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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时兴起,赶路到了半夜,此地距离目的地也已不足四十里了,保不齐午后就能赶到那庄子外围;这一通星夜兼程倒是把到达时间足足提前了小半天。
如此也好,早些抵达,早做准备,养精蓄锐不说,还能先一步侦查一番,免得到时临阵抓瞎。
又歇息准备了约么半个小时左右,众人再次赶车上路;为了保证隐蔽性,众人皆是扮作贫民打扮;就连黄应祖也扮成他擅长的道人模样。
“嘿嘿…我说老黄,你这扮相也太逼真了,仙风道骨的不敢说,可要说你是假扮的牛鼻子估计不是自己人的话都没人信。”汪轶鸣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一身蓝色道袍的黄应祖,一边调侃的说道。
“嗐,这要不是为了任务和掩人耳目,咱才不愿办成啥劳什子道人模样;还不是当年跟的第一任老百户非说咱合适这扮相。”黄应祖甩了甩道袍宽大的衣袖抱怨道。
“你是说这是张镇抚当年给你选的?”
“嗯,他现在任职南镇抚司,过得道也清闲,不像咱们整日里东奔西走的。哎,转眼都十来年了,咱也从小道士扮到如今的道长了。”黄应祖有些叹息的喃喃说道。
“嘿嘿嘿…道长,您这道行修行一看这十来年就没少长;抽空给我做个开财补库的法式呗,或者啥旺桃花,定姻缘的也成。”一旁驾车的灵猴儿调侃的说道。
“呵呵…还开财补库的法式,贫道先给你个来道五雷轰顶,让你小子脑壳子清醒清醒;”说着黄应祖从怀中取出一叠黄纸朱砂画的符文,比划着手势,好似要请天雷一般;“你小子还想啥旺桃花定姻缘?那咱就给你这泼猴配几只母猴子日日陪着你,如何?”
一行人闻此,皆是乐的哈哈大笑。
不似昨日沉闷的赶路,兄弟们有说有笑的调侃着,聊着荤段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了。
“这一上午赶了也三十多里路了,要是方向没错,此地离那个庄子也就二三里地了。”
闻此,汪轶鸣掏出地图和军用罗盘研究了起来。
“嗯,没错,咱们离那个庄子已经不足三里的距离了。”收起罗盘和地图,汪轶鸣对着一众兄弟道:“前面不远的树林咱们歇息歇息,先吃个晌午饭;要是地图标记的没错,林子还靠近一条小河,借此,把马匹也喂一喂。”汪轶鸣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处树木茂盛的小山丘说道。
众人望了一眼,便应是继续前行。
半里多的距离很快便到了,果然此处林边有条蜿蜒的小河。汪轶鸣也是惊喜,这不愧为军事地型图,详细到河流山川无一不精确到位。
一帮兄弟们更是欢喜,待安顿好车马遍一个个兴奋的褪去鞋袜,卷起裤腿,欢闹嘻嘻的奔向那小河的河滩;
“洗脸、光屁股洗澡都成,但别生喝这水。”汪轶鸣高声提醒众人。
“知道啦!”大伙儿齐声回道。
汪轶鸣看着这帮突然好似变为顽童的兄弟们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却见往日活泼好动的灵猴儿不脱鞋袜,一脸冷淡的提着两个水桶凝视着众人。
“咋了?灵猴儿?看你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突然变得稳重起来了似的?”汪轶鸣有些好奇的看向他,问道:“是不是没人帮你打水,不高兴了?这不还有我吗?走,我陪你去。”汪轶鸣一把抢过灵猴儿手中的一只水桶道。
手搭在其肩膀上,二人便朝众人远一些的上游走去;见灵猴儿还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汪轶鸣疑惑的拍了拍其肩膀道,“咋了这是?因啥事不高兴啊?”
“哎,”灵猴儿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鸣子,你是知道的,咱灵猴儿武艺不差,爬高上低,翻墙上房那都是悄无声息,论骑术不输那蒙古鞑子,驾车也是手到擒来;可,我有些畏水,自小就没学会游水,真是妥妥的土猴子、旱鸭子。”
“哈哈…就为这?”汪轶鸣听此笑问道。
“是的,就为这,我也不是怕的要死,就是一想到自己咋也学不会,就不想靠近这河呀湖的。”灵猴儿一脸沮丧的点头说道。
“那一定是教你的人不行,不是他游得不好,而是方式方法不对;这就像习武一般,野路子高手,自己能武能打,教人就不行了。”
“嗯,或许吧;我是怕日后别因此事,连累了兄弟们。”
“无碍,我教你;咱们循序渐进,保证你日后的水性和你上房的本事一样好。”汪轶鸣自信的拍拍胸脯,又拍了拍其肩膀道。
“真的?那太好了,鸣子,学会了,咱这可就再也不是啥土猴子了;到时我一定给你找个腚大大的相好的…”灵猴儿再次恢复往日的活泼道。
“咳咳…那事啊,不急,不急,再说,再说…”
灵猴儿这小子往日里这方面就闲不住,还要替自己张罗,搞得汪轶鸣一头黑线。
打水回来,其他兄弟们不但好好洗了一把,还捞了不少鱼虾,又拾来不少柴禾,挖了无烟灶;架锅准备起晌午饭来。
大家各司其职,有说有笑的忙着手里的活;眼见大锅的米饭煮好,那新鲜的鱼汤和汪轶鸣密制的石板烤鱼即将出锅时;远处却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鸣子,有马队过来了,闻声不下几十骑!”黄应祖高声提醒道。
“是章大哥他们吗?这么快!”郑豪有些惊奇的在一旁问道。
“不是!方向不对!”黄应祖一脸凝重的望向东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