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早餐的味道,她让阿喜赶紧去买了些来,有煎饼、馒头、豆腐脑、芝麻糊,她急乎乎地说:“快!趁着爷还没走远,阿喜你快送过去。”
阿喜垮着张脸:爷吩咐奴才一定要亲自护送您回西园的呀!
不忍回了夫人好意,只好吩咐边上另外一个驾车的小太监:“你脚程快些,快给爷送过去!”
小太监一刻不敢耽搁,跳下车,朝着户部的方向快步去了。
等他到户部的时候,陆澈早就进去了,他只好站在外边,怕给早膳凉到,就把豆腐脑儿和芝麻糊捧在怀里,叫门口的大人去通传,外头人一听是四殿下府上来人,不敢耽搁,麻溜儿进去传话。
唐越正好来上差,从轿子上下来,远远看见这个小太监,上去道:“你在这儿要见谁呢?”
小太监打了个千儿:“唐大人安,我是四殿下府上的,来替皇妃给殿下爷送早膳。”
唐越一噎,讨了个没趣,他伸长脖子往他怀里去看,偏偏里头的东西叫小太监用袖子遮得严严实实,一点都没让他瞧见。
他啧啧嘴:“你们皇妃待殿下...真好。”
小太监心里骂:真酸!
传话的人出来,先对小太监说:“殿下爷让你进去。”然后才转向唐越,喊了声:“唐大人。”
唐越回神,也跟着进去了。
小太监走得快,等唐越进去里头的时候,陆澈已经在屋子东侧吃起来了,桌上满满摆了一圈,有甜粥,有油条,炊饼,灌饼,生煎包子...
唐越走过去了几步,再近却不敢了,远远瞧着就是街边小吃,唐越从来不吃这些,他嫌这些东西来历太野。
陆澈在那儿吃的高兴,昨天夜里闹胃疼,一早起来更没什么胃口,现见这一个个小玩意儿摆在面前,还真勾起了他的食欲,权当吃着玩儿罢了。
他问道:“夫人吃了什么?”
小太监抹了把脑门,全是刚才走出来的汗,回道:“夫人还没来得及吃,刚叫佟喜买了,就差奴才给爷送过来。”
陆澈点点头,桌上早点挨个尝了一口:“事儿办得不错,以后就去西园里伺候吧。”
小太监一愣,他平时虽然在爷园子里干活,但都是干粗使的,要是去了西园,还是爷特意吩咐的,那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别人常说的吃亏是福吗?
这回去景山,别人都瞧着爷脸色不好,怕是要拿人撒气,私底下都不想去,驾车是辛苦活儿,又讨不着主子的好,一来二去,他最老实,就把他推了出来。
陆澈又道:“你下去吧。”
小太监打了个漂亮的千儿,转身要走,又被头上的爷叫住,他恭恭敬地弯着腰等上头吩咐。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爷说话。
陆澈突然笑了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挥挥手:“没你事儿了,去吧。”
小太监摸着脑袋退下了。
陆澈原想让他传话给襄儿,让她别忘了用早膳,可是转念一想,她那样的性子,忘了什么也不会忘记吃,忍不住就笑了。
范宜襄正在马车里头吃阿喜买的灌饼,阿喜在外头吃花卷,他本来不敢吃的,但是夫人体贴地说:“咱们等等阿禄吧!”就是刚才那个小太监。
阿喜刚想说:阿禄直接回府也是一样的。
夫人就伸出一只手来,塞了他几个花卷,说:“这么多我吃不了,你吃吧!”
他心头一热,手里的花卷还有点热,叫他摸起来却热乎乎的,原来夫人这样说,是为了让他能歇会儿,能空出来吃口饭。
难怪爷会这么疼夫人。
瞧着是个没心没肺的,其实心里活泛着呢。
他也不是那种百般推辞虚伪的人,幸福地往里头说了句:“谢夫人!”然后开始吃。
里头范宜襄吃得差不多了,用帕子揩着嘴巴:“阿禄怕是直接回府里去了,咱们也回吧。”
阿喜早就吃好了,高高兴兴地说了句:“是!”高高地扬起马鞭,兴奋朝马屁'股抽了一下,马车就哒哒哒地发动了。
走到一半,阿喜把马车停下,对里头道:“夫人,前头路给堵了,咱们换条路走。”
她应了一声,掀开帘子去看外边,前方不远处坐落着一座府邸,府邸上头挂着一块匾额,上头写着偌大的“王府”两个字,匾额已经让人给砸歪了,上头朱红色的油漆已经掉了好几块,斑斑驳驳的,像是一个废宅的匾额。
现在外头围了一圈侍卫,好像正有人在里头抄家。
不知道是不是冷风灌了进来,她哆嗦了一下。
王家的今天,就是范家的明日。
马车又开始走了,越走越快,王家被落在后头,慢慢成了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