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叔像条大蟒蛇一样蜷缩在床底,手里抓着只不断挣扎的黑色大老鼠往嘴里塞。
那只大老鼠前半身已经被大庆叔塞到了喉咙里,还没死透,下半身不断的挣扎,两只后腿拼命的挠大庆叔的脸,抓出一条条血痕,长长的鼠尾巴不断的抽在大庆叔脸上。
从大庆叔的喉管处还能看到老鼠的脑袋在左右摆动。
大庆叔看都没看我一眼,像是没发现我的存在,还在拼命的用手把比他嘴巴大了一倍的鼠身子往嘴里塞,双手那锋利的指甲都扎进了鼠肚子里,场面一片血腥。
我妈呀一声尖叫,屁滚尿流的从厨房间,不断的喊着,喉咙都快喊破了。
大哥和娘也朝我急匆匆的冲来。
我直接扑到娘的身上,气有些喘不上,浑身冰冷的厉害,一个劲的发抖。
“怎么了,柱子,娘在,怎么了!”娘心疼的抱紧我,用手拍拍我的背后帮我顺气。
“俺说你小子别哭,到底咋了?跟大哥说!”大哥拿着杀猪刀挡在我身前。
看见大手手里明晃晃的杀猪刀,我心里总算是平静了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房间断断续续道:“大......大庆...大庆叔在,在俺床底下!”
这话一出,大哥和娘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哥更是神经质的抬起杀猪刀指着房间。
可半分钟过去了,房间里除了有些“咯咯”的声音以外,也没有看到大庆叔出来。
“柱子,你真看到了?”
看到大哥那质疑的目光,我顿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从娘的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的手喊:“俺真看到了,就在俺床底下,在吃大老鼠!”
见我说的信誓旦旦,大哥也相信了不少,让我娘看着我在门外等着,而他提着刀走两步停一步的往房间走。
从他背后那不断耸动的肩膀能看到大哥是真的怕了。
不到几秒钟大哥猛地从房间里冲出来,砰的一下把门关上,用背后死死的顶着房间门,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那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脑门往下掉。
“娃,你真看到大庆了?”娘看到大哥这神态吓得脸都白了,浑身抖得厉害,但还是把我挡在身后,双腿都在颤抖。
大哥张了张嘴没说话,用力的点头。
我的心也抖得厉害,一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我不知道大庆叔是从什么时候躲在我床底下的,是刚躲得还是已经躲了好几天。
一想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下都有一个半人半怪物的东西藏在床底,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砰...砰砰!!”
猛地,大哥抵住的门被猛烈的撞击了好几下,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很是沉闷,仿佛撞在了我的心头。
“大庆叔!”我和娘还有大哥相视对望一眼,胆都快吓破了。
这房间周围没有窗子,只有屋顶的一个天窗,没有梯子不可能爬得上去,而大哥顶住的这一扇木门是唯一的出口。
随着木门里边传来的闷响声,门板都会猛地颤动一下,大哥的身体也跟着颤抖,手里的杀猪刀也握得越来越紧。
“嘎......嘎嘎......”
屋子里也开始传来了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就像是很久没上油的齿轮在转动,又像鸭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的声音,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要说我不害怕那是瞎逼胡扯,我浑身颤抖的厉害,哆嗦着问大哥怎么办。
一边说着,我和娘一个人站在门的两旁用双手死死的顶着门。
大哥用背部抵着门,大颗大颗的汗水一个劲的往下掉,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砰!”又是一下,木门竟然被由里向外撞开了一寸的缝隙,要不是我和我哥还有娘都在顶着,估摸着大庆叔已经出来了。
这木门年代久远,早就破旧不堪,根本撑不了多久,在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变成第二、第三个庆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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