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之外,其它照明物品一律不得上船,甚至连在船上做饭都不可以,船员只能食干粮。可是后来督办此案的官员却在一条盐船的残骸上发现了被烧焦的半截火把。”
“火把?”
“没错,就是火把。盐船停靠在新安口岸时,朝廷特意派了驻守新安的厢军副部头严庆阳守在岸边,以备不时之需,而那个火把,正是属于这只厢军部队的。”程德轩轻声说道。
“这么说,那严庆阳的手下私自上了盐船?”程牧游大惊。
“证据确凿,除了他又能是谁?”
程牧游面露不解,“后来呢?为何没有听人提起此事?以先帝的脾气,找到始作俑者,必然要将此人严办,可是为何文献中没有记载?”
“因为严庆阳逃掉了。”程德轩努着嘴摇了摇头,“他不知从何处得到风声,所以赶在禁军到来之前,带着部下逃出新安,不知去向。”
程牧游恍然,“怪不得文史中都没有记载,原来嫌犯逃掉了,”转念一想,又问道,“可是这严庆阳一逃这么多年,而且拖家带口的带了这么多人,竟然都无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吗?”
程德轩摇头,“也有人说,他是带兵投敌了,所以这么多年才未被找到。不过我想若是投敌,多少也应该会有些风声走漏出来,既然没有,那他便是未到大辽,至于他去了哪里,现在也算是一装迷案了。”说完,他面色一变,又叮咛道,“盐运的事圣上及其重视,所以这次你一定要万般小心,每一步都要谨慎行事,切不可出了岔子。”
程牧游阖首,“孩儿一定谨记在心,绝不会辜负朝廷信赖。”
***
迅儿睡熟了,蒋惜惜帮他把被子朝上拉了拉,又试试他手掌的温度,这才轻手轻脚的从他房里走出来。刚关上门,就看到树影下面站着个人,那人见她出来,乐呵呵的走上前,将手里的盘子递上去,“蒋姑娘,你试试这汤,看看味道如何,我熬了半晌,这一碗是给你的,大人的我一会儿给他送过去。”
来人正是徐子明,他自从跟着程牧游回了新安府,便肩负起照顾他饮食起居的职责,衣食住行,无一不细心周到,连蒋惜惜都叹为观止,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能事事考虑周全、任何细节都没有遗漏的。
只不过有时候,他周到的有些过了头,比如这次,程牧游从荆门村回来后,徐子明非说他瘦了,精神头也不比以前,所以在一日三餐上更加小心,整日拿着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养生大全认真钻研,在程牧游的饮食中加上了各种药材。不仅如此,还隔两天便炖一次所谓的营养汤水,不仅要程牧游临睡前喝上一碗,蒋惜惜和史氏兄弟也没能逃脱他的“魔爪”,直把全府的人喝得脸上浮光,口舌生疮,一个个见到徐子明,便像老鼠见了猫,逃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