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明晃晃的挑拨离间了。事实上,凌统也不是不会说话,刚刚在气头上,思绪被气得打结,想不到合适又犀利的语言来反驳也是有可能。
孙念也笑了,道:“她想做什么我都乐意。”顿了顿,他忽然转了脸色,厉声问:“你把梁冲藏在哪里了?”
被问及此事,凌统哼了一声,道:“梁冲是什么东西?”
“抓走梁冲的才是东西。”十三娘不甘寂寞的,又骂了一句,然后被孙念拦住了,问:“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到会是谁抓走了他。”
“哈哈哈!还蠢透,”凌统这突然间,又承认了道:“是我抓走他了,你能奈我何?”凌统双眼阴鸷地盯着孙念和十三娘,被他们的默契与相护刺伤了眼睛,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扑向了在他看来武功最弱的十三娘。
孙念随即扑了过来。但是比孙念更快扑向凌统的,是一个飞快如猎豹的影子!那是阿松!
“啊!”凌统被阿松咬住了抓道的右手的胳臂,惨叫一声,左手飞快接过了刀,反推向后,而后刀口低垂,要向着阿松的脖子由下而上割过去!
眼前一幕,真是让十三娘痛心,而没有立即去阻拦。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无处救阿松的孙念,快速砍向了凌统的脖子,逼使他放弃割杀阿松的机会,举刀来挡他这致命的一刀。
果然,凌统在感觉到危险后,立即就将刀改了方向迎向孙念的剑,然而同时他也是伸出腿踢了一下阿松,十三娘飞扑过去,抱着被踢飞的阿松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后,立即攻击凌统的后面。孙念不得不承认,有了十三娘的加入,他的确轻松了些。两人颇有默契地配合着攻打凌统,你一剑来,我一剑去的,凌统当真是前后顾不得。没一会,身上便是负伤许多。但是,孙念亦然,身上的黑衣已经垂下了许多的黑布条,迎风飘荡。
最后凌统虚晃一招,刺向了十三娘,引得孙念出招护她,却没料到凌统翻身一跃,跳上了树梢,几个跳跃,消失在丛林。
阿松想去追,却被孙念喝住:“阿松!回来。回家了!”
说着,两人骑上马就奔走起来,可看到后面摔了几个跟头的阿松,孙念和十三娘才想起,阿松负伤了,不知流了多少血,方才还被凌统踢了一脚呢!
孙念立即下马,道:“十三娘,我抱着阿松,好不好?”
“嗯,应该的。刚才它也是因为要想保护我们才受伤了。快啊!”
“好!”孙念应了一声,道:“待会我抱着它坐前面,你坐我后面。”
十三娘知道,如此,位置才够坐的,于是点头应允,还下了马,让孙念先上去。
于是阿松这一个狗生里,有了第一次乘马的经历,虽然是颠簸得不得了,还是很新奇,最重要的,它不会跟丢了主人们。
等到天破晓,一马,两夫妻和一条狗如此的出现方式,真是让出城找他们的箻筎和崔则哭笑不得!
连一向满脸笑容的崔则都没了笑容,淡淡的说道:“陛下果真是敢为天下先!不仅与爱犬同乘一马,还.....”
惊鸿卫箻筎直接接上话:“还会瞒着我们大家来剃头啊!不过,王后娘娘真不愧是王后,胆子比水缸还大。”帝后相继失踪,害得大家担心得几乎要跳下护城河!
“箻筎,派人去跟宿蠡和老澈他们说,陛下和王后平安归来。”
“谨诺!”
崔则这时候打马上来,见孙念讪讪的,鼻子出了气,道:“陛下,做个光头陛下,感觉如何?”
“别!先别说这些。来人,将我的阿松送给大夫医治!治不好,你就去挑粪吧!”
看到一个白甲骑兵抱着乖巧的阿松去远了,崔则才道:“陛下是什么时候想到惩罚白甲骑兵去挑粪,以达到陛下的期盼的结果?昨晚就是用这个惩罚方式逼迫那个白甲骑兵当剃头匠给陛下剃头的吧?”
“啊?”笑得辛苦的十三娘,此时才听出其中的“不妙大事”,“阿念哥!你剃光头?”说着,十三娘甚是粗暴地将他的头巾拿掉,不负大家所望,果真是光亮的头!
大家此时那个心痛啊!还他们英俊不凡的陛下!
“阿念哥!这是为何?”
“那个,就是觉得银发虽然漂亮,但是它很碍眼啊!别人都以银发认人。那太危险。”孙念无奈地解释,心想:‘也不知以后长出来的头发,是否会变成黑色?’不过当下众人皆是指责他,他只好说起其他事情,来引开大家的视线。于是,他正色地说道:“先别说这个,我要跟你们说,梁冲可能被孙权的死忠,名叫凌统的人抓走了。我害怕他现在有危险。我们就地商量如何寻找他的踪迹。”
“陛下,先别太急,阿蠡他在出门前也收到了一些消息,似乎是关于梁冲的。”
孙念惊喜,道:“真的?若是果真如此,我想,回去找他看看是什么消息,再来商议更为妥当。”
“好!回去!再派人去跟阿蠡说,让他直接去阿则家。”孙念吩咐身边的一个骑兵道。
而十三娘这时候却说了,“阿念哥,要不顺便给曹丕去一封信,跟他说是凌统就是神秘人,是他抓走了梁冲,我也回来了。”
十三娘此话一出,孙念一下有点不愉快了:“为何?”
看着旁边目不斜视的将士,十三娘笑了,道:“就冲他没杀我,昨晚还以为我被哪个神秘人抓走的,派兵来找我们。我们就承这个情吧。”说着,十三娘凑近他的耳边,悄声说:“放心,我拿他当仇人,他当我是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