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郎冷了脸,狐疑地望着顾沅:“姑子这话何意?”
一众郎君姑子也都望着顾沅,在他们看来,顾沅应当是满心欢喜才是,张七郎肯许她一个贵妾的身份已经是极大地抬举她了。
可是他们看见的顾沅神色平静如水,抚琴的手指时时拨弄着琴弦,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郎君何不使人去府上走一趟,若有事一问便知。”
这若是别人,只怕张七郎早已怒斥了,可是这个姑子方才的琴技实在让人无法小觑,还有那个传闻,说她能够预知祸福,难道她所说的真有其事?
他看了眼四周满是兴味看着他和顾沅的世家郎君和姑子们,只觉得羞恼,咬牙换了小僮来:“你回府去问一问府里可有什么事,再回来回报与我。”小僮应着躬身去了。
张七郎这才转过头来,看向漫不经心的顾沅:“听闻小姑能够预知祸福,若是真如小姑所说,我自当备上厚礼多谢小姑的提醒,若是小姑所言不实……”
他看了看一身素雅聘婷动人的顾沅,仍然难按捺热切之意:“若是所言不实,那明日我便请人过顾府去求了顾大夫人的准允,纳小姑入府。”
不少郎君姑子都笑了起来,他们看出张七郎是真心看上这个小姑了,才会不管不顾也要纳如府里做妾。
顾芸笑得欢畅,她用团扇掩着口,眼风扫过顾沅,冷笑着:“阿沅可是有福气了,张七郎如此看重你,竟然肯让你为贵妾,你还不快快跪下道谢。”
顾瑶此时起身来,走到顾沅身边,温和地笑着低声道:“阿沅,阿芸说的不错,七郎是张家嫡支颇得看重的庶子,你若是能作他的贵妾,日后必然能过的不错,何况你还是我们顾家出身,他会多看重几分的,你安心应了就是。”她句句话都是在替顾沅着想,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顾沅看了看这些心思各异的人,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依旧低头拨弄着丝桐,全然不去理会那些看似好意的劝告。
在等着看热闹之时,郎君们谈起了近日的诸国混战,虽然世家士族不屑谈论朝事,但战火纷纷的乱世,终究是世人的隐忧:“……羯胡人频频度过黄河扰北境,只怕是意在我南晋。”
陆靳眉间紧皱,起身走向船侧负手而立:“昔日大晋东起蓬莱,西至昆仑,北达雪疆,南及南海,天下之大莫不称臣,谁料想今日竟然被胡儿侵扰,汉家之辱也!”
诸位郎君此时都已是愤慨难当,击案齐道:“实汉家之辱也!”
“惜我大晋再无汉时儿郎,”陆靳长叹道,“昔日飞将军大破胡奴,卫青扫平北疆,英雄之事犹在耳,汉家天下已落胡儿之手!”声音何等沧桑暗哑,令人闻之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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