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华心中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
“高道友。”千机夫人向高恩华点点头,一指老者,笑说:“这位林师叔是云渺宫中术算高手,你相托之事,他老人家有话说。”
“高恩华见过林师叔。”
“高道友,老夫主要研习云渺宫中护宫阵法,护宫阵法能掩匿修士气息,高道友与徒儿只要身在云渺宫中,无人能卜算踪迹。”林师叔声音洪亮,一口蜀腔又急又快:“至于如何破解高道友询问的卜算术,老夫还待详研,方敢说成与不成。”
“原来如此,有劳林师叔费心。”高恩华连忙施礼感谢。
高恩华与司马雪已来云渺宫一月有余,千机夫人旁敲侧击,已大约知道师徒二人近况,见高恩华神色犹豫,登时起了招纳英才之心。
“天下道门同是一家,高道友与贵徒不如留在宫中多盘桓数日,与林师叔研究一番卜算术法如何?”
“贫道与小徒若住在宫中,或将给云渺宫带来诸多麻烦。”
“高道友见外了。”千机夫人凤目亮光一闪,道:“云渺宫屹立青城山数百年,多半功劳靠各路道友相助,宫中缺少精通丹道与医术的道友相助,若不嫌弃云渺宫简陋,就在宫中住下吧。”
高恩华心念急转,只要司马道子一直掌权,追踪司马雪的修士便会层出不穷的出现,司马雪初习道法毫无自保能力,留在云渺宫中,一来生活略有保障,二来可以督促司马雪熟练道法。
“高道友,你留在宫中,老夫也可与你时常研究破解卜算之术。”林师叔见千机夫人有纳才之意,便也出言挽留。
“就依千机宫主所言,贫道就多多叨扰贵宫了。”
千机夫人喜道:“高道友留在宫中,生活方面由子怡负责照顾可好?”
“行,一切依宫主所言就是。”
半个月后,郑松泰与士族众子弟驾着牛车,携带美酒和艳妓,在益州城四周踏春游逛,临风饮酒呤诗赏舞,好不快活。
日暮时分,在返回益州的山路上,经过一片树林。
路边树藤枝摇曳,小道草色萋萋,一名黑衣人脸罩面具,手执宝剑忽然从林间闪了出来,悄无声息的站在小道中间。
一股危险的杀气,登时在小路上弥漫。
士族弟子的随行护卫们一惊,四下一看,小树林中一目了然,并没有大队人马埋伏,众护卫们松了一口气。
“小贼,想劫道发个财嘛?”一名修士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喊道:“知道我等的主人是谁吗?”
“这几个留下,余者滚。”黑衣人抬起剑尖,圈了一下郑松泰等几名士族弟子,声音僵硬,好似故意硬着舌头说话一般。
“滚,滚你娘了个巴子。”一名修士模仿着黑衣人的口音喝骂道,向身后的几名修士一使眼色,各举兵刃一拥而上。
一片剑光一闪,小道间景色瞬变,一片秋天的残败肃杀之意凌厉四射。
噗、噗、一阵利刃划过肉体声中,几名护卫须臾间倒地,在地面上扭动了几下,连惨叫声也未发出便僵硬不动,每个人喉间冒出一股污血。
郑松泰一行士族子弟正躲在护卫修士背后,原本想看一场刀来剑往的打斗好戏,嘻嘻哈哈的正在下注,赌黑衣人能抵住护卫修士几次攻击。
一转眼,护卫们倒了一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血腥的刺激下,众士族弟子顿时清醒,战战兢兢的呆在原地等待黑衣人屠戮。
“滚。”黑衣人挥剑圈了一下,再次厉喝,被圈中的人如逢大赦,“嗖”的一声四散而逃。
有两名胆子小的士族子弟被吓软了腿,实在挪不开步跑,一咬牙,在山道上一个滚儿一个滚儿的向林外滚去,剩下的人哆哆嗦嗦,一片乱喊。
“大侠,在下老母尚在,你杀了我,便是一剑两命。”
“大侠,咱往日无怨,近日无恨......”
“大侠何必要害我性命,要多少银子都有,只求饶命。”
“脱裤子!”黑衣人围着这几个人转了一圈,如饿狼盯着地上的肥肉,发出一声简单命令。
几名士族子弟一楞,正在怀疑是否听错,呆了片刻,只听黑衣人又喝道:
“脱裤子!”“唰”一声,长剑在空中一闪,剑尖昂起了头,如一条蛇一般邪恶的颤抖着,冷冷的盯着众子弟。
原来黑衣人竟是同道中人,喜欢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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