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嘲笑你们的勇气

    有些时候，看似勇敢其实也许是恐惧；看似刚毅其实早已软弱；看似理性其实隐藏着疯狂；看似善良也有罪恶在其中。我们无从判断，无从知晓。

    刘建军原来是小坏蛋的把兄弟，也曾经是燕京这个地头上数的出来的一个人物，李叶笑知道这个事情之后的确是有些后悔卷进来了。他本以为这次只是一个帮忙的过程，结果不仅要卷入老刘的家庭纠纷，有可能更要卷入一些过去的旧恩怨。这不是他现在想要的，只是这时候是不是要退出去，他还有些犹豫。

    稍微斟酌了一下之后，他轻轻地跟黄秀丽说：“黄女士，这个事情……其实我觉得是您的家事，叫我们这些外人来干预妥当吗？”

    黄夫人听了这话也露出了苦笑：“李先生，咱们猎人应该是义之所向，一往无前的。”听到这句话李叶笑唯有苦笑，找人来干掉自己的爸爸，这可真是义。

    与此相对的是那边的刘华兴，他正在跟那边的赵良宇等一行人热切地讨论着该如何围堵自己的父亲。黄女士并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她似乎习惯了在自己的丈夫身边扮演一个贤内助，看似毫无主见地迎合子自己的丈夫。只是从刚才地下室的表现来看，黄女士比她的丈夫要强，李叶笑坚信这一点。

    过了不长时间，他们那边有人的电话响了，赵良栋眉头紧锁地接听了。在周围几个人，尤其是刘华兴期盼的目光下，赵良栋终于确认了刘建军的方向：“从这个小区门口出发，向北偏东方向。”

    “走！”众人一致叫好，这些猎人都是自己开车来的，当然比较尴尬的是刘氏夫妇在北京没有租车，而李先生的车停在比较远的地方，这样他们三个人也被安排到了在场的人的车上。当然刘氏夫妇跟着赵良栋坐一辆车，而李叶笑就跟着其中一个叫陈刚的年青人坐一辆车。

    “全队注意，跟踪小队在密切监视，疯狼的位置随时更新，各车及时作出调整。”车载无对讲机里发出了赵良栋的指示，他是这次活动的队长。而对于李叶笑来说，他这是第一次零距离的观看北京的猎人们是如何进行狩猎的。

    每一次猎人集体行动，都必定会组成一个分工明确的小队。在这些猎人中间，有些人明显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这个专业是什么意思呢？也就是他们接受过真正的侦查、追踪等方面的教育，在指挥团队合作上有真正的领导力，比如赵良栋，他的职业性是因为他的社会职业是一个人民警察。而作为团队行动，有的人可能会负责一线的搏杀与战斗，比如这个陈刚，这个职业为健身教练的家伙和李叶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建议李叶笑加入他的健身俱乐部，好好锻炼一下身体；有的人则承担情报收集和场外支援，比如跟踪和判断目标的行动轨迹，给指挥人员提供参考，就像现在那些和赵良栋联系的人一样；同样，比如黄太太那样的角色大部分时候会承担一个救护人员的角色，而且在场地勘察中也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当然，现在还是一个人的李叶笑还顾及不到这些合作的问题，他更关心的是这次儿子找人去杀老子的事情该怎么收场。

    开车的陈刚看到李叶笑总是心不在焉地，就带着一些奇怪的语气问：“李哥，为什么你看上去对参加狩猎没有什么兴趣啊？”两个人刚才对过年纪，陈刚比李叶笑要小。

    “啊……其实，啊不对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了！”李叶笑记起来他问过三次了，他分别以自己今天有点累、刚刚和老刘打了一架很疲惫、自己之前就认识老刘不太好下手等理由搪塞了过去，这是第四次，看来这小子的执拗也不是一般回答能够解决得了的。

    “因为前三次您说的都不是心里话，不是我问得多，我就是这个性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定要弄清楚为止，我不怕驳人面子，也不怕自己的面子落下，只求心理干净。前几次的回答我的念刃察觉到您话犹未尽，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李叶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地回答：“你这么做容易吃亏，其实吧……你说得对，我对于这次你们的捕猎有些困惑，你们是以赵良栋为核心的团队吧？”陈刚称“是”，然后李叶笑继续：“赵良栋和刘华兴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刘内心深处其实特期待这次和儿孙的见面。老爷子孤苦伶仃十几年了，就想在这次能看看孙子，看看儿子……我觉得刘华兴这个事情做得不对。”

    这次李叶笑说的是自己的真心话，李叶笑一直对于刘华兴和自己父亲刘建军的这种对立关系十分的困惑和不解，他不明白本是至亲两个人为什么要成为这样你死我活的关系。

    陈刚听了李叶笑的问题，自己也沉默着思考了一下，之后他缓慢地对李叶笑说：“这个……其实应该是李哥你还不懂得黑暗生物之间那扭曲的人际关系才会有这样的困惑。”

    李叶笑听了这话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转向陈刚请教：“愿闻其详。”

    陈刚有点腼腆地笑了笑，然后说起了自己的观点：“其实，咱们这些猎人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遭遇了超乎寻常的超自然攻击才会觉醒的对吧？”李叶笑的目光游离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陈刚继续着：“所以每一个猎人的内心深处，都对于超自然生物有一种恨意。这种恨意一方面是来自于我们的经历对我们的影响，另一方面其实是猎人这种存在本身就是对于黑暗生物的反击。这个不完全是我们的意识和认知决定的，有些生理影响的因素。”

    “你的意思是猎人会天生去憎恶和反感其他的黑暗生物？”

    “嗯，我们大部分人的想法中，意志都来自于过去的经历，对吧。但是除了我们的经历，还有一种影响我们的情绪的因素，就是我们的身体分泌。我觉醒已经五年了，起因是我有一次去参加一个派对，那个派对上的一个人是杀人狂，在派对中对我们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屠杀，那家伙是个构装人……灵魂已经残破了，只有对杀戮的欲望……可笑吧？我当时觉醒了猎人，杀死了那个混蛋。

    “后来我以自己的身体情况为例子，不断地研究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我是专业做健美健身的，经常会检测自己的身体数据，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每次我感受到超自然能量的时候，我自己的内分泌都会有变化，比如胆囊液的分泌，比如肝肺都会有数据变化，很微小，但是真的都会有变化。这种变化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但是终究还是让我察觉了。

    “之后，我也帮别的朋友测过类似的数据，我发现所有被称为猎人的人身上都会有些这种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能够让我们亢奋起来，能够让我们保持一种情绪上的敏感。在外在的显示上，这很像一般人们认为的‘愤怒’。因此，我们对于超自然力量的愤怒不只是来自于我们的经历，更多的是一种生理性的反应。一种PTSD。”

    陈刚的话让李叶笑的心里很不自在，毕竟根据陈刚的解释，猎人不再是如苏力满老爷子说的是一个面对黑暗的复仇者，而成了一个被黑暗所吞噬的精神病……这个落差有些大。他理了理思路，反问陈刚：“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么你有没有试过用药物来抑制自己？”

    “试过了，不瞒你说，我觉醒之后很快就试图通过我的营养学朋友和医学方面的朋友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包括抗抑郁药物等等……但是我试过了，没用。我的身体无论通过什么注射药物，都会进入到猎人的那种反应中去……也许这就是超自然力量的真意，不是科学无法解释，而是科学无法扭转……所以，只要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即使曾经是好朋友，甚至亲人，甚至爱人，都会不可逆转的走向对立。”陈刚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李叶笑也很不舒服，一起沉默了。

    “不过我在那个时候的测试中发现了好几种药品，有些是非处方的，我可以卖给你一些配方，用了之后不说大幅度提升我们的身体功能，但是很多细节上的调整就可以让我们的生命安全得到极大的保证。”

    李叶笑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他经历过三次事件，其实多少都有一些和死亡打擦边球的嫌疑，如果一些简单的药剂就能提升自己的生存概率，那为什么不用呢？于是李先生赶紧热情地问对方：“兄弟，你这个药剂您能不能给我一份？”

    陈刚听到了李叶笑的询问，随即露出了一脸得逞的笑容，他拿捏着自己的强调，客气的告诉李叶笑：“哥，这个药方吧，是兄弟我安身立命的东西，您知道咱们这行当的人吧……其实生活都挺拮据的。虽然也有各种委托可以赚外快，但是咱们要对付的对手也很棘手对不对，总是入不敷出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叶笑当然明白，他未等这个健身教练说完就打断了他：“你就说多少钱吧。”

    陈刚没有说价钱，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您知道我是做健身教练的，老兄您我觉得是真的需要有一个专业人士给您安排一个专业的健身计划。”

    “好，把你们健身馆的电话给我，我请你当健身私教！”

    “得嘞！您加我一个微信！”陈刚熟练地拿出了一个绿色的二维码。

    李叶笑深知这小子对这一套恐怕早已驾轻就熟，只是既然说出去了就要认。他拿起手机加了对方，心里盘算着幸亏之前报名的那家健身房还没有正式加入会员，只是可惜了那个身材十分曼妙的女健身教练了。

    陈刚确认了加好友的事情之后，口气再次转变，用一种十分职业的语气告诉李叶笑：“我们这边是这样，根据您的情况，我们建议您每月进行…………”陈刚开始向李叶笑介绍他们的健身方案，胖猎人耐着性子听完了所有的介绍之后，终于等到了最关键的内容，陈刚给他介绍说：“您看一下我的个人公众号中的内容，那里边有价目表。”

    李先生拿起手机心里暗骂一句：“老子还得成为你的流量才行。”之后拿起手机看了看价目表，里边最便宜的配方大概是1000元，是一个能增强猎人注意力的药剂，最贵的他竟然开价到50000元，而效果是十五分钟内使用者能够免疫绝大部分疼痛。不过从整体来看，陈刚的药剂大部分是利用药品来调整人们的短期身体机能，说白了就和兴奋剂差不多……

    “我说，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稳定服用的长时间药品？”李叶笑觉得花这么多钱只弄到这些短期药品不太划算，但是陈刚也是久经市场洗练的人，他听出了李叶笑的顾虑憨笑着说：“哥哥，我实话告诉您，那种所谓吃一次就能终身起效的药品基本上只能是毒药。剩下的据说一些法师有通过长期服用可以逐步影响服用者身体机能的药物。但是那些东西都缺少可靠的医学论证，我作为一个有职业营养师资质的教练，是不推荐您服用的。”

    李叶笑对于这个解释倒是不觉得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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