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思一直安静的在东宫等待着。
原本很快的一天,可是在今天突然变的非常漫长。
一直等到傍晚都没有看到太子的身影,但心一点一点的变得有些紧张。
姚思思相信太子的人脉,相信他处事的方式,也不担心如果在面对重要的问题时,太子绝对会偏姚高义,可都这个时候了,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谭兰多次想出去看看,都被姚思思拦住了。
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绪,可随着夜色降临,姚思思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其实一个人最强大的敌人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在关键的时候,越是担心,越是要平静下心来。
一直静不下来的时候,姚思思让谭兰为她拿来针线,想要为自己缝制一条手帕。
随着烛光一闪一闪的,姚思思不时的抬头看外面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看到谭兰和谢平竟然也在旁边开始秀手帕。
她们一针一线绣的那个仔细、认真,和她针下的东西简直不能比。
看着看着,发现她们两个人虽然都是在秀手帕,可是却在落脚的时候却有些不同。
不知道怎么,脑中再次闪过当初在谭兰的被中发现那件旧衣服的情景。
其实发现那件衣服也是一个巧合,当时因为谭兰病了,找不到任何有利的东西,担心会再次给管家带来希望之后再次失落,她便自己动手,这时猛然想起那最后落针的针脚,也许,找出那个人并不难……
“谢萍,你去告诉徐管家,太子生辰马上就要到了,让每个宫女为太子赶制一条手帕,明天傍晚本宫就要看到。”之所以说是宫女,其实姚思思就是有一种直觉。
“太子妃,可是……”想到那太子的生辰还早着呢,看到姚思思的样子,把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压下去,立刻往外面走去。
依照太子现在的地位,多少女人想要接近太子而没有机会,这对她们而言,这就是一个最佳的机会。
如果说风英修调查的都是真的,而她的判断也没有出错的话,那就说明,当初给放那件衣服的人还在宫中,至于她是怎么进来的,显然只有一个可能,当然不排斥令一种可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那么做。
姚思思觉得她的计划非常完美,悄悄的在心里为自己点赞。
谭兰看着姚思思,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笑什么笑?难道就你的牙齿白?”
谭兰的笑容更大了,只是因为伤到舌头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就连说话也变成大舌头,“肉人要倒妹了。”原本简单的一句‘有人要倒霉了’此刻却变成这样。
那种轻易地被人看透的样子真的很不好,姚思思看着谭兰的时候变的有几丝狰狞,“该,让你咬舌头,也许没有人告诉你,就算是把舌头咬断了,人也死不了,还会变成哑巴,让你先感受一下,省的下次再做傻事!”
“台子费事坏人!”‘太子妃是坏人’
谢萍从外面走进来正好听到这话,有些不认同,好奇的问,“太子妃,这把舌头咬断之后,人不是就死了吗?为什么不是,反而是变成哑巴?”
“有时候,有些话是骗人的,不过对于咬舌自尽这话是听说过,但我可不会傻傻的那么去做,想要活着都来不起,怎么会去自杀,不过想知道我这话是不是真的,眼前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姚思思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谭兰。
这话说的叫一个直接,死不了,可是却变成哑巴,分明就是对谭兰赤果果的嘲笑。
谢萍听到这话,也对谭兰送去同情的一眼。
看,你想死,在别人眼中就是嘲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死。
谭兰说不过姚思思,此刻说话有些大舌头,她不愿意多说,可是对谢萍,她还是有些埋怨的,要不是她的话,自己怎么会那么傻,不但受伤了,还让别人嘲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不过,谭兰自从跟在姚思思身边之后,这胆子也会大了许多,看着她们在一起这么挤兑自己,哪怕是说不清楚,可她还是努力的咬字清楚,毕竟,颜面的问题,而姚思思有句话说的好,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太子妃,不知道太子知道,你在七公主面前对太子的评价会……”尽力了,尽力了,说这几个字,舌头同痛,幸好咬的不重,要不然真的变成哑巴,那不糟糕了。
比如,现在。
听言,姚思思努力回想曾经说过的话,当初就是怎么埋汰七公主怎么说,几乎说的什么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但现在想来绝对不是太好听。
谢萍本来想要提示一下太子妃,可是她还没有开口,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太子,几乎就在同时立刻打了一个冷战,然后悄悄的拉了一下谭兰的衣袖,两个人对太子行礼之后,立刻离开。
这地方不能待,哪怕是听到拆房子的声音,她们也绝对不会吭声,对姚思思,她们只能说自求多幅了。
如果,谢萍看的清楚的话,好像一直站在太子身边的王封可是一直在东宫,至于姚思思说的那些惊人之语,自然也会一字不落的全都进了太子的耳朵。
“你们一个个就看不到我好,是不是觉得我嫁给过太子,一个一个看到太子的那种男人中的成熟魅力……”姚思思在察觉到安静的时候就知道事态有变,这是姚思思的亲身经历,不用抬头,不用看一眼,姚思思就知道这人是谁。
尤其是当姚思思用眼角看到那两个丫头跑了的时候,暗暗在心中腹语,都是她把这丫头还惯坏了,也不打声招呼,幸好她机智,要不然还不栽倒在这里。
“你那话是这么说的?”太子人不在这里,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想到他在为女人劳心劳力的付出时,这女人竟然在背后这样诋毁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最后总是求饶。
所以这一生气,心情不大好,在做事情的时候,一个马虎,一个手抖,结果把然一不小心,把人扔到牢里去了。
“太子,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姚思思那叫一个眉开眼笑,那就一个得意呀,整个人就像是小鸟一样的立刻飞到太子的面前。
双手直接环上他的腰,整个人窝在他的怀中,如同就久别的亲人终于见面似得。
“想死了?”
“没,要是太子再不回来,我真的会得相思病。”
“相思病?就你?”不是他不相信,而是这女人这嘴是越来越会说了,不过,他今天真的要给女人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现在最大的情敌没有了,至于那些虾兵蟹将他还真的看不在眼中,等哪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收拾也不迟,不过对这个女人,他可是在听到那话之后可是都要气爆了。
姚思思在心里暗暗嘀咕着,也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把有些话也往太子耳边送,简直就是该死,不过在还没有知道是谁,她还真的舍不得让对方去死,为啥,还没有来得急为自己报仇的时候,对方就死了,那自己的火气朝谁发呀?
抬头翘起脚,在他的下巴上轻轻的咬了一下,笑意连连,“太子,你吃饭了吗?”表示贤惠的时候到了。
“吃过了,不过还差一味点心。”就看这个女人开不开窍了。
吃了,显然自己就是那点心,看来还是说些好听的吧,反正早晚都是一样,这个时候,主动绝对要比被动好的多。
两手勾着她的脖子,努力踮起脚想要和他平视,奈何两人的身高有些悬殊,只能两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一下子蹦到他的身上,腿也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
“让我做那点心好不好?”
上道,太子眼中带有喜色,就连原本听到那话时的不满也都消失了,看着这么识趣的女人,也不枉他为她忙活了一天。
两手自然的放在她的小屁屁上,固定住不让她掉下去。
姚思思趁机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面顺手摸了两下,靠在太子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只见原本就心情渐好的太子竟然开怀大笑。
翌日。
谭兰和谢萍两人站在安和殿的外面,看到这天都要到晌午了,姚思思还没有出来,这在以前是常有的事情,在今天她们也不会担心,只是时不时的开门,往里面探头看一眼,确定姚思思没有醒来,她们继续坐在门口,一人拿着一条手帕在绣着。
书房。
太子在书房中快速的批阅今天的奏折,不过批阅的速度有些太快了。
松同忙着把一个一个的奏折铺开放在太子的面前等着批阅,而王封却在一面研磨,趁着空档还对松同送去一个胜利的眼神。
松同看到王封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憋屈,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不跟该死的王封打赌了,害的他这个月的饷银又没有了。
看着一眼还在笑着批阅奏折的太子,是不是也太没有天理了,明明在昨晚回来的时候,气的要杀人,这到好,第二天看到一脸春风得意的太子。
还有没有天理了。
太子,太子,这还是太子吗?
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难道就不觉得丢人?
此时被人埋怨的太子在看完一封奏折之后,突然之间又想笑了,想到昨晚姚思思那迷人的样子,尤其是最后,还像是故意气他似得,再来上那么一句,让太子再次忍不住的把她压在身子下面好好的纠缠一番。
一想到昨晚的经历,那叫一个过瘾呀!
脑中再次闪过在她沉迷的时候,那自然的叫出‘司徒’时的那个眼神,每个媚态,让他忍不住添了一下嘴角,似乎是在回味着她美味的口感,多可口的女人,竟然他太子的女人,想想就觉得太美了!
纵然是心情极好,可是看到展开在他面前的折子,尤其又是那废话连篇,没有让松同收起来,而是抬手直接扔出去。
……
刚醒来不久,吃过早饭的姚思思本想去看看太子,把昨晚没有来得急从太子的口中知道姚高义的事情怎么样了。
刚要抬步,却听到谭兰禀报,将军府的马管家在外面求见。
姚思思眉眼一挑,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去找太子都不着急了,而是让马管家进来。
当看到来人哪里还有原来马管家的样子,这整个将军府几乎人都换了,只不过除了马管家、寒北没换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新人。
看到马管家突然消瘦,消沉的脸色,明显他走过来就看到他此刻面上的紧绷和带有不安的情绪。
努力的稳住心神,为的就是努力说服自己,一定不要自己吓自己,毕竟将军府发生了那些事情,如果马管家这个时候满脸笑容的走进来,也许,她会直接杀了这管家。
杀?
为什么会突然那用这个字眼,难道她也到了会草菅人命的时候了吗?
马管家是想尽了办法,最终还是觉得该求见太子妃,毕竟姚高义是太子妃的哥哥,在这个时候,求她是最合适的。
进门之后直接跪在姚思思的面前,“奴才见过太子妃娘娘。”
姚思思直直盯着马管家,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是强烈,她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说吧,可是有什么事?”马管家立刻把他的来意说清楚,说完之后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等待着姚思思的吩咐。
姚思思在听到这话,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面色如水,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眼底盈满愤恨,还有丝丝恨意。
好你个太子,明明知道她是如何的看重她的哥哥,而太子也一口一个大舅子叫着,还做出这种事来,叫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放在桌上的一手,此刻紧紧的握在一起,就连骨节都变的泛白,抬头看向一边的谭兰。
谭兰听到那话之后,同样感到震惊,在姚思思看过来的一个眼神立刻知道什么意思,立刻摇头。
姚思思后来又把目光看向门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这次不能安全的救出姚高义,那么她姚思思也会自刎对姚家的列祖列宗谢罪!
所以,眼前一切,对于姚思思来说,努力把她看成是一种不同的阅历,对她的一种考验。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不管这是因为什么,不拿出有利的证据,要不然在男人为尊,强者独权的大背景之下,她只能看着她做在乎的亲人离开,对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而这次她不会轻易妥协的。
就在这时姚思思看到那从外面走来的太子,示意谭兰先送马管家出去。
就在马管家出去的时候正好与走来的太子相遇,马管家恭敬的为太子行礼,在看到他点头之后,他才跟着谭兰离开。
“思儿……”太子在看到马管家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没有想到他竟然回来找姚思思,既然他离开,显然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姚思思一定都清楚了。
这时,太子不免有些后悔,他不该那么任性,不知道这个时候承认错误,把姚高义放出来是不是还来的及。
心中的不安,在叫出名字之后,直接来到姚思思的面前,坐在她的旁边,大手想要拉着她的手,看着那突然躲开的小手,太子眉头微凝。
原本急着想要离开的姚思思,此刻却懒懒坐着,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男人的大手,眉梢挑了挑,她的小手似乎是在跳舞一样一跳一跳的跳到他的手背上。
姚思思这一动作,落入太子眼底,看了她一眼,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是特别长,依照太子对姚思思的了解,还是知道这回她是真的动怒了。
在原来姚思思说的话中,首先提到的就是家人,再然后才是他。
最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姚思思。
原来觉得没有什么,可,现在不同,他突然想要在姚思思的心中是最重要的一个,唯一在乎的一个,而不是事事都排在他们的身后,这样的感觉,在原来没有过,可现在有了,开始还能接受,现在不同,他接受不了。
不想接受,不想妥协,而他只要姚思思心中的唯一!
松同和王封看到这样的太子,垂眸,跟随太子多年,对太子的习性算是了解。
一个眼神看似无意,可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动怒前的预兆。
显然,这次令太子动怒的人就是姚思思,如同昨天动怒的人是姚思思,结果是姚高义遭殃,此刻不会是姚高义,不会是姚思思,那么只有周围的这些人,不,他们很快的推出一个人,那就是刚刚离开的马管家。
如果不是他的到来,也许,事情早已让太子悄悄的把事情做的圆满。
如果这个时候姚思思知道低头,也许事情不会太难办,可看姚思思的样子,似乎有些玄!
论谋略,姚思思差太子太多,可偏偏太子就栽倒在姚思思的手中。
知道内情的松同和王封立刻往谭兰看过去一眼,希望这个丫头在关键时刻能识趣。
可惜,谭兰一直低头在心底对太子腹语,根本没有看到松同和王封对她的暗示。
主子动怒,丫头没有眼色,她们还真的是绝配!
对这场灾难,在他们看来,好像躲不过去了。
“太子,刚才马管家说了一些老哥的近况,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姚思思死死盯着太子,对马管家,姚思思相信,对太子姚思思也相信,如果这个时候太子说些什么,在她的心里会觉得事情比较棘手,而马管家不是当事人,也许不知道太子的处事方式,有些误解也说不定。
姚思思不去想把一个人想坏,毕竟马管家对将军府是忠心的,太子是她的夫君,她也该相信他,就算是两者有冲突,她也会为其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姚思思并不是她现在的年纪,经历的事情多了,有些事情自然要调节其中的关系。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其中的关系一定要调节好,调节的好,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调节的不好,那受伤的还是女人。
女人,看似简单,其实要比男人背负的多很多。
男人婚前婚后的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个女人陪伴而已,再就是肩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但这都也原来没有多大的区别。
尤其在古代,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满意,就可以休了,再娶一个合心意的就好,这对男人而言并不是什么污点,可女人不同,一但被休了,那就是一个弃妇,会遭到世人的唾弃,会连娘人的人都不能容忍。
女人自从嫁人开始,那就不再是娘家人,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也不是婆家人,因为毕竟是外姓,可就算是这样,女人的身上还要背负带多的责任。
不但要照顾好公公婆婆,还要照顾好夫君,如果他还有兄弟姐妹的话,还要处理好这些附在的关系,可,这个时候,还不能忘了娘家人,同时还要为夫家生儿育女,照顾好自己的子女。
不管是那个环节,那个关系都要处理到位,只要有不理想的地方,哪怕是子女做错了事情,都是女人的责任!
哪怕是是付出这么多,可还要受到不平淡的对待,往往逼死女人的不是别人,是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自己一直要讨好,一直要付出的家人。
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忘了娘家人。
娘家人是在婆家让你站住脚跟,并是你最强而有利的后盾。
想着婆家人,想家娘家人,最后到自己的时候,却是少的可怜,黄脸婆就是这么得来的。
姚思思清楚的知道她的不同,她嫁的人是太子,不是那平常老百姓,可,要比他们复杂的多。
太子对她还算是纵容,对他们的这些兄弟姐妹,没有太亲厚的感情,但毕竟都是皇家子女,不管他们怎样,太子可以做的事情,姚思思却不能做。
她做什么事情都要说的过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给任何人留下什么把柄,更不要掉进别人的陷阱,这只是对外,可对太子。
姚思思对太子真的是一个复杂的存在。
太子从小生活在皇家,看的最多的就是别人巴结的嘴脸,姚思思从小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教育,就算是想要知道讨好,也做不到那样的自然,姚思思只能用本色出演,不过,对于太子,她的本色出演效果还不错。
可,女人总会有些无力的时候。
多年来的教育要姚思思做不到古代女人那种三从四德,做不到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不会在关键的时候用梨花带雨的眼泪博取别人的同情,说白了,就是不会撒娇,完全就是一个‘硬汉子’。
姚思思可以成为男人背后那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小女人,但有些事情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对将军府,对姚家,姚思思要求的不是很多,只要一家人都平安、健康的活着就好。
现在父亲、母亲都已经离开京城的这个旋窝,姚思思和姚高义两个人需要相互扶持,有时不需要天天见面,不需要整天把好听的话挂在嘴边,但是在需要的时候,一定要第一个冲上去。
那怕自己冲上去的结果就算是要赔上自己的性命,要自己粉身碎骨,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可,在这关键的时候,却让姚高义进了大牢,这代表着什么?
尤其在姚高义有着充足的准备,尤其是在太子明知道白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的时候,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代表着什么?
失职!
太过自信!
刚才马管家的那番说辞,虽然没有说的明白,说的具体,可,姚思思知道太子在其中占了很大的关键。
如果太子真的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是有一个完美的计划需要姚高义配合,而姚高义也同意了,那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如果不是呢?
可,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一番对太子不敬的说辞呢?
如果,她的假设成功,那是否就代表着,以后重要自己犯了错,或者是哪里做的不对,那么,她这个太子妃是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这些过错都要发泄到姚高义的身上。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突然觉得委屈,突然觉得活着太累了。
“太子——”许久的沉默过后,太子始终没有开口,姚思思不得已再次开口,事情关系到姚高义,她努力想要自己冷静下来,可她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姚思思话出,太子表情一冷,看着她的眼神渐渐的变的官方。
太子想到昨天把姚高义送进大牢的时候是在傍晚,难道姚思思是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在他回来之后,故意表现的那么热情?
只不过是一个怀疑,可在他的心中却不舒服。
不舒服他的举动被别人掌控中,哪怕这个人是姚思思,他也觉得心里不痛快。
如果是真的,一个主动爬上来的女人,是否值得他去掏心掏肺?
不,不值得!
太子一直看着姚思思,通过他的了解,姚思思是一个单纯的人,不会那么多弯弯道道。
“大舅子被关进大牢,相信很快就能出来。”
太子这话以出口,松同和王封立刻惊讶的看着太子,原本以为太子会坚持他的原则,可是在姚思思面前,人家只是叫了声‘太子’就轻易的改变,这真的不是原来的他,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对任何事情都是聪明、睿智的太子吗?
话说,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轻易的改变真的好吗?
可,太子却不这么觉得,在脑中一番挣扎过后,还是觉得该相信姚思思,一切都只不过一个巧合,一切的误会都是因为马管家的到来,他不会轻易的把别人本该承受的火,发泄到自己女人身上。
尤其,现在看着,总觉得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被他宠着也很好。
“可怜老哥对白岚一片痴心,却不幸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世事无常!”姚思思在听到太子这话之后,就知道事情不会是她想的那么糟糕,而有了太子这话,显然事情还不是很难办,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番,不过,姚思思是个聪明的人,她需要一个切入点,需要能去见姚高义正大光明的理由。
姚思思在相信太子的同时,还觉得有的事情,她需要表现身为妹妹的关心,更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要一直都被蒙在鼓励,还需要有自己清醒的头脑。
不想动脑,可有些事情必须要动。
“噗——”
松同在听到姚思思这话,首先笑出来。
如果姚思思知道姚高义伤到哪里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感慨,也许,她会直接冲到白岚的面前狠狠的虐待尸体。
松同的笑声招来无数的白眼。
松同这才知道他又做错了,想到姚高义的那伤,还真的不该笑出来,那可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王封对这个如同白痴一样的搭档,真的无语了,这样的事情还能笑的出来,如果姚思思知道的话,这绝对是幸灾乐祸,至于那下场,哼哼,想想也知道!
不过,他还真的为姚高义觉得可惜,好好的一个男人就这么废了,是个男人,恐怕都会承受不了。
也许,姚高义从此之后会真的一蹶不振,毕竟这可是关系到男人的颜面,关系到整个家族的未来。
太子不想有外人在场,而有些事情,他也要隐晦的说出来,毕竟有些事情他真的不打算让姚思思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尤其是她这么看重的老哥,绝对不能承受那个结果,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连自己的身边人都没有说明,为的就是把事情尽快的掩盖下去,尽快的处理好,不管是为姚高义,还是为姚思思,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
太子对着王封看了一眼。
王封得到示意之后,立刻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谭兰走在最后面,知道太子这是有些话想要对姚思思说,而她已经知道,只是希望,姚思思能够承受的住,毕竟这都是事实。
几人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是站在门外的不远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声。
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同。
谭兰听到那哭声之后,只是低头看着脚下,想到那天看到的情景,到现在她都不能接受。
可,毕竟她和寒北只能算是原来彼此看对方很好,但,姚思思不同,姚高义可是姚家这一辈中唯一的男丁,这无疑就是让姚家从此绝后,依照姚思思对姚高义的感情,在听到那样的消息的同时,能接受得了才怪了。
也许知道真相的也只有谭兰。
松同看了一眼王封,想到从此姚高义再也不能做个男人,对姚思思的打击实在是够大的,毕竟这命根子被被伤到了,而且还不能恢复,这不比直接杀了还要难受。
屋里。
姚思思趴在太子的怀中,压抑的哭着,太子轻轻的拍拍姚思思的后背,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姚高义,和姚思思做的了,毕竟姚高义的事情只能这么说,还能为姚高义挽回一点颜面,看着这么伤心的姚思思,他的心里也恨,你说这姚高义喜欢什么不好,怎么会突然去喜欢男人,而且还是他身边的寒北。
不过也幸好是寒北,这件事情还能解决,毕竟,寒北一直跟在姚高义的身边,也不会让人怀疑。
可,姚高义原来不是喜欢女人的吗?不是喜欢苗雨涵吗?不惜想要娶现在嫁给苗子晨为妾的张晓燕的吗?
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他不会从中阻拦,没有想到当初的一念之差,竟然会造成现今天无可挽回的局面。
对姚高义和寒北在一起的那个画面,他只是无意中看过一次,总觉得那样的场面太过于诡异,到现在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可,事情已经发生,也许昨天把人管道牢狱中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在姚思思的心中,他不是一个坏人。
姚思思一直等到哭够了,慢慢的平静下来之后,从他的怀中抬头,看着太子,不确定的问,“真的是白岚那个疯女人对老哥下的手吗?”
“是,所以在气愤中,寒北对白岚出手,结果白岚死了,寒北受伤非常严重。”
其实,白岚是死在姚高义的手中,而寒北是被太子打伤,至于其中的详细的过程,也只有他们三个人清楚,至于其他人知道的都是片面,而姚高义的伤那是太子为姚高义想的一招妙计,也算是让事情有个圆满的结局。
“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她真是该死,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她安生,我一定要把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一定把她剔骨……”有时姚思思总是伶牙俐齿,有时姚思思骂人的话总是那么几句,可女人恨到极致,也会有一些疯狂的举动,和想法。
太子在心中松口气的同时,叹气道,“幸好大舅子运气好,也算是保住了一命,要不是寒北的话,也许,真的再也见不到大舅子了。”谎话越说越顺口,丝毫没有任何一点心里障碍,如同对着姚思思说情话似得,随口就来。
姚思思把脸在太子的身上蹭了一下,原本满脸的泪水都噌到他的衣服上,闷闷的开口,“寒北到也是个有心的人,等老哥康复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要不是他忠心护主,我也需再也会见不到老哥了。”
“那是自然。”哼,不把寒北杀了都不错了,如果这时姚思思知道,姚高义和寒北之间的那点猫腻,也许第一个动手杀寒北的人就是她。
毕竟姚高义原本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寒北这棵歪脖子树把姚高义带歪了。
太子浅笑,“你呀,不要总是想这别人,以后多想想我,要不然我也会吃错的。”哄着的同时,还把他的要求说出来。
“噗——”原本还有些哭的姚思思被太子这话逗笑了。
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要第一个,唯一的一个。”这就是他的想法,是觉得小气,可是他连自己大舅子的醋也吃。
“你是我第一个关心的人,我的母亲、父亲、老哥都排在你的后面。”
姚思思干脆的样子,让太子满意的同时,又莫名的不舒服。
至于不舒服什么,母亲?
听到母亲,这个词,太子的眼中一冷,想到他阻止姚思思见她母亲最后一面的事情,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姚思思的心中,以为姚正楠和吴梦晗在哪个地方活的好好的,除不知,有些人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姚思思不知道此刻太子的心思,而是觉得还是干脆点最好。
对于第一第二,有时还真的说不清楚,而这也没有明确的规定。
如果,家人对她不好的话,她不会投入那么多感情,如果太子对她不好的话,她也不会喜欢太子。
每个人都是正常的,而姚思思觉得她就是正常中的典型,毕竟还没有那个人喜欢找虐。
再就是,她和太子是夫妻,扑倒与被扑倒的事情都做了多次了,再去纠结那些有的没得,那不是太虚伪了。
……
原本极为简单的一桩案子,因为白岚是一个边疆的普通人家,在久久的查不出她背后的幕后之人,姚高义不得不草草的结束这场悬殊的较量。
就在一切可以定案,姚高义在无罪释放的时候,在第三天,事情突然急转而下。
原本是平常老百姓的白岚竟然是北玉国的八公主单白岚。
原来一直找不到关于白岚的过往,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出是南凤国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一个小老百姓,而姚高义在发现单白岚竟然偷偷的把将军府的情况往外传送,就连京城的动向也在外外传送的时候,姚高义本来就有杀了她的决心。
那天姚高义和寒北在三川阁的事情被单白岚无意中撞破,单白岚竟然想要威胁姚高义,后来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原本简单,单白岚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奸细所谓,想要杀了她也无可厚非,可,如果牵扯到北玉国,尤其还是北玉国的八公主,这事情就难办了。
北玉国扬言他们一直在寻找八公主单白岚,而八公主是在北玉国和南凤国边疆失踪的,在寻找许久没有结果时,通过得到的消息一路找到京城。
北玉国宣称找到单白岚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而北玉国让南凤国一个交代,更是要把杀人凶手姚高义交出来。
这个时候的交出来,显然不是叫出人这么简单,而是要杀人。
南凤国和北玉国的战争才结束不久,又因为战争引发的瘟疫,就连当初的战争也是北玉国首先进攻造成的。
对南凤国人而言,北玉国就是这一连番灾难的开始,几乎在北玉国以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姿态,逼着南凤国交出姚高义的时候,事情就变的不简单了。
看似简单的问题,可是却把给南凤国出了一个难题。
姚高义是南凤国的将军,如果把姚高义交出去,那可不是简单的小事。
不管姚高义交不交,那都直接把姚高义推到风口浪尖上。
是针对姚高义?
还是针对太子妃?
还是针对太子妃身后的太子?
还是针对南凤国?
其中看似没有关联,可这关联非常的大。
北玉国这个举动带来的连锁反应也实在是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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