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巴不得我有什么?”卫梓陌抬眸,眸光闪过一抹冷然。
邢无云嘴角一撇,也不再说什么,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
凤傲天晌午时回到了皇宫内,待踏入寝宫时,便看到公仪珟已经褪下龙袍,换了一身常服,他抬眸,正好对上她的双眸,“怎得没用早膳?”
凤傲天大方地坐在他的对面,“没胃口。”
“是我不在身边,你用着没胃口?”公仪珟想当然地说道,那一双眸子依旧是一身千年寒冰的模样,却独独照射出了一抹璀璨的光华。
凤傲天冷哼一声,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哪里还是那个二十年来与他说过的话寥寥可数的人?难道是穿越的时候,撞到脑子了?
公仪珟笔挺地坐着,侧眸看了她一眼,接着盛了汤放在她的面前,“他们素日都是这样伺候你的?”
“嗯。”凤傲天点头道,也不客气的拿起碗,便径自的用着。
公仪珟盯着她看了半晌,低声道,“那你是如何服侍他们的?”
凤傲天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动声色,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说得甚是平淡,似是在问一些平常之事。
“自然是……”凤傲天接着舀了一勺,咽了下去,舔着舌头,“这样服侍。”
公仪珟端起碗,慢悠悠地喝着,不再说话。
凤傲天却不知他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待将一碗汤喝完之后,便拿起一旁的碗筷,夹着菜用着。
一时间,像是回到了以往,他只是安静地用着膳,再未开口。
于此同时,顾叶峰那处已经传来了好消息,彩国皇帝昨夜突然驾崩,而左相今早顺势将顾叶峰的身世说了出来,更是联合着其他的老臣与左相一派的人,力挺顾叶峰登基为帝,彩国皇帝乃是当年齐太子的胞弟,齐太子满门抄斩之后,老皇帝在两年之后驾崩,而后,将帝位传给了如今的皇帝,不过,此皇帝并无实干,更是荒淫成行,日日沉迷于酒池肉林,后来又迷恋上丹药,龙体亏损至今,已经是无力回天,而他后宫十几年来,子嗣甚少,即便是嫔妃有幸诞下龙子,也逃不过早早夭折的命运,时至至今,竟然连一位皇子都没有,这背后到底有何缘由,也随着他一同离去。
右相虽然反对,却也抵不过如今群龙无首的局面,只能表面应承下来,而后再寻找其他的亲王,只可惜,如今的彩国,能够活下来的亲王,也都是胆小怕事之辈,依着如今的形势,凤栖国若是当成攻破了南回国,首当其冲的便是攻打彩国,他们如今自保还来不及,怎还会坐上这劳什子,岂不是送死?
在如此的境遇之下,顾叶峰便被推上了皇帝之位,成为了彩国新的皇帝。
凤傲天适才亦是刚刚的饿到消息,如今心情大好,故而才不与公仪珟有何计较。
馨儿立在一旁,亲自服侍顾叶峰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俊朗的容颜,透着冷沉之气,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不似以往将所有的情绪都显现出来,而是神色莫测,他双手随意地搭在轮椅扶手上,戴上九旒冕,馨儿推着她离开了屋子。
以左相为首的官员,如今已经侯在屋外,见他出来,连忙跪下,齐齐唤道,“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未行登基大典,但如今已经是铁板钉钉之事,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顾叶峰故意将声音压低一些,“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众臣恭顺起身,立在两侧。
左相抬眸看着顾叶峰,连忙迎上前来,“还请皇上移驾。”
“嗯。”顾叶峰微微颔首,便在官员的簇拥之下,离开了这处的宅子,坐着皇辇浩浩荡荡地向宫内走去。
顾叶峰端坐在龙辇之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有着这番的身世?曾经,他以为自个这一世不过是待在府内,了此残生,可是,却未料到,如今竟然要登上帝王之位,只可惜,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抵不过他心中的那个人。
凤傲天用罢午膳,放下碗筷看着他,“你让我陪着你做什么?”
公仪珟已经净手,缓缓起身,向外走去,“跟我来。”
凤傲天净手之后,起身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转念又想,如今她已经凤傲天,为何还要跟在他的身后?索性疾步上前,站在他的身侧,与他并肩前行。
公仪珟将凤傲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不过心中却莫名地闪过一抹浅笑,他带着她踏出了寝宫,缓缓地后宫走去。
凤傲天并未问他要去何处?也并未好奇他的后宫,而是站在他的身侧跟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至行至一处偏僻的寝宫,这处寝宫并无牌匾,不过看着却极为清静雅致,她跟着踏入寝宫,当看到里面的布置与摆设之后,她的心还是晃动了一下。
她侧眸看着他,“你倒是有心。”
这处寝宫外面看着红墙碧瓦,可是寝宫内确实用汉白玉堆砌而成,很有欧式建筑的风格,院内有一个很大的凉伞,下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圆桌,而后放着两个藤椅,一旁是绿色的草地,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这处简直是他前世所住的别墅的缩小版。
她站在原地并未上前移动,而是看着他,“你让我来就是看这个?”
“看去你的房间看看吗?”公仪珟看着凤傲天,继续抬步向前进了眼前浓缩版的城堡,凤傲天不免有些狐疑,能够在古代建出这种规模的建筑,最快也需要五年,那么,他是何时来到这个世界的?若是与她同一日的话,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而且,如今不过是一年,他怎会在一年之内建筑成形呢?
凤傲天不解地看着公仪珟,不禁产生了好奇。
她抬眼看着大厅的摆设与建筑,是那样的熟悉,她记得那座城堡的一草一木她都能数的清清楚楚,而这里当真是一模一样。
她抬手轻抚着大理石的墙壁,缓缓地向前走着,抬眼看着眼前的白玉楼梯,她一步一步地上了楼梯,走在弯弯曲曲的楼梯上,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
公仪珟脚步极轻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行至三楼,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门,她缓缓地推开,便看到里面的摆设,竟然是那么的熟悉,她抬眸看着屋子内挂着的都是她的画像,每一章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她眸光一沉,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公仪珟站在房门口,斜靠在一旁看着她,“这半月你便住在这处。”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公仪珟直直地看着她,“有意思。”
凤傲天冷笑一声,抬眸看着他,素手一挥,那堆在屋内的画尽数被震碎,只留下一片片地碎步。
她嘴角一勾,“这里已经碎了。”
公仪珟只是站在原地,她抬步越过他高大的身子,向外走去,足尖轻点,便落在了大厅,双掌抬起,便要将这处毁了。
转瞬间,公仪珟的身影落下,突然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不要毁。”
凤傲天的双臂渐渐地垂下,接着将他推开,嗤笑一声,便抬步离开了这处。
公仪珟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响起她适才的话,“这里已经碎了。”
是啊,梦碎了,如何才能砌好?
公仪珟收敛起情绪,转身便跟着她出了寝宫,站在她的身侧,见她阴沉着脸,不发一言,他不过是想将她留在身边,难道有错吗?她本就属于他一个人的。
凤傲天并未理会他,而是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却不知自个要去哪里?
她减慢了脚步,直至停止,转身面色无常看着他,“如今要去哪?”
公仪珟只是看着前方,“既然你不愿住那里,那便去换女装。”
凤傲天先是一怔,接着说道,“换女装?”
“嗯。”公仪珟点头道,“还不去?”
凤傲天嘴角一勾,笑着说道,“不去,我就喜欢这身。”
公仪珟微微侧眸看了一眼她,“没兴致。”
凤傲天嘴角一抽,冷哼道,“只要我的人有兴致就好,你若是没兴致,大可以不看。”
公仪珟抬手,将她揽入怀中,身形一闪,不一会,她便被公仪珟带到了寝宫,接着将她往屏风后一推,接着说道,“换上出来。”
“不换。”凤傲天坚持地说道,“你再逼我试试?”
公仪珟垂眸看着她,眸光透着冷凝,“要么换,要么去住那里,选一个。”
凤傲天仰着头看着他,“两个都不选。”
公仪珟上前一步,垂眸将她逼在一侧,“你若是换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卫梓陌到底发生了何事。”
凤傲天眸光一闪,“你这是在跟我做交易?”
“自然是。”公仪珟冷声道。
凤傲天沉思片刻,拿起身侧的长裙,低声道,“好,我换。”
公仪珟俊美微微一动,接着转身退出了屏风。
凤傲天脱下身上的锦袍,解开自个的胸前的束带,穿上了女子的肚兜,乃是绣着牡丹花样的银色肚兜,她勾起身旁同样绣着大片牡丹的素白齐胸襦裙穿上,而后披上洁白如雪的大袖衫,挽着云挽,披散着青丝,缓缓地走了出来。
公仪珟站在屏风外,待她走出来时,他微微侧着身子,便这样打量着她,并未梳妆的三千青丝随意地披在身前,那玲珑有致的身姿包裹在锦绣华服中,眉目如画,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不过那眉宇间却多了几分的英气,配上这身穿戴,当真是国色天香都不为过。
他上前一步,牵着她的手缓缓地向前走着,凤傲天有些不自然,已经习惯穿着男装的她,显然有些不习惯女子的穿着,怎么走都觉得拘束,更重要的是,还被他牵着手,她不着痕迹地自他的手中把自个的手抽了出来。
公仪珟站在梳妆台前看着她,“坐。”
凤傲天看着他,“你该不会为我挽发吧?”
“嗯。”公仪珟点头道,他记得她第一次梳发是他教她的,她第一次拿筷子吃饭,也是他教的,她第一次来月事,也是他……
凤傲天连忙摆手道,“我自己来便是。”
公仪珟却不容她反驳,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拿起玉梳,轻轻地梳着她的青丝。
对镜梳妆,她透过铜镜看到他站在自个身旁,眉眼间透着的温柔,她不由得一怔,却在怔愣时,时间缓缓地流逝,直至他放下玉梳,不过是简单地挽了一个流云髻,插了一支白玉簪,如此看去,更显得她清丽脱俗。
公仪珟透过铜镜看着她,“美人当如是。”
凤傲天抬眸,对上他冰冷的双眸,耳边回荡着他的话,嘴角不合时宜地一抽,“你变了。”
公仪珟眸光一沉,将她自椅子上扶了起来,看着她,“你还关心我变了还是没变?”
凤傲天收敛心神,满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觉得以前你定然不会说如此肉麻的话。”
公仪珟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可是,却又不敢,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单是这样瞧着,便已经魂牵梦萦。
凤傲天晃动着手中的云挽,接着抬步上前,缓缓地踏出了配殿,接着向外走去,“如今这衣服也换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公仪珟接着步入了屏风之后,换了一身便服,一身褐色锦袍,整个人看着更是丰神俊伟了许多,他牵着她的手,“出去走走。”
凤傲天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握着,她抬眸看着他,“就算玉罗皇带我去欣赏玉罗国的迤逦风光,也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公仪珟在她说话之际,手臂已经环上她的腰际,将她用力地压在自个的胸口,抱着她飞身离开了皇宫。
凤傲天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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