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虽然极想宋繁花,但顾及着这里不是将军府,不是花萧府,是琼州,晚上还得回去,不可能真的一夜在这里放纵,所以还算收敛,一次之后他抱宋繁花去洗澡,洗澡的时候,难免又是一番折腾,其实,段萧最喜欢与宋繁花做的地方就是水里,因为宋繁花不谙水,虽说她不怕水,可水深的地方她就只能紧紧攀附着他,那种感觉于段萧而言,是任何地方都比不了的。
可宋繁花不喜欢水里,因为每每在水里,她就只能任由段萧为非作歹,毫无反手之力。
浴桶内氤氲满身,水流横飞,宋繁花几次被段萧抛高又摔下,实在受不住了就哭着喊,“我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段萧低笑地封住她的唇,眼内慾火缭绕,沉暗着声音,“乖,好好感受我。”
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总感觉死了一场似的,宋繁花被段萧抱起来,浑身无力,软趴趴的,段萧将她抱在怀里,一件一件地穿衣服,穿罢,又拿宽大的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室内静谧无声,窗外月光如水,屏风上倒映着男人为女人擦头发的身影,看起来和谐而美好。
段萧将宋繁花的头发擦干,将她放在床上,自己捡起衣服穿戴好,穿戴好后又去床上将宋繁花抱起来,打开窗户,一跃而下,将她放在路边,等她站住了,他小心地看一眼她的腿,问,“疼吗?”他刚刚是把她的腿放在高大的浴桶上,从身面进的,那姿势对他来说很爽,但对她来说,可能会疼。
段萧问罢,宋繁花立刻白他一眼,“你也知道我会疼?”
段萧轻咳一声,耳廓和脸庞立刻蹿上了一抹红,“你刚刚的样子不像是疼,我以为你不疼的。”
宋繁花怒道,“你以为我不疼我就不疼吗?”
段萧觉得这个小女人是在秋后算帐,大概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有理还是没理,她都得杠上,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是什么都别说,多说多错,他又咳一声,指了指门,“我从那里出来,你在这儿等我。”
说罢,不等宋繁花应声,飞身一纵,上了窗台,又钻进去,关上窗户,打开门,从客栈的大门出来。
出来后在原地没看到宋繁花,段萧抿了一下嘴,连忙往前去追,追了十几步,才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他直接拦腰一抱,将她抱起来。
宋繁花扬腿就踢,结果,一脚踢在那张俊逸的脸上,留下很重的一个鞋印。
段萧眼一沉,瞪着她,“没跟你说过男人的脸不能踩?”
宋繁花哼道,“你让我没脸我就让你没脸。”
段萧无辜,“我什么时候让你没脸了?”
宋繁花气道,“刚刚!”
段萧一愣,忽地想到刚刚宋繁花在最后一刻晕过去的样子,被踩脸的不满一下子就退了,他眼睛落在她身上,很是意味深长地笑道,“管我什么事,谁让你体力那么差的,自己体能不行,休怪别人。”
宋繁花被噎住,拿手戳他脸,“你很行?”
段萧眉头一挑,睨着她,“我不行?”
宋繁花张嘴就要呛他一句你就是不行,结果,话要溜出口的时候看到男人夜色下危险黝黑的眼,她抿抿嘴,哼一声,扭过脸不说话了。
段萧却不依不挠了,这个问题事关男人颜面和男人尊严,不能含糊其辞,他攫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一字一句危险低沉地问,“你认为我不行,嗯?”
宋繁花道,“我可没说。”
段萧问,“那你说,我行不行?”
宋繁花气道,“干嘛非要我回答?”
段萧低笑,薄唇凑近她耳朵,“只有你试过用过,当然是你回答,实话实说,我到底行不行?”
宋繁花不答,段萧就压着她在路边儿吻了起来,吻一下,问一句,“行不行?”宋繁花气死了,他为什么非要揪住这个话题不放?她闷声不吭地瞪着他。
段萧又挑了一下眉,眉色冷艳,勾起无边无迹的邪佞之气,“或者,你没感受出来,那我们再回客栈,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宋繁花立马道,“不要。”
段萧好脾气地笑道,“那你老实回答。”
宋繁花郁闷之极,真是挖坑给自己跳,她当然知道不能回答不行,再说了,他也没有不行,她郁郁地鼓起腮帮子,冲他说一句,“你很行。”
段萧咧嘴一笑,故意用下巴蹭她脸,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低问,“哪里行?”
宋繁花脸猛地一下暴红,她怒吼,“段萧,你别太过份了!”
段萧笑着看她,看她烟花醉人的脸,月色下流光溢彩的眸,气的恨不得再踢他一脚的样子,他觉得原来幸福是这样的,不用有华丽的衣绸,不用有显赫的地位,不用有倾之不尽的财富,只要有她在身边,绊嘴、嬉笑、怒骂,哪怕是生气、争吵,也欢欣快慰。
段萧见宋繁花气的要炸了,赶紧见好就收,他笑着啄啄她的脸,压低嗓音说,“我明白软软的意思,你想说我在床上很行,让你很舒服,是不是?”
宋繁花真觉得这个男人不要脸,死不要脸,她正要反驳,段萧又来一句,“不然,你若觉得我技术不好,那我们往后每天都练。”
宋繁花所有想反驳的话就那样卡死在了嗓眼里。
段萧见她吃瘪,止不住的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恶劣的男人此刻心中想的是,原来不单在床上欺负她能让他身心快慰,就是在外面欺负她,他也身心快慰,呃,好像欺负她也是一件会上瘾的事,他都有点上瘾了。
走到宋府大门口,段萧将宋繁花放了下来,伸手擦脸。
宋繁花敲了门,门一开她就走了,头都没回。
段萧摸摸鼻子,心想,她大概真恼他了。
常安见这么晚了,他二人才从外面回来,就关心地问了句,段萧说,“我们出去走了一圈,消消食,散散步,看看月色。”
常安哦一声,也没多问,心想,六姑爷跟六小姐的感情似乎是越来越好了。
常安关上门。
段萧回院儿里睡觉,好几天的舟车劳顿,加上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刚刚在客栈里只做了两次,可他要的很凶,体力消耗甚大,一沾床就睡了。
这一睡就睡到天亮,中间连梦都没做过。
醒来,就有丫环通知吃早饭。
段萧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直接去了饭堂,饭堂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段萧来了之后与他们都打了声招呼,挑了个椅子坐下,等其余的人过来,陆陆续续坐好,段萧没看到宋繁花,眉头一蹙,问,“宋繁花呢?”
宋昭昭道,“说不舒服,不想起来,我已经让环珠跟绿佩把饭菜端过去了。”
段萧一听到“不舒服”三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昨晚真的弄疼她了?他将筷子一放,站起身就走,“我去看看。”
宋世贤道,“吃罢饭了再去看是一样的。”
段萧说,“不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段萧一想到可能真的是昨晚把宋繁花弄疼了,或者,弄伤了,他就自责揪心的不行,昨天他想克制的,刚摸到她的身子的时候他还很理智,可随着埋入,他就渐渐的控制不住,到最后,彻底失控。
段萧一脸担忧地往门外走。
宋昭昭喊住他说,“六妹妹说了,不让你去看她,她就是太累,睡一睡就没事儿了。”
段萧刚欲踏出门槛的脚一顿,侧过一半身子看向宋昭昭,眉头依旧蹙的死紧,“只是太累吗?”
宋昭昭唔道,“嗯,六妹妹一向是瞌睡虫,尤其回了宋府,每天都要贪床懒睡,她让我们吃自己的,不用管她。”
段萧没法不管宋繁花,别人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他自己知道啊,他说,“我还是去看看她,若是没事儿就好,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就过来。”
说罢,长腿一迈,走了。
宋昭昭没能喊住段萧,哎了一声,六妹妹特别强调,不让段萧去的,算了,反正她话带到了。
韩廖在段萧走后一边拿筷子夹菜一边笑道,“段兄都把六姑娘稀奇成宝了。”
岳文成说,“本来就是宝啊。”
韩廖想到杜莞丝,笑道,“也是。”
宋世贤见他们一个一个的大清早就拿段萧跟宋繁花打趣,佯装生气地说,“吃饭。”
岳文成虽然是岳家独少,可偏偏,他娶了宋清娇,对宋世贤这个大哥自也是得给面子,闻言只好闭了嘴,埋下头吃饭。
韩廖也不说了,他是蹭饭的,还是别惹主人家不高兴了。
宋阳今天没出来吃饭,宋世贤就坐在上位,很有家主风范,安筝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宋世贤真的不是原来的宋世贤了,原来的宋世贤温润爱笑,尤其对她,百依百顺,脸上从不会有冷色,可如今,这个男人,不仅脸冷了,眉也冷了,只有在对着他身边的那个丫环时,眉眼显微软话。
安筝垂下眼,继续吃饭。
朱礼聪在她垂下眼的时候也往她身上看一眼,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段萧去宋繁花住的院子,院子外没有守人,他一路通畅无阻地进去,过了堂屋的门,还有来得及往卧室拐,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丫环焦急的声音。
环珠不停地说,“小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说啊,你这翻滚来翻滚去,看的奴婢好担心。”
绿佩也说,“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头疼?”
宋繁花弱弱又模糊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段萧没听清,可即便没听到宋繁花的声音,只听到了两个丫环的,他一霎时就提紧了心口,脸色大变,忽的一下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两个丫环被突然而来的开门声惊了一跳,转眼去看,看到来人是段萧,二人纷纷冲他行礼,喊一声,“段公子。”
段萧淡应一声,走到床前站定,看着裹着被子睡不安生的某个小女人,英俊的眉拧成了山川,他冲环珠和绿佩说,“你们去找大夫来,我看着她。”
环珠和绿佩齐齐地一惊,出声说,“小姐不让我们找大夫来。”
段萧目光温凉地从她们二人脸上扫过,不容置喙地说“去找大夫来,立刻,马上。”
环珠和绿佩被他的气势震住,不由自主地就点头,往门外去了。
刚走到门口,床上的宋繁花就扬声喊一句,“不许去。”
环珠和绿佩脚步一顿,停在那里,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段萧眉头依旧蹙的死紧,他看着掀了被子露出一边儿脸的宋繁花,低声说,“身子不舒服,不看大夫怎么好?”
宋繁花道,“我没不舒服。”
段萧道,“那就起来吃饭。”
宋繁花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我睡一会儿觉怎么了?”
段萧迟疑地问,“真的不是身子不舒服?”
宋繁花道,“不是。”
段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了很大一会儿,伸手往环珠和绿佩一挥,“你们先出去,候在外面。”
宋繁花仰脸冲他怒道,“不许赶我的丫环,你出去。”
段萧不理她,扬手一挥,直接将环珠和绿佩轰出了门,又用内力一收,将门关上,他坐到床沿,波澜不惊地伸手掀被子。
宋繁花蓦地把被子按紧,瞪着他,“你干嘛?”
段萧面无表情地说,“我看看。”
宋繁花不给看,死死按住被子不让他揭。
她越是这样,段萧越觉得昨晚铁定把她弄伤了,他脸一沉,眼中寒气闪过,抬手就点了她的穴道,宋繁花身体动不了,阻止不了段萧,眼睁睁地看着他掀了被子,掀了她的衣服,打开她的腿,去查看……
宋繁花一张秀丽的脸气的通红,整条脖子都红了,她怒骂道,“你……”
还没骂出第二个字,身子忽地被人搂抱起,落入温暖的胸膛,段萧一脸自责地说,“真的伤了。”他又将她放下,解开穴道,给她把衣服穿好,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宋繁花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只气的不行。
环珠和绿佩见段萧走了,立马的冲进来,宋繁花对她们说,“我要吃饭。”
环珠说,“我来摆盘。”
绿佩说,“我给小姐穿衣服。”
宋繁花不穿衣服,就坐床上吃,绿佩随了她,两个丫环挪桌子到床边,给宋繁花摆饭菜,宋繁花看着那么丰盛的饭菜,还有她最爱吃的烧鸡,一瞬间觉得身体都不疼了,她拿起筷子就吃。
而在她吃饭的时候,段萧跑出去买药了,一路急急地来到药店,进了门,当坐台的掌柜问他买什么药时,他一下子就傻眼了,买什么药?
段萧英明一世,腹黑一世,被一个平常的问题给问懵了。
他想了一想,说,“治伤的药。”
掌柜问,“哪种伤药?伤有很多种,刀伤、剑伤、枪伤种类烦多,药也用的不一样,我得对症下药,你不说清楚,我会拿错的。”
段萧说,“不是刀伤,也不是剑伤,不是枪伤。”
掌柜笑问,“那是什么伤?”
段萧轻咳一声,面庞冷酷俊美,气势雍容不凡,可就是在这一刻,无助的像个小孩儿,他该怎么说?对这个掌柜说是行欢的时候伤了……咳,他觉得好难说出口,比当初给宋繁花买袛衣袛裤的时候还要难以启齿,可宋繁花受了伤,又不说,肯定是不好意思,她大概也不敢跟宋清娇和宋昭昭说这等事,更不会对自己的丫环说这么丢人的事,只能自己忍着,可他是她男人,怎么能让她忍着受着这种痛?段萧一张脸端的很是冷酷,可从面庞开始往耳根蔓延,再往脖子,一层一层地红起来,他艰难地开口说,“我娘子……”
掌柜听了,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是开医馆的嘛,什么人没见过,这种药他这里有,别人也来买过,男人女人都有,他只是在这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就感到一股冷冽不凡的气势,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想着他肯定是来买治很重很重伤的那种药的,没想到是这种药,而能让这样的一个男人亲自出来买这种药,大概是极爱自己的妻子,他笑了一笑,问,“公子应该很爱你娘子吧?”
段萧道,“嗯。”
掌柜笑说,“虽然年轻人是内火旺了些,但还是得收敛。”
段萧很是虚心地应道,“嗯。”
掌柜又笑了,扭身往后面一大排的药柜走,抽了三个小柜盒,取出三种不同的药给他,对他说,“有三种,效果不同,价格不同。”
段萧看着那三个不同模样的盒子,说,“效果最好的。”
掌柜推了一个盒子给他,“一百两。”
段萧看一眼那掌心般大小的小盒子,出声问,“一盒够用吗?”
掌柜笑说,“不严重的话够用的。”
段萧不明白掌柜口中的不严重是什么概念,他也不知道宋繁花那样的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平生都没遇到过这种事,真是头一遭,为了保险起见,他说,“拿两盒吧。”
掌柜的无所谓,有钱赚就行了,他又去拿了一盒。
段萧付钱,付罢钱拿了药就走,等出来,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幸好这里不是衡州,不然,他这个衡州太守的脸真是不用要了。
等回到宋府,所有的人都吃过了早饭,宋世贤正带着常安和戚烟往外走,大概是要去商铺,迎面碰到段萧,彼此打了招呼,宋世贤很好奇段萧一大清早不吃饭跑出门做什么,就问了,段萧不可能实话实说,就随便编了个理由,宋世贤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信不信都没关系,段萧打死都不会实话实说的,二人招呼完,各自离开。
宋世贤去商铺。
段萧进屋,去找宋繁花。
宋繁花虽然还躺在床上,但她的卧室里坐满了人,宋清娇跟宋昭昭坐在大床的对面,连杜莞丝都来了,坐在床的一侧,环珠和绿佩正在高兴地给三位小姐倒茶,秋水跟秋霞正在往窗台上摆花,几个小姐们在一起聊天。
段萧走到门口就顿住了,目光往屋内瞟一眼,没进,转身退出去,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色。
再有不到一个时辰,他体内的噬心毒就没东西克制了。
所以,得及早回京。
段萧又在院中站了小片刻,听到屋里面传来的笑声,他也不方便进去打扰,就去找朱礼聪,风泽正在给朱礼聪拆绷带,拆到一半,段萧进来了,风泽往他身上看一眼,又继续回头拆绷带。
段萧走到床对面的一个椅子里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望着床上问,“伤好了吧?”
风泽说,“可以拆掉绷带了,已经没事了。”
段萧点点头,说,“既然好了,明日就出发回京。”
风泽没去过京城,若不是上次段家军把他掳出醉风城,他大概还在醉风城的十里兵场,守着那一片残兵墓地,这将近小半年的时间他也跟着段家军去了一些地方,但就是没去过京城,闻言,他一边将拆掉的绷带收拾着扔进垃圾搂子里,一边问,“京城好玩吗?”
段萧笑道,“应该比醉风城好玩,毕竟京城那么大。”
风泽道,“我还没进过京呢。”
朱礼聪伸手将衣服穿好,接话说,“我们又不是去玩的,哪里知道哪里好玩。”他抬头看风泽,“你去了可以找一找哪个地方好玩,到时候带我们去。”
风泽瞪他,“你的意思是我不务正业?”
朱礼聪面无表情,“我可没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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