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抵挡的风情,可是程牧游绝非那样的人,他怎会只因为一点好奇心就对这女子生出情愫?
“程大人,天色已晚,不知大人来我这绣庄有何贵干?”
晏娘清透的声音传来,将程德轩从纷杂的思绪中引出,于是他挑起眉毛,“姑娘知道我是谁?”
晏娘颔首,“大人气度不凡,猜到您的身份,并不难。”
“可是姑娘似是对我送的礼物不甚满意......”程德轩直言不讳,想看她下一步如何应对。
晏娘莞尔一笑,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掩饰,“大人送的东西自然是上乘之物,只是我这个人不爱茶,闻到茶叶的味道便会头痛,所以也便不得不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了。”
程德轩见她回答得如此直接,一时间自己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朝霁虹绣庄里面一望,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姑娘只身一人到新安城里开了这庄子吗?可有家人亲眷跟随?”
“没有,爹娘都去的早,我总得为自己谋一口饭吃。”她回答得不咸不淡,一句话就把程德轩打发了。
程德轩尴尬的笑笑,“原来如此,那敢问姑娘是何方人士,为何要离开家乡来到新安呢?”
“晏娘从小便浪迹江湖,无依无靠,亦不知根在何处,走到哪里便算是哪里。”她四两拨千斤,轻而易举的化解了程德轩的好奇。
“那......”
还想再多问几句,右耳忽然在门边唤道,“程大人,您要回去吗?我一直在这里帮您拉着门,手都酸了。”
它话中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程德轩只好匆匆忙忙的告了辞,朝门外走去。经过右耳身边时,他看了看它手里的盒子,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踟蹰了一会儿,刚要迈出门槛,却又被它叫住了,“大人,这茶叶浪费了也不好,要不大人还是将它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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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程德轩原封不动的将茶叶带了回来,蒋惜惜忙冲迅儿使了个眼色,拉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程牧游嘴唇动了几下,终于将那股子笑意强吞了下去,正色对程德轩说道,“父亲,我早劝您不要去,您非执意而为,这下碰了钉子吧。”
程德轩倒不气恼,一直提着的心反而还稍稍放下一些:他一直怕程牧游如程秋池一样,被一个女人迷住,可现在看起来,那位叫晏娘的姑娘不仅根本没在儿子身上下功夫,甚至还很有些厌恶和腻烦,他虽然心里想不明白,不过,却卸下了警惕和防备,心里亦轻松了不少。
他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对程牧游说道,“不说这个了,再过几天盐船就要到码头了,这次圣上派我过来,就是要全程督办此事,新安府该做的准备可都做好了?”
程牧游点头,“码头已经加固,背夫也都是精心挑选的,船一到岸,便由官府的人全程监护,绝不会出半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