼:“不用收拾了,我吃的穿的用的,没有一样不是杨家给的,我本一无所有,承蒙身体里还流着杨家的血,才锦衣玉食长到如今。既然爹爹让我走,我走就是了。”
杨秭归起身,转身两步走下门口台阶,突然冷笑一声,又回过头对着杨岩:“我娘当年就是这样走的吧。”
杨岩一个健步冲下台阶,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直打在杨秭归脸上。
杨秭归捂着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嫌贫爱富,抛弃发妻,这大治谁不知道?我原想怎么今天你就突然要脸了,再一想不是你要脸了,是你要彻底绝了我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