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你可要快些出来,快些长大,帮娘亲欺负回去哦。”
“我的好公主,您快别闹了,您看哥舒大人还一直在看着我们呢,小蛮猜,他肯定是在笑话您呢。”
语兰怔怔回头,正对上那道毫不掩藏的灼热目光,男人看着她,眼底满是玩味的笑意。
她的脸霎时就红了。
转过身,心想这个男人最近越来越不害臊了,天天跑来萧府蹭饭留宿不说,还总是找各种理由干涉自己。她低低念了几句,也不去理他,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哥舒瑀坐在凉亭中,手中端着那杯清晨十分他威逼利诱才叫她泡给自己,如今却已冷掉了的热茶,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痴迷的目光紧锁在园中那抹纤弱的身子上,那是他的女人,还有,她腹中他的骨肉。
一想到这段日子自己死皮赖脸的纠缠,哥舒瑀一个指头已是重重敲上自己的头。什么时候,他也需要靠这种手段去得到一个女子的心了。而什么时候,他才能以萧家长子的身份毫无顾忌的抱着她,对她倾诉爱意,再无丝毫阻碍?
哥舒瑀算着日子,这一天,一定不会远了。
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回过头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男子面容。玩味的眸子对上那人被焦急溢满的黑瞳,他放下茶杯,起身笑道,“萧将军,许久不见了,今日怎么有空特意来与我叙旧?”
“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萧望俯下身,将怀中少女轻轻放在石板上,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解药呢?瑾儿撑不了多久了。”
“我的好兄弟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哥舒瑀看着他,突自笑道,“我猜你是知道这丫头想要出卖你的吧,而我不过是替你教训教训她,怎么,你还想着要留下她,还是舍不得她死?”
“该怎么做,我内心有数。而她的死活,也只能由我来定。”
像是被他一句话戳到痛处,萧望垂着眸,咬牙开口,“你的条件是什么,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我?”
哥舒瑀反问,从衣衫内层掏出一纸书信,“这封假密函是你故意留着,等着这丫头偷的吧,也只有她那么笨,才相信自己真的能将你玩弄股掌之上。”
萧望冷眼看着他,“你从一开始便什么都知道了对吗?你明知瑾儿不可能算计到我,却故意答应她的请求,就是想在见她之时借机下毒,威胁我就范?”
“何谓威胁?”他轻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到底,都是你自愿为她牺牲罢了。若你能狠得下心来,谁又能威胁的到你?嗯?”
萧望的双拳倏地紧握,他转头,看向那昏迷不醒的虚弱人儿,出卖,背叛,分明是她对不起他在先,可为何,自己仍是该死的放不下她?
拿出密函,自己的秘密就呼之欲出,那么多年在朝廷里的计划和部署便会功亏一篑。可若是不拿出来,便救不了她的性命。这么多年了,母后,嫣儿,师傅,小望......他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在乎的人又死在他的执念下。他罪孽太深,追究到头,是否当真无可挽回了?而瑾儿,他的瑾儿......
他再也承受不住多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萧瑾苏,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要求,那么,我成全你!
修长的手指探入衣襟内,带出那张薄薄的纸,“我曾说过,我会把一切还给你。萧府,娘,语兰,你的身份,我都会还给你。”
“你当真肯为了她牺牲一切?”似乎没料到计划进行的这般顺利,哥舒瑀看着他,眉间竟有一丝犹豫不决。
“我想你不会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萧望俯下身,黑瞳中的情愫灼灼,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而你,瑾儿,你呢,你又会不会懂?
哥舒瑀低头,也不接石桌上的那封密函,从怀内拿出一个碧绿瓷瓶,伸手勾住女子下颚,将白色的细丸倒入她口中,迫使她吞咽进腹。他背过身去,蹙着眉不知在想着什么,萧望也不开口说话,凉亭间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一阵冷风吹过,空荡的园中,只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十天。”哥舒瑀突然低声道,“我给你十天的时间考虑,若你后悔了,想要拿回密函,便各凭本事。这几日,我不会把这封信呈给皇上。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该以女人相要挟,如此,我会觉得自己胜之不武。”
萧望抱起那尚在昏迷中的少女,应了一声。
“她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不适合长途颠簸,最好留在府中静养。”
哥舒瑀低头看了一眼,最后冷声道,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