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眼三跪九叩的李通判,道:“如今主审是阮推官,通判有何冤情,直接向阮推官说明即可。”
“谢殿下明察。”李通判拜了一下,看着阮越,神情几乎是要哭出来。
这时,进来一些衙役,是他之前派出去捉拿摊贩的,然而并未带任何人进堂。阮越也猜到摊贩肯定早就逃了,并不责怪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站在两侧。他沉思一会,问道:“孙逊,范成大所言,可有虚假?”
“拜托你,念在我二人好歹同生共死五年的份上,就别撒谎了吧。”若是孙逊招供与他不一致,为了证明二者何人说谎,他们俩都少不了一顿打。想到前几日的酷刑,范成大不由肌肉一阵抽搐。
“我哪有害过你,何以如此污蔑!”李通判转头,怒视着孙逊。
孙逊绝望地看了眼范成大和前方的李通判,仍是答道:“回大人,小人什么也不知,小人就是受知府指使,其余一概不知也不懂。”
“执迷不悟!”知府不由气道。
“阮推官,你我素日无怨,还望你秉公办理。我与那孙逊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如何认识?更遑论一同谋划事情了!”李通判看到许多同僚的目光已经是震惊与陌生,恍然觉得悲哀起来。
他职级比阮越高,一向有些心高气傲,心里看不起眼前这名被贬谪的臣子,又因着家中富贵,行事有点猖狂,如今却是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和许多人打好交情,才导致今日没人替他说道。
“通判放心,阮推官自当秉公办理此案。”太子出言安抚道,李通判本还准备继续喊冤,只得停下,俯首称是。
阮越没有急于判断究竟是知府还是李通判。在他看来证据还不够充分,仍是有一点没有解决。他对着堂下道:“你二人说辞相反,本官要信你们哪位?”
“回大人,小人所言句句是真的!求大人明鉴啊!”范成大害怕被上刑,赶忙道,“要不是他为了和李通判传递消息,又为何总能有钱去那个天怡阁!要不是和李通判有关,又干嘛在山上的时候,宁可得罪王三,甚至激怒他们,都不肯让曹家的人过来!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范成大的头一声声磕在地上。
“那他孙逊是如何认识李通判的?”阮越冷静问道。
“啊?”范成大一时有些茫然,“自然是认识的,不然怎么总去天怡阁!”
“那是认识李通判,甚至认识你以后。按你的证词,他应该在认识你之前就认识了李通判,才有你口中所说的合谋。”阮越没想到范成大脑筋这么直,只得详细解释一遍。
范成大仍是一脸疑惑不解:“就是认识啊。”想了很久,才转过弯来,惊道:“回大人,小人讲的真的都是实话!怎么认识的小人没有问,但是小人真的没有骗人啊!”担心阮越认为自己在撒谎,范成大连忙磕头,话都是哭腔。
那些刑,他真的是怕了。
阮越估计以他的脑袋,一下就被孙逊忽悠了过去,想不明白也正常,便转向孙逊问道:“你呢?你可有要补充的地方?”
“回大人,小人不认识什么李通判,也没什么方式去认识李通判。小人一切行为都是受知府指使,去那天怡阁的钱,也是知府给的。”孙逊伏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他今年四十八岁,头发都有些半百,根本受不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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