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禁声躺下,背对他。害怕他会反悔似的,马上声音微弱的嘟哝一句,“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出尔反尔。”
闻言,原本想由后搂住她入睡的少年,顿时变得愤怒异常。他的呼吸开始逐渐急促,一张铜色俊脸因为愠怒而红得骇然。
青瑚感觉到了这股无形之中悚然逼人的压力,她急了,以为朗尧要反悔。
她登时吓得浑身一凛,眼泪瞬间溢出眼眶,声音都含上了恐惧的哭腔,她卑微而羞耻的恳求,“朗尧,求求你,不要现在碰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呵!少年怒极反笑,这就是让他第一次有了厮守一生冲动的心爱女孩,防他防得跟贼似的。
他的百般呵护,她看不见,也不会放在眼里。他都还没做什么,她已经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狼心狗肺之徒。
关了灯,少年温热的双手变得冰凉凉,他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静静的发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走进他心底的红颜知己,不再对他张狂大笑,也不再对他言听计从?
他们怎么走到相互厌恨,却又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地步的?
青瑚的心里此刻又何尝不是五味杂陈?自从朗尧变成了另一个人,对她非吼即骂,她就再也不知道怎么跟他独自相处了。
......
次日早晨,天刚刚放亮,青瑚就醒了过来。
确切的说,她是被吓醒的。晨起的男人最危险,跟全霏予同床共枕多时的青瑚,早就深有体会。
但是当看见朗尧突然翻身把她压在下边,属于男人特有的某处火热硬挺,就抵在她惊吓得软绵绵的大腿间。
她除了尖叫推打,就是打不过就咬唇自尽的绝望冲动。
“朗尧,你又忘了我是谁吗?你怎么能不顾我的感受,就这样欺负我?”软哝诱人的娇甜嗓音,此刻无助极了,充满生不如死的深深绝望。
正要脱掉她圆领T恤的朗尧,被浓烈情火充斥的赤红深目,眯了一眯,俯视着那张泪如泉涌的娇嫩兰颜,他原本混浊迷离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怎么看怎么讨他喜欢的清灵水瞳,良久,却是倒在了她身上,紧紧压着她,“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我不会再做出过分的事。”
“嗯。”她只能妥协,目光茫茫然的越过他深情凝视的俊脸,楞楞的仰视着充满20复古风情的天花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青瑚还没感觉到他有恢复平常的迹象。
要是以往,没有跟他起过争执的她,会大开他的荤话玩笑,“小尧尧这么久了还屹立不倒。你以后的女朋友会很性福哦。”
可是现在,她却是害怕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浑身不停的发抖,眼泪连绵不绝的冒出。
她一向讨厌动不动就哭的女人,现在感同身受的她才明白,流泪不过是女生们对处境无助又无奈的一种发泄。
朗尧一看见她哭就投降,叹了口气,语调还是有些不高兴,却是终于放开了她,“哭什么哭?我不是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少爷,该吃饭了。”树伯在外边敲门
。朗家的房门设置得挺有趣里边的人能一点不漏听到外面的声响,外人却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做什么。
所以。朗尧泄愤的摔枕头,丢杯子,树伯都没有感觉到。
换好上学的衣服,朗尧打开墙角新放的一个衣柜,挑了一条鹅黄色的修身雪纺裙给被强拉过去的青瑚换上。
里边的衣物都是她的!少女瞠目结舌,一张原本就忧伤的小脸,先是变成惊讶的铁青,又转为愤怒的潮红,最后定格在凄的惨白上。
“明白了?你前脚刚进我朗家的大门。后脚全霏予就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扔来这儿了。他要是还对你余情未了,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你扫地出门?”
朗尧慢条斯理的穿上跟衣服搭配得体的藏青色懒人布鞋,打击她够了,才在树伯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催促声中,慢悠悠的打开了房门。
“少爷啊,老奴还以为你是不是睡过头了,都7点20了还没起床。”树伯一张和蔼可亲的皱纹脸,顿时如释重负的扬起一抹笑容。
“来得及,我边去学校边吃。”朗尧说着,就飞快跑下楼。从刷牙洗脸,到拿早餐出门,仅仅用了五分钟。
“少爷啊!时间快赶不上了,你又要干嘛啊?”树伯都把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车来了。
也看着朗尧上了车。但是才一秒他又跑下来,老人不由得焦急的冲他按喇叭大吼的提醒。少年身心愉悦的浅扬唇角,飞速的跑到大厅门口,轻轻吻了一下待立门边的女孩左脸颊一口,“等我回来,一起吃中餐。”
急火火的扔来这句,朗尧又重新折回车子内。
“你这混小子,有了媳妇忘了上学。”树伯欣慰又感慨的和蔼一笑,发动车子送他去一里外的k大。
在打扫大门前院的花姨见状,笑容可掬的走过来。
对受到惊吓,正准备拿纸巾擦去朗尧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的女孩,语气无不羡慕的轻柔说道,“少爷对少奶奶真是够真心实意的,以前不到上课时间,他都是起了床就往外冲。不到23点都不愿意回来吃晚饭。现在居然主动告诉你,要回来陪你吃东西。啧啧,太阳打西边出来呀!我去告诉老爷太太,让他们高兴高兴。朗家终于有个人能管得住少爷了。”
女孩一言不发。任由她欣喜若狂的跑进大厅。
然后,抬起头,毫不犹豫的用纸巾狠狠擦拭着被朗尧亲过的部位
。她擦得太过用力,以至于半边脸都红了起来,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的后边,坐着正在椅子上吃早餐的甄蔓。甄蔓冷冷的勾起幸灾乐祸的美丽粉唇,根本不打算安慰她。看见她根本不爱朗尧,这么备受煎熬的却不能离开朗尧。
两个人相互折磨着,甄蔓很高兴。她一定会离开这儿的,到时看朗尧怎么哭!
自己那么爱他,他却为了这个一点也不尊重他的沈青瑚,三番五次羞辱自己,他也不能太好过!
朗尧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中午放学回来,他的心情还是好好的。但是因为青瑚说不是很饿,只吃了一碗饭,他就摔碗扔筷子了。
“少奶奶,别惹少爷生气了,他亲自盛饭给你,也是一片好意,快点吃光吧。”草婶把小山高的饭菜推到僵立不动的女孩桌前,笑容满面的把银质筷子塞到她的小手中。
“我...我真的不饿啊。”要她怎么说?她一个小时,刚被花姨喂了两碗汤。她本来就饱得什么食物也塞不下。
还是不好逆了朗尧的意,才勉强自己又塞了一碗饭。
花姨刚才出门去了,哪怕自己说的是真话,朗尧也不会相信他。
以为她是因为饭菜是他挑的,所以不愿意吃。心里有苦说不出,对上少年不耐烦投过来的冰冷目光,青瑚只能在心里叹气。机械的,一口接一口的,把味同嚼蜡的饭菜,费劲塞进早就食不知味的嘴里。
“呕!”饱到极致,她反倒吐了出来,吐得原先吃的都呕出来。少女小脸苍白,喉咙酸溜溜的,心里却安心了,理直气壮的辩驳,“我怀孕了。”
言下之意,孕妇都有吃着吃着就想吐的不定时冲动。
朗尧刚才还脸色黑沉沉的,见状总算转为晴朗。一声不吭的给她拍背顺气,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下,才拿起扫把,打算清理她吐出的污秽之物。花姨刚巧买水果回来,见状就放下大包小包,赶紧跑过来,“哎呀呀!少爷这双手高贵得很,将来是要继承家族生意,签合同用的。哪能用来扫地抹桌子?”
“没事,就当提前练习做父亲。以后孩子出生了,我还有得辛苦呢。”朗尧摇了下头,拒绝长辈们的帮忙,自己亲力亲为了起来。
扫完脏物,又拖好了地,朗尧才扔了拖把,走到僵硬站立多时的女孩面前,“还想不想吐?”
青瑚抿唇摇头。
“带你出去逛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女孩灵气逼人的杏眸霎时一亮,当中闪耀的熟悉光彩,炫目得让他看呆了,低低一叹。
“叽喳,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它有着全市最豪华最宽敞的家具房间,多少人想进来瞅一眼都不行。至于让你这么嫌弃?唯恐避之不及吗?”
女孩一声不吭,低下头,被他牵出光是前院,就有一千坪的朗家大门。
回头看一眼自家屹立市中心,上万坪的欧式豪宅,朗尧的眼神和语气充满了高人一等的得意感。他低声问被自己拉着走的沉默女孩,“喜不喜欢备受瞩目,女人都嫉妒你的的感觉?”
青瑚闭了下眼睛,苦涩一笑,并不回答。要她怎么说?再华丽的地方,没有心爱之人的陪同,也不过是个金丝牢笼而已。
朗家独门独户,出了高墙圈围的钢门,便是J市最为繁荣的中心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