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放开!”晴姒也跑上祭坛,用力推开围按戎胥牟的巫士,拉起他,替他掸掸膝盖,“哪个敢对戎胥伯的嫡孙无礼!”
听到戎胥伯三字,巫士们并不会顾忌,但在巫隹的挥手示意下,倒没再难为她们,毕竟是王女拦阻。巫隹竟一时想到二王君子干。环视整个祭坛,已被团团围住,任谁想跑也跑不了。
“隹叔,甚么戎胥伯,谋害巫祝,破坏祭祀,我看这是暗通东夷的反叛之举!”
“冥大哥死了,该怎么跟歴叔交待?”
说话的二人,彝(yi)神祝,勹(bao)神祝,是方神祀下另两位神祝,都是一副巫氏族人的口气。
此时有巫士凑近,在巫宾耳边低语。
“甚么,原来你这小子竟敢冒充三王子?果真早有图谋,宾请王女莫要插手!”巫宾怒不可遏道。
“难道这位巫祝大人没听手下说,昨日我是与三王子受乃一同前来吗,今日连大王都已知晓,你倒说说哪个要冒充?”仲牟脑子急转,反驳道。
“还敢狡辩,杀我帝神教巫祝,别说你一区区方伯子弟,就是你整个戎胥国给大哥偿命怕也不够!”
“住口!”巫隹瞪了红眼的侄儿一眼,“口无遮拦!王女,今日无论如何要将这真凶留下,待歴大哥回来处置。”
晴姒自觉事情闹大,怕是不能善了,但也对巫冥的死一头雾水,好在她脑袋转得也不慢,强硬得机辩道:“我二人只为救人,明明是你等用受弟的小臣奴婢顶替羌奴,有错在先的也是你方神祭场!何况小牟一个孩童,怎能杀得了巫冥这等高手,还是说帝神教竟如此不中用。你等虽掌祭祀,但官职不过寻常贞人,也敢来判诸侯伯族人之罪?”
忽听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颤道:“老夫~身为先王与大王两代大王任命的卜尹,可否为亲儿主持公道?”
来人重重踏在石阶上,步步留下深深脚印,正是方神祀巫歴。身为大巫主的族兄,虽说是五代分离出的小宗,但他的巫武乃族中顶尖,受命承祀方神,排在七祀正中,位在雨师,风伯与云君之上。
众巫士纷纷见礼,不敢怠慢。
“巫祀大人”
“爹!大哥他……”
“兄长!”
巫歴面凝寒霜,径直来在儿子尸身前,蹲下身微颤着用手将那怒睁的双眼合上,再起身时已老眼纵横,神情微曲,哑道:“老臣见过王女,此子在祭祀中刺死我帝神教东方析神祝,便是对大王的不敬,是对大商伐夷的诅咒,老夫怀疑他是东夷细作,别说是戎胥伯的嫡亲孙儿,就真是三王子当面,也罪无容恕!”
“都说了不是我牟弟所为,你……”
眼见晴姒姐力争到词穷,仲牟也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其中蹊跷。
巫冥只是扎了肚子,怎会死的这么快,他可是铜骨境高手,捅上数刀也未必会死。
又凝视对方狰狞面孔,不由得想起了晴姒姐说起先王文武丁之死,会不会是中毒?
回想那日后,也曾问过阿娘。阿娘骊戎部族出身,因驭虫,也常与毒虫打交道,再加上戎胥巫武中的蛇血之用,自然又被讲授了不少毒之事。
他暗中比较,焦急地想着破解此刻危局之法。
啊~仲牟陡然脸色一僵,捂住肚皮,跌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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