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黑气。
“放心,”他起身,阴鸷眼神望着面前虚空,若有所思地道:“秦越是我的徒弟,我不会让他白死。我也很想会会这个了不得的年轻人。”
最后半句,他说的咬牙切齿,薄薄的唇角弹跳,令的一张脸越发阴狠。
……
今夜注定无法平静。
北都秦家刚有动作不久,苏州吴家便接到了这惊人的消息。
秦家公子被杀,连同一位刚刚筑基期的高手。
这一消息,无疑是重磅炸弹,即便是苏州吴家,也难以置信。
同样的,苏州吴家的一间会议室里,也在商议着这件事。
与秦家的兴师动众不同,吴家在场商议此事的,只有四个人。
三个中年人,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三个中年人一脸思索,而那年轻人则是靠在椅背上,双腿搭在桌子上,悠闲地往嘴里扔葡萄,仿佛他并不是过来商量事情的,只是来听故事的。
他本就是来听故事的,作为吴家小辈,他还没资格参与吴家事宜,只是闲得慌,所以过来旁观解闷儿。
“吴忧?呵呵,好大的口气,敢擅用吴家祖宗的名讳,真是胆大包天。”正面一位中年人一脸不爽地笑叹。
“也确实胆大包天,连秦家家主候选人都说杀就杀。”另一人笑的很是开心。
秦家与吴家明争暗斗多年,但都没能占到多大便宜,如今突然冒出一个顶着吴家老祖宗的愣头青,出手就干掉了秦家下一任家主接班人,想想秦家高层此刻的表情,就大快人心。
实际上,在吴忧大闹夜蝴蝶酒吧那次,苏州吴家就注意到了这个大逆不道敢跟吴家祖宗同名的年轻人,也做了各种调查,结果与秦家的调查一样,没查出什么线索。
这个叫吴忧的家伙,除了住在吴用家里之外,跟真正的吴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属于吴家任何一个分支,唯一的可能,就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吴忧真的是那个吴用的儿子。
“吴用那老东西还真是老奸巨猾,该不会真的在暗地里偷偷养了个天赋不错的儿子吧?这是想重振他们南都吴家?呵呵,这老家伙野心不小啊,也真能沉得住气!”
桌上第三位中年人摇头笑道,言语中多少有些对吴用的嘲讽。
“三位,你们说完了吗?”就在这时,那年轻人插了一句,剑眉微凝,一脸的不耐烦。
闻言,围坐的三人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各种厌恶地盯着这年轻人。
吴天赐,吴家年轻一辈中最没出息,最可恶的家伙,可偏偏又是苏州吴家现任家主的儿子,号称苏州最强纨绔,没人不讨厌他,包括自家人。
轻轻弹掉牛仔裤上的一块葡萄皮,吴天赐懒懒扫视三人,继续道:“我爸好像是让你们决定该用什么方式应对这个叫吴忧的家伙,不是让你们来拉家常的吧?说这么多有用吗?”
话毕,吴天赐又很是无聊地摇头,最烦这些老人磨叽了,多大点儿事儿啊,就不能表现的干脆利落点儿?
男人,就该活的狂傲一点嘛!
闻言,那为首的中年人眯眼,眼底寒光闪闪,望着吴天赐冷声道:“天赐,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滚出去花天酒地,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然而我就喜欢插嘴,你们能拿我怎么着?”吴天赐挑眉,细细品尝着嘴里的葡萄。
“放肆!”另一人拍桌而起,盯着吴天赐怒吼,“吴天赐,别以为你是家主的儿子就能无法无天!你还有脸说我们?先管好你自己吧,吴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望着这位吴家管事,吴天赐停止了咀嚼,很好看的丹凤眼之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傲气。
自己是很废,很无能,除了花天酒地就没什么优点了,可也毕竟是家主的儿子,苏州吴家嫡系血脉,一个外族管事都敢这样无视自己?
拍了拍衣服,吴天赐放下葡萄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疯癫的笑容。
“尹叔,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很想打我?”款款走向那中年人,吴天赐笑意盈盈。
“打你又如何,我尹某虽说不是吴家人,但三代都效力吴家,即便我今天教训你,我想家主也不会怪罪我。”深吸一口气,那被叫做尹叔的中年人很是自信地道。
“是吗?哈哈哈,那太好了。”吴天赐忽然大笑,神情举止都异于常人,桀骜难驯。
然后,他弯腰,将脑袋伸向尹叔,含笑道:“来啊,打我啊!今天你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孙子!”
他悠悠的笑声里,竟有些激动,简直神经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