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姒一早便来寻戎胥牟。
他心中惦念小丁父女,再加上心中谜团不少,连昨夜坐想,也杂念丛生,总是静不下心。或许在子受眼中他们的性命犹如草芥和蜉蝣,但自己又何尝不是。
既然无心炼桩,便拉了她向外郭方神祭场而去。
一路上把昨日的遭遇细细述说了一番,而子受的巫血秘法之事,自然没有提及,好在晴姒一心都在两人被刺之上,对于个中细节倒也不太留意。
“这么说你更相信是有人刺杀小受,而不是你?一早宫里说他被姑丈禁足,连我都不准见,听说是被人看到与人当众打斗,还破坏祭台!没想到个中内情竟然是这样的。不过他可是出了名的惹祸精,小牟你可要离他远一点。”手指戳戳他的额头。
“怎的成了我两破坏祭台了,难道是那些巫士告的状?他们就不怕看管失职之罪?”他嘟囔着。
“你幸好是和阿受一起,不然被揭穿,那大小丁岂不危险?你的胆子比起阿受也不小了。也不知姑丈对你两昨日的事知道多少?”晴姒嗔怪道。
“晴姒姐,你如今贵为王女了,怎的还姑丈姑丈的?”
“那是在人前,这里只有咱姐弟,我才不稀罕甚么王女,如今姑丈宠信雍妃,怕是把姑母忘了……”晴姒恨恨道,“你觉得到底是谁想刺杀小受,或是你?”
“无论是刺杀我两谁,定然与帝神教脱不了干系。昨日又刚好看到巫冥,一次或许是巧合……”
“所以子峰的事,原本是有人暗中雇了巫士,要趁小受进王陵祭拜姑母而刺杀他。但那日不知何故,小受并没有去。反而被真凶碰到了刚巧去祭拜父亲的子峰,于是子峰被杀,而小受却逃过一劫……再见到他,我一定要问问他那天为何没去祭拜姑母,难道是姑母的在天庇佑?”她双手合什,向天空点头拜了两下。
“可我心里还有个疑问,我与阿受交过手,他真的很厉害,明明与我同岁,却有一鼎之力。身体也壮实,从背后看,真个与子峰相相差无几,也难怪真凶会认错。但子峰只有甲肉小成,我当时以为合乎情理的刺杀,若换作子受,便出了问题。”
“甚么问题?”晴姒不解。
“凶器,是不是太过随意了?兽骨真的能杀死阿受吗,万一一击不成,引得阿受喊叫,岂不坏事?”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但你可能不知,小受的巫武该是这几月才又有所突破,先前我离开殷都时,他也仅仅接近甲肉大成,虽说已是子族百年难得的天才,但今日听到他甲肉巅峰的事,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照晴姒姐这么说,那巫士也该以为阿受只有甲肉大成,他以巅峰之力刺杀,也似乎合情理,但我总觉得用兽骨,太过随意了些?倒是我曾在兽骨内壁,看到些亮灰的遗留贴附,其质十分坚硬,你知道是甚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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