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办法。
萧望......
她紧咬着唇,一遍遍念他的名字。
救我,萧望......
坚硬的门槛划破了她纤细的指尖,鲜血汩汩流出,可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门口的方向。快了,就快了......
可身子突然被人大力拖回。
“你在叫谁?你在想谁?”
宇文成都的大掌紧紧扼住少女的长发,将她调转了一个方向面对自己。
男人红了眼,在她口中一直呢喃着的那两个字已经完完全全吞噬了他的理智,一分不剩。
“萧瑾苏你别做梦了,他不会来救你,谁都救不了你!”
门大开着,冷风徐徐吹入。
她睁开了苍白的眸向窗外看去,下雨了吗,她看到雨水,她听到雷声,她的世界她的绝望泛滥成灾,杳无边际的蔓延。
在哪里,谁的声音忽远忽近。
‘瑾儿,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会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
‘再信我最后一次,这次,绝不负你。’
萧望.......
萧望,你在哪里......你在不在,萧望.......
骗子,萧望,骗子.....
‘瑾儿...’
‘瑾儿,我在,我在...我一直在......’
萧望.......
苦涩顺着唇角蔓延,她呜咽,叫喊,咬破了唇,发了疯的挣扎,却换不来男人的一丝丝心软和怜悯。
宇文成都......
你告诉我,我们怎么了,宇文成都,我们到底怎么了......
我做错了什么
到底做错了什么......
寂静,喘息,鲜血,绝望。
瓷碗碎裂在地上,割破了男人的手指,剩余的汤汁顺着地上的缝隙流入,缓慢的,挣扎不得,逃脱不得......
是命吗?
他们的孩子,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拼了命保护的孩子,注定仍是来不到这世上吗?
战儿,战儿,无战,无战......
身下的血愈来愈多,彻底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裙。她整个人趴在地上,纤细的手指紧紧扣着地面,将地上的血用力的向自己身上拉拢。
不要走......
战儿,无战....
不要走,回娘亲这里,娘亲只有你了,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求你......
下腹疼痛的几欲昏厥,她发丝凌乱,面色惨白如鬼,却仍旧发了疯的挣扎,嘶吼,不顾一切......
‘瑾儿......’
‘瑾儿,我在,瑾儿,我一直在......’
耳旁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折磨的瑾苏几欲疯癫,几欲崩溃。
萧望......
萧望...你在哪里......
你不知道我在经历着什么,你不知道我在遭受着什么......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阻止不了他,你也保护不了我...
你从来都保护不了我......
宇文成都的衣衫被她抓破,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倒在血泊中挣扎的纤弱少女。
瑾苏......
他的瑾苏.......
大手向下,颤抖的触上女子冰凉的身体,她在流血,她在哭,她在绝望......
大夫呢?
大夫在哪里?
他说她的身子很弱,他说堕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大夫呢?他要去找大夫,他要去给她找大夫......
他在抖,他无法呼吸,他站起身,几近仓皇的夺门而出......
绝望,无边无际。
身下的血还在不断地流淌着,触目惊心,她的发丝被血染红,衣衫已沦为了一件血衣......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明知已毫无挽回的余地却仍是垂死挣扎。
红,满眼的红......
原来一个人当真有那么多的血,那么多那么多,她的手触上下腹,眼前无意识的浮现出那日芳菲,他身着喜袍,俊朗挺拔,一步步向她走来,他伸出手,却牵住了另一个女子。她想起自己凤冠霞帔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秀美绝伦,那时她等待的,又是谁?
他华衣似锦为谁,三千荣华为谁,繁华谢后悲喜散尽,什么都是空的,是假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是不可说,而是根本说不出其他。
长裙曳地,染着最绝望的红。
最浓烈的惨白。
她快死了么?她想,许是快了吧,甚至她再也感觉不到疼,身下的鲜血汩汩流出,她却没了一丝感觉。没有人会来救她了,从来没人帮的了她......
爱情...友情....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
她闭了闭眼,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一抹淡笑,笑的嘲讽,笑的妖冶。有液体从眼角仓皇流出,再也擦不干净......
战儿,娘亲...很快,便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