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何勤笑了一笑。
唐夏:“!”操,被诓出实话来了。
“跟谁打的?”何勤微笑着说:“还有,几瓶恐怕不够?什么伤需要几瓶还不够?”通过脉象判断出唐夏身上有伤口,但是并没有给唐夏查看,本意是让他自己说出来,免得他尴尬,但是如今看来,唐夏并不想给他这个体谅的机会。想到此,何勤拉下脸来。
与此同时,唐夏的脸上也淌下汗来,果然跟大师兄也不能大意吗?一个白倾城诓他说话也就罢了,怎么师兄也跟他来这招?他就那么好诓吗?!想到这里,遂有点委屈道:“大师兄你说不追究的,你怎么食言?”
何勤冷冷的一笑:“我是说不追究啊,但是我没说不再问了。既然都承认了,那么说吧,跟谁打的?”
唐夏看了看何勤的脸色,试探的说:“小师弟?”
何勤皱了皱眉:“倾城?”
“嗯。”唐夏老实的点了点头。
何勤就看着他,看得唐夏冷汗直冒,紧张非常。何勤皱起眉来,似乎终于生气了:“姨丈当初去的早,姨母好不容易将你养大,临去前留下遗言让你上青阳,她当初让你来到这里,可不是让你在这里荒废的。你平日里不上劲不用功也就罢了,毕竟姨丈走后你在唐门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才上得青阳来,所以我平日对你多有纵容,但也希望你能有些长进。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拉帮结伙欺凌弱小,目无尊长毫无风纪,还去唐突师傅。被师傅罚了鞭子才愿意消停几天。”
说到这里,何勤呼出一口气,似乎要将心里面的怒气舒出来一些,语气终于放缓下来:“前几日见你忽然乖巧许多,也愿意亲近于我,我本以为你已经想通了,改过了,可是如今这才几日,你就又去惹事,还弄的自己一身是伤,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你却给我隐瞒嘴硬。如今又想找师弟麻烦,跟我撒谎说师弟打的,你以为我会相信?谎话连篇,你是觉得我没有脾气是不是?”
唐夏哑然。他觉得自己现在嘴里很苦,简直有苦说不出,何勤软的不行又来硬的,变着花样的逼他说实话,如今他说出来了,他反而不信了,这要他怎么解释?他可是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的,到现在这样,已经没有能多吐出来的东西了,剩下的东西就是绝对不能吐的。
唐夏十分纠结。
唐夏十分苦恼。
唐夏并起两个指头对何勤赌咒发誓:“大师兄,我发誓,我真的没干什么坏事,你信我一回行不行,我知道我以前没干好事,不是个好的弟弟,但是我现在向你保证,我改,成吗?我真的改,欺负同门欺凌弱小目无尊长唐突师傅这样的事情我不再干了,真的,我向你保证。你信我一回,这次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
何勤看着他,皱着眉没说话。似乎在看他认错的态度。
唐夏摆出十二分诚恳的表情,看着何勤的眼睛诚挚而认真的说:“这次派里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说明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是不是?不信大师兄可以等过几天看看,保证风平浪静。”
唐夏放下指头,观何勤脸色,见其有些缓和,就趁机往前凑了凑,讨好的说:“而且我这次伤的真不重,过几天就养好了,我知道表哥关心我……”
“你刚才说什么?”何勤打断他。
“?”唐夏:“我这次伤的不重……”
“后面那句。”
“过几天就养好了?”
“再后面。”
“我知道表哥……”
“停,最后这两个字,再说一遍。”何勤冷着脸说。
唐夏:“表哥?”
“嗯。”何勤淡淡的答应一声,皱着眉头深沉的叙述:“你从小到大以来,这是第一回听见你叫我表哥。”
唐夏:“……”原主唐夏那小子竟然从来没叫过何勤表哥?这得生分到什么程度啊?!
何勤看他一眼:“再叫一声听听?”
唐夏:“表哥,表哥,表哥。”
何勤摸了摸唐夏的脑袋,训斥道:“行了,这次就原谅你了,看在你从小到大第一次开口求我的份上,给你一次面子,不过你小子给我记住,以后如果再犯错误,可就没那么好唬弄过去了。我会替姨母好好管教于你。”语气重点强调了管教两个字。
唐夏任何勤如摸鸡仔一般的将他的脑袋仔细摸过一遍,心里面忽然升起来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感觉他前世从来没有感受过,就像喝过了一杯甘甜的美酒,浓冽的蜂蜜,全身通泰的就连唇齿间都要溢出了香味。
他记得这种东西是上辈子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及,期盼到连想都不敢想的,极其奢望的东西,他记得这个东西有一个很温暖的名字,它叫做亲情。
有这么好的亲人关心他,前世的唐夏却看不透!唐夏替他觉得惋惜。
宽厚的手掌摸在脑袋上的感觉简直舒服极了,唐夏露出一个幸福的表情,将脑袋仰起来往何勤的手上蹭了一下。
大手一顿,头顶久久的没有动静,唐夏疑惑的睁开眼睛,一抬眼间,却看到何勤有些怔愣的看着他,眼睛里面似乎闪过一丝温暖而心酸的东西,须臾使劲按了按他的脑袋。最终叹了口气:这孩子,终于愿意亲近他了吗?!果然,是太过孤单了吧!
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唐夏在他面前主动表露出脆弱的一面,以前总像个刺猬,见了谁都扎,从来不听他的话,如今确实是改变了!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让他发生的改变,不过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让他感到孤单了,他会担起一个兄长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