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车进城,陆澈拍了拍她的手:“晚上再来陪你。”就下了马车,还是骑回马,吩咐了阿喜几句,就直接打马要往户部去。
范宜襄掀开帘子去看他,他穿的衣服不是昨天那样正式的朝服,也不是居家里的绸面常服,介于两者之间,看料子,像是棉布的,颜色是深色的青,领口袖口都绣了鱼鳞。
真好看。
看他上马,动作漂亮极了,他的马儿也漂亮,精神抖擞的,鬃毛理得奇亮,衬他。
他听到声音,牵住缰绳,回头看她,见她一个劲儿盯着他身下的马瞧,外头风冷,原想责备她几句,让她赶紧把脑袋缩进去。
话到嘴边,成了:“这是破风。”他弯下腰,摸了摸马儿的大脑袋。
她一愣,这儿的人还真爱给马取名字,都当做宠物养啊。
她盯着破风的眼睛瞧,他干脆把他马遛了过来,头朝着她的窗户,让她摸摸。
她伸长胳膊,摸了一把。
破风很温顺,还把脑袋给低了下去。
她心里惊叹,名字都带个风字,她的那个踏风是个炮仗脾气,欺软怕硬,这个破风妥妥的暖男啊!
为什么是男的?因为...她不小心瞥到了它的丁丁啊!
说不定可以给踏风做个媒啊,她想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嘿嘿地笑。
陆澈被她样子逗笑,这叫什么事儿,也值得这么高兴。
用鞭子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破风的脖子,故意扫她兴道:“它有家室了。”
范宜襄差点笑喷,还家室,不兴人家来个三妻四妾啊,在你们这儿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开始脑补,要是踏风知道给人做了妾,它那样的烈性,不得把破风给闹死。
憋着笑,她才不要让踏风去给人当小老婆呢!
又狠狠地摸了把破风的鬃毛,你很享受哦!
起了风,陆澈头发被吹起来了,他‘慈爱’地看着她,柔声道:“进去吧,仔细冷风吹了头,回头再叫疼。”
她还在摸,再摸摸嘛,它被摸得眉眼都顺了,耳朵耷拉着。
一看就很缺爱的样子啊,她抬头问他:“爷上战场的时候是不是也骑着它?”
陆澈的手附在她的手上,跟着她手上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破风:“在京里才用它,它性子太温顺,不能上战场。”
哦,那就给踏风找一个当兵的老公吧!
风又起了,四周树上的枯叶子都被吹了起来,在半空中打着转,他握着她的手,想放在嘴边亲一口,迟疑了一下,又给放了下去。
昨天在宅子里,是他放纵了,大庭广众下那样对她,难免教人将她身份轻贱了去,才有那大胆的奴才竟然敢躲在屏风后头偷窥。
虽不是什么大事,叫他想起来还是有些冒火,他气自己的唐突。
现在京中,却不能再这么放肆了。
他握着她的手,在袖子里十指交缠着,见她还盯着破风看,用了用力:“就这么喜欢它?”
也不是喜欢,就是看个稀奇,她上回虽然驯服了踏风那个鬼丫头,但是都没能近距离观察。
现在挨的这么近,尤其难得这么温顺,她就在看它的眼睫毛,鼻孔,牙齿。
听得陆澈这么说,好像他嫌她耽误事儿了,立马就把眼神给收了回来,仰头看着他:“爷的什么我都喜欢。”赶紧找机会奉承一下呀。
陆澈抬手照她脑门敲了一下:“爷的什么都喜欢?”
一句奉承的话,叫他重复的有些变了味,范宜襄低头朝他胯.下的地方瞄了眼:“...都喜欢!”
陆澈大笑,把她脑袋给按了回去,帘子往下一打,隔着帘子道:“晚上等着爷...”后面几个字说的很轻,贴着帘子说的,她还是听到了。
他说:“晚上等着爷...把,你,扒,光!”
语气很兴奋啊!
范宜襄摸了摸滚烫的脸,真没用!本来想调戏他的,结果又被反调戏了!
她默默坐在里头,等阿喜驾车出发,可是陆澈一直没走,她脸上的红都褪下了,他还没走。
怎么还不走啊,真是磨人。
她在里头绞着袖子玩。
突然听到他说了句:“回头带你去挑一匹漂亮的,肯定比破风好。”接着就听见了马蹄声,越来越远,这回总算走了。
她突然又有点舍不得了。
愣了半天:他...这是真的在打算帮踏风找新郎官儿吗?
范宜襄感动了一会儿,觉得不能辜负他的体贴,远远闻到一股香味,油条、米面、包子、花卷、煎饼、灌饼儿,各种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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