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
密密麻麻的蛆从门缝下钻出来,有的已经爬在了木门上,正在缓缓蠕动。
只是太阳光线比较刺眼,加上蛆虫是白色的,让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所有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我更是死死的攥着我爹的衣袖,身子呵呵发抖。
最后我爹他们几个胆子大的商量了一下,说直接撞门算了。
村子里的木门是很老式的那种两块木板拼接而成的,在里边关门的时候就用木梢插上,力气大的一脚就踹开了。
木门被二狗叔一脚踹开,瞬间一股臭的令人呕吐的气味扑面而来,就算脸上绑着湿布都不管用。
屋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洗劫过一样。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桌子全都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
在这些家具上被溅满了干枯的血迹。
在屋子正中间的那个大水缸旁边躺着一具尸体,浑身散发着恶臭,皮肤早已腐烂不堪。
而这尸体不是所有人都认为的大庆叔,而是庆嫂。
庆嫂迎面躺在地上,一对眼睛只剩下了两个黑窟窿。
嘴唇烂掉了,灰白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干枯而黑乎乎的长发贴在太阳穴上,稀稀拉拉地掩盖着深深凹陷下去的青灰色的面颊。
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沉沉叠叠的蠕动。
而她的胸口处被开了一个大洞,看样子不是利器划开,反而像是什么野兽用利爪活生生死开的。
肝什么的都顺着血洞流出来了,更让人惊悚的是有一截肠子一半已经不见了,无数的蛆虫时不时的在肠子里爬进爬出。
“这......这不可能!?”我内心不断的抗拒着眼球所看到的画面,然而大脑却冷静的告诉着自己,这是现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跑出去的,我只知道,跑到外边我开始呕吐,把昨天的晚饭,水,全部吐出来。
我死命的用手按着胃,咬着嘴唇,可是怎么做都是徒劳。胃部在持续不断的抽搐,疼,胃里的东西几乎都要翻滚出来。
不仅是我,所有人都跑出屋子,一个个脸色铁青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些抱着孩子的妇女直接惨叫着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吐,还有几个年纪大的更是瘫软在地上。
庆嫂死了,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还死的那么惨。
没有人敢去把门重新关起来,我爹不敢,胆子最大的二狗叔也不敢,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有站着的人就这样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庆嫂的尸体躺在屋子中间,被蛆虫和苍蝇包围。就连那奇臭无比的味道也闻不到了,心里剩下的全是惊恐。
惊恐过后所有人都乱了,这个哭喊着说要报警,那个说赶紧埋了,还有人说这是黄大仙发怒,那伤口就是黄大仙仙用爪子撕烂的。
还说得有板有眼的,说什么七八年前村长家的鸡被黄鼠狼偷吃了,还是大庆去打死的,今天的事儿肯定是被黄大仙回来报复了。
经这么一说,一些上了年纪迷信的人赶紧跪下来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黄大仙不要怪罪啥的。
性子急的更是掉头回家杀鸡去大山里拜黄大仙,希望不要牵连到他们家。
村子里比较迷信,或者说这个年代的人都迷信这一套,要说他们在相信警察和相信出马仙比起来,他们都会选择后者。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抹着眼泪说不能报警,免得到时候是非多。搞不好还会出事,还不如把七太公叫来看看。
要是有什么黄大仙作祟,就让七太公把东西请走。
村长的威压加上村子民众比较迷信,最后还是让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给村子里给新人结婚用的竹藤椅去请七太公下山。
过了估摸一个半小时,七太公就到了,不过没做那四人抬着的竹藤椅,反而还走在那伙人的前边,健步如飞,脸不红气不喘,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在七太公的身旁跟着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留着一个平头,身子也比较廋弱,身高一米七左右,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是七太公的徒弟,好像叫什么二愣子来着。
说起来我对七太公是又尊敬又恨,尊敬他这个人确实有本事,恨他是这么多年来死活不收我做徒弟,本来做出马弟子就够丢人了,可被人拒绝更丢人。
特别是看着二愣子这傻乎乎的家伙都能做他徒弟,我更是像活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七太公过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怨就孩子气的哼了声把头扭到一边去,可眼睛去在偷偷看他。
七太公不在意我的无理,而是也不嫌臭的快走几步带来庆嫂身旁蹲了下来,嘴里咦了一声,然后左看看又看看。
倒是二愣子路过我身旁的时候跟我憨憨的对我笑笑,习惯性的闹闹后脑勺问我:“柱子,今年咋不见你上山了?”
二愣子比较憨,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可就是这样让我气得不行。明知道他是随口问,可我心里老不舒服了,随便找了个借口答了一句就没理他。
二愣子像是没看出来,拍拍我肩膀傻呵呵的笑,“有空去山上,俺给你打野兔子吃吃。”
而此时,村长也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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