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姑姑莫要怪罪。”
竹息笑得和气:“娘娘无心之失,不妨事,奴婢吩咐下去再熬一碗便是。”
竹息到底是太后的人,年世兰不得不顾及。听到她说无妨,这才松了口气,想起方才匆匆一瞥,又朝地上望去。
“这是哪儿来的兔子?”
颂芝笑了起来:“皇上怕娘娘日日待在宫里闷得慌,特意差人送了只兔子过来,别的娘娘怀孩子的时候都没有,可见皇上对娘娘的真心。皇上还说了,娘娘怀着孩子辛苦,早起就不必去景仁宫请安了。”
“皇上有心了。”年世兰笑着,他还记得她喜欢。
“娘娘要好生休养,奴婢先告退了。”
“劳烦姑姑了,颂芝,替我好生送姑姑。”
想起昨晚的事,年世兰又唤了周宁海过来。
“那富察贵人可是生了?”
周宁海斟酌了一下:“回娘娘,富察贵人难产,孩子没生出来,反倒是一尸两命,大人和孩子都去了。”
“什么!”
那富察贵人她素来看不惯,即便是一尸两命,也与她无关,还能让她清净些,本不会如此惊讶。只想起那些梦魇的片段,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这莫非是在暗示她什么?
梦到端妃送药尚且可以理解为自己担心旧事重演,可那个化成白骨的女子呢?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天可从来不曾想过这样一个人。
富察贵人生前那么生龙活虎,还敢同她置气,才一个晚上竟然就殁了。年世兰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事有蹊跷。“本宫记得富察贵人的胎儿还未足月,怎么就早产了?”
“这……”周宁海犹豫半晌,才道,“着实是富察贵人自个儿不小心摔着了,这才早产。”
想起自己先前还扇了富察贵人一个耳光,年世兰暗自舒了口气。她是吃过这样的亏的。前世甄值暮19有〔惚还樽锏阶约和飞希淙蛔约喝肥党头a四歉黾耍盟蛄瞬簧偈奔洌耍彻19樱永床换嵯肴ズp鹑说暮19印
“本宫叫你安排的事情如何了?想来如今大概是两位贵人要一起办了。这样也好,人多了,底下人反而顾得没那么周全。”
周宁海许久没说话,半晌才道:“娘娘,这事恐怕……”想起前次流珠说的话,他灵机一动,“菀贵人那儿自个儿有办法,已经不用娘娘帮忙了。上回流珠姑娘来咱们这儿不也这么说过。娘娘就甭惦记着了。”
年世兰将信将疑,但念着周宁海服侍自己多年,忠心有加,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也就信了。
颂芝送走竹息,顺带唤了宫人进来替年世兰梳洗。
近来她的肚子日益明显,从前就是丰满,如今连脸上和身子也微微发福,照此发展,只怕她自己都不愿再照镜子了。想起这些日子,常常不是吃便是睡觉,原先还有去给皇后请安,如今就是连这个也免了。
她不由想要出去透透气。“一会儿用完膳,本宫要去御花园走走。”
颂芝闻言忙道:“皇上说了,要娘娘多休息,不好随意走动,要是一不小心像富察贵人那样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本宫又不是富察贵人,连走个路都不会,本宫自会小心。”她嘴上刻薄着,眼底却是有着笑意。
“娘娘自然是会走路的,如今富察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后宫里众人的眼睛,可不就是盯着娘娘的肚子,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年世兰,她纵然万般小心,哪里敌得过别人的蓄意谋害,便也断了去御花园的念头。
“那便在院子里走走吧。”
颂芝听罢立即起身,扶了年世兰到院中。
院中摆了许多盆景,最多的就是那菊花,红的,黄的,紫的……最稀奇的却是还有一种绿色的菊花。
“这菊花倒是新鲜,还真是绿色的。”
颂芝道:“听黄规全说,这绿菊是刚培育出来的,稀罕得不得了,须得花个五六年才种得出一盆。”
年世兰笑了笑:“这黄规全倒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替娘娘办事哪能不尽心。”
“知道要尽心,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他。”年世兰笑着抬起头,目光瞥见翊坤宫大门紧闭,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随口便道,“大白天的,关着宫门做什么,还不快去打开。”
门边的小太监听到吩咐,自然去开了门,哪里知道一开却见门外站着两个持刀的侍卫,一脸凶相,见有人开门,立刻警惕地把刀亮了出来:“皇上有令,翊坤宫内任何人不得踏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