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敢!”
巫冥已从大丁的肚皮里拔出铜匕,起身怒喝,匕尖仍滴着血。
他一瞬间便认出了来人,这两次坏自己事的少年,早恨不得千刀万剐。
他当然清楚对方来意,昨日他们送奴隶来祭场,根本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事后便追问了手下那中年巫士。打好主意,临祭祀亲手杀死一羌奴,继而以来不及寻新羌奴为由,命人用这伤奴顶替,完成活人卯祭。
他既是报复,也自有其它用心。倒没想到这戎胥小君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闯祭坛抢人,心中不屑,又觉得正是大好机会,可借打断祭祀的辱神之罪除去这肉中刺。
巫冥脸上轻蔑抽笑,陡然怒目挥匕,狠狠劈来,瞬间便能感受到对面浓浓杀意,心头一凛,莫非对方敢当众杀自己,这可没有料到。其实也不怪他,小小年纪,失魂后所遇所行,虽遇危机,但总有人护持,还算顺风顺水,此刻遇到对他戎胥并不太顾忌的巫冥,暗悔大意,但事已至此,只能先逃得性命。
他极快抽出腰间的短刀,同时侧身边上挡边闪避。
怎奈两人巫武相去甚远,当头劈来的铜匕太快,在坛下一声娇呼中,眼见就要斩在额头。
陡然,他只觉嗡地一下,头脑犹如被钟鼓磬一齐在耳边狠狠震了一下,却丝毫又不闻声响,但这一震他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周原姒姨的车驾上,那恐怖骇人的天雷一刹,心底也升起一股怒火。
震荡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就在他即将失去神志时,脖颈间的玉璧骤然极速发热,烫咬得他清醒过来,更有一股热劲急冲眉心,额头大炽,几乎贴在额头的匕锋,忽然变得极慢,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好似一切都浸在粘稠的水中,虽思虑依旧,但周遭和自身都极为缓慢。
但能看清来匕,却不能躲开,他正绝望,身上莫名涌来巨大一股大力,上扬的短刀,下探的身躯,陡然变快,迎上铜匕,挡滑,转缠,斜削,借力避让,一气呵成,只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之后他又霎时诡异地复回到先前寻常之态。
他划去的一刀,原本对高手毫无威胁,却惊异地留意到对方失神的双目。
但听一声轻微的咔嚓,他的刀划开衣襟,划破皮肉,更划到一物事,刀痕中瞬间有血淌出,更露那物事,一闪之下,晃了他的眼眸。
他顾不上自己如何能伤到对方,紧忙托起大丁,向祭坛边缘退去。
巫冥也不知是不是被伤刺激到,面露狰狞,嘶吼着“我杀了你”,便在神情急换扭曲中,将铜匕顺势插入自己的肚腹。
这一变化,真是始料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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