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挑担随行。
“一群浪荡子,和桓少一般无礼,恨不得打碎他们的狗牙来解解气。”卫子姬愤愤不平道:
“桓少无礼而傲慢,道法确不差,这一群浪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耍嘴皮子,不理也罢。”卫子怡笑道:“只能怪阿呆生的太白净,连男儿也动了心。”
“两位师妹有所不知,方才为首青年男子却是有点来头的,名叫郑松泰,老父乃是益州天师道益州分支祭酒郑方。”云渺宫别院一名刁姓男修笑道:“这位郑公子哥儿在益州名气可不小,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郑松泰不通道法,郑方如何不管?”
“应当是管不了,郑方老来得子,对郑松泰百依百顺。”刁姓修士介绍道:“据私下传闻,郑松泰家中妻妾成群,还蓄有二名**,今日他见到阿呆长的美貌,想是动了龙阳之好的念头。”
“还别说,阿呆长的真是俊俏,男人见了心生爱慕。”
“阿呆阿呆,笑一个给大伙看看,哈哈。”
一群男修士纷纷大笑起来,七嘴八笑的和阿呆说笑起来,阿呆低着头,双手稳稳的撑着肩上扁担,面色木然呆滞,好似没听见一般默默前行。
“阿呆莫怕,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揍他。”卫子姬看了两眼阿呆,忽地走上近前,提起阿呆担子中的一袋粮食,放在刁姓修士的竹筐中。
“卫师妹太偏心了,对阿呆这么好,都不舍得让他多干活,我等长的也不差啊。”
“得了,你长的确实不差,就是长的过快,长的太着急了些,卫师妹可不喜欢吃熟过头的果子。”
一群男修纷纷出声,和卫子姬开起玩笑来,卫子姬快言快语一一反驳,和男修们显得极为熟悉,山路上一片欢声笑语,直奔青城山。
“卫姐姐。”司马雪侧着耳朵听半天,只听得蜀音一片,只听清卫子怡说的几句话,便问道:“桓少是谁?”
“桓少是江南建康一名士族子弟,在建康和我与师姐结仇。”卫子怡展颜一笑,答道:“前年元宵节时,我与师姐去建康闲逛,恰巧遇到桓少,几句言语不和,便打起来,最后还是高道长出面解围。”
司马雪板着手指一算,叫道:“那年我刚刚到师尊药铺中学医,可惜没能和姐姐熟识,桓少好象很可恶的样子?”
“一个眼过于顶的胖子,说话时,从不正眼看你,说话腔调和方才那个荡子差不多。”卫子怡莞尔一笑说:“他总是满身是理,恨不得让人扇他的胖脸。”
司马雪道:“姓桓应是四大士族中的桓氏子弟,桓氏族人一向无法无天,连皇族都要常常受桓氏的气,桓温当年若非遇到谢太傅在世,险些便篡权成功。”
卫子怡一愣,正欲仔细分析司马雪的话,眼前山路渐高,一行人已经奔上青城山的山路。
“抄起扁担上山吆、不怕虎豹朗朗罗啊,走过一山又一岭罗,不愁吃来不愁喝.....挑夫们忽然一起喝起山歌来,“呜嗷”一道凄厉的长啼声隔山传来,与歌声遥相呼应,引起山谷中回声荡漾。
“卫姐姐。”司马雪侧目四周眺望半天,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在叫?”
“猿猴的叫声,你一定没见过,小猿猴长得非常可爱,冬天没食时,便到宫中讨要吃食。”卫子怡笑道:
司马雪拍手道:“真的很可爱么,那能不能抓一只玩玩?”
山路崎岖,怪石林立。
“猿猴有灵性,抓不得的。”卫子怡道:“桓温率兵消灭益州称帝的成汉国李氏途中,一名士兵诱捉了一只小猿猴,母猿一边哀嚎,一边追赶大军,恒温闻母猿哀声凄厉,令士兵放了小猿,猿猴母子相见,母猿不久倒地而亡,士兵剖开母猿之腹,只见母猿肠子已哀断成一节一节的。”
“这么聪明的猴子,可不敢抓了。”司马雪一吐舌头道:
密林中猿声不断的传来,司马雪心中柔思蹁跹,自已出宫后只有高恩华象只大母猿般千里寻找自己,转念又想,将大叔比喻成大母猴子,有些大不敬,不过感觉很亲切,思绪纷沓而来,脸色忽忧忽笑。
卫子怡见司马雪一时皱眉沉思,一时又甜蜜而笑,不知她想些什么,只是两人相识时间不长,也不便开口询问,便随着众人一路轻步登上青城山。
十数日后,千机夫人命弟子请高恩华大殿相见,高恩华到了大殿中后,见殿中除了千机夫人外,还有一名须发半秃的干瘦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