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一行,且让丞相代太傅前往,父皇意下如何?”
楚凌帝默了默,“你担心什么?”
“父皇的心思,儿臣明白,但父皇此举会将她推到风口上。”
楚释宁直视自己的父皇。
“她需要历练。”
“如今朝中大臣几乎都知晓您有立储的想法,太傅与皇兄随行,意图一目了然。
儿臣不反对您想拉一把皇兄,但实为没有必要。
您这般,已经让皇兄生了他必为储君之念,以皇兄的执拗偏执,日后会酿成大患。”
“你就如此确定绯儿能担此重任?”
他浅笑,“父皇从不是个犹豫寡决之人,这件事情上,怎得反而不能通透了?”
座上之人起身,踱步垂立窗前,外面依旧蒙蒙,雨势渐渐变小。
“不是朕不能通透,寅儿是朕亲自培养了诸多年的人,他的性子,处事方式,朕自然了解,也道他却确难以继承大统。
但绯儿,朕从未往这方面考虑,对他,也不曾过多注意。
这是朕的失职,也是朕过于狭隘了。”
他又停了一阵儿,转向侧旁的人,“初禾也对朕提过此事,朕同她说过,此次临江是朕给予寅儿最后的机会。
不过如今想来,也却无必要。
朕该花点儿心思在绯儿身上,让寅儿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临江,便让丞相随之去吧!”
“父皇英明!”
楚凌帝知这是一句官言,由他嘴中说出,倒失了笑,微微摆手。
*********
筎忆殿唐清轻所在的房间里,此时沉闷异常。
初禾视线如利刃般抵在消失了两日,此时又突然出现于唐清轻身边的小言。
唐清轻率先打破这持续了很久的沉默。
“敢问夫人,可是这小言哪处惹恼了夫人?”
被打量的小言毕恭毕敬,任她探究。
“难道不是她惹恼了侧妃吗?”
唐清轻愣了稍刻,“夫人何故出此言?”
视线依旧未收回的初禾洋洋洒洒道,“作为侧妃的陪嫁婢女,私自出宫,以致主子受伤,她没有惹怒你吗?”
“奴婢经过侧妃恩准的!”
唐清轻不知何时她的视线紧盯着自己,甫一抬头,眼中的犹疑来不及压下。
“是吗?将军府的规矩,本宫权且不论,如今身在宫中,可知以你这等贴身宫女,出宫一日都须内务府同意……”她看了眼天色,“这两日半的时间,由谁允准了?侧妃吗?”
唐清轻稍显慌乱,忘了如今自己的身份,稍有不察,累及的可是祭司以及将军的名声。
小言立即跪下,并不显得多么慌乱,恭敬一词怎么看都是表里不一。
“夫人恕罪,奴婢只是家中有急事,所以未来得及向内务府报备。”
“家中有急事?诗雨,念!”
闻言,身后的诗雨展开她存于将军府的备档。
“小言,身世清白,父母双亡,孤身无亲眷……”
“所以,说说吧,哪个家?”
初禾随意断了诗雨往下的篇幅,俯视跪在地上垂目的人。
“莫不是本宫手中这份存档与侯府有出入?”
“夫人说笑了,自然是同一份。”
唐清轻急忙辩解,档籍不明或是捏造,如若被户部查知,按南楚律法,视为伪造侵权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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