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你们两个丫头在这里做什么?不在里面伺候着?”
陡然一声,两个丫头一个激灵,抬头,看清来人,赶紧行礼,“奴婢给少夫人请安!”
白岚轻哼了一声,挑着眉看了两人一眼,这段时间看到将军府来了不少长得标志的丫鬟,她还没有进门,有人竟然开始送女人,这明摆着就是给她难看,还有人竟然感说她是没有身份之人,根本不配做将军府少夫人。
简直可恶!
碍于再有两天,她就是这将军府的少夫人,到那时她就有身份了,以后再听到有人这么说,那就是他们自己往思路上作。
轻蔑的看了一眼新来的两个丫鬟,竟然公然的站从三川阁到书房的毕竟之路上,想也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将军呢?”
“回少夫人,奴婢不知。”知道也不能说知道,现在将军府的丫鬟哪个看到白岚不躲着走,今天算她们倒霉竟然被碰上了。
“呵……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不知道?”说着,抬脚直接往那丫鬟身上跺,可,看到那从远处走来的那人,立刻把脚收回来,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心点,以后不要这么莽撞,碰到我到没有什么,可是这万一碰到了哪位贵人,那可就为我们将军府招来祸事,你们可记住了?”说的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姚高义听到声音,原本是要直接离开,看到白岚的时候,他还是先对寒北看过去一眼,看着寒北离开之后,这才往白岚这里走来。
“岚儿,可是这些丫鬟又惹你生气了?”说着眼睛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后来又把目光落在白岚的身上。
“哪里,没有的事。”
“没有就好,如果哪个奴才不合心意,直接卖了就是。”
“嗯,我知道了。”卖了,还不如杀了来的省事,反正将军府也去缺那点银子。
“再过两天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要慢慢习惯,你可是这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在有些事情上该拿出你的威严,不要让……”
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看到白岚这么会装的时候,恨不得直接站出来撕破白岚那虚伪的面孔,当看到将军竟然对白岚那么好,而她们的身份卑微,自然不敢有这个举动,只能默默的承受着,原本不属于她们该承受的委屈。
两个丫鬟低头,不敢吭声。
纵然白岚现在还没有嫁给姚高义,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女,马上就是将军夫人的她,尤其是被姚高义给她的体面,给她的权利,在外面不好说,在这将军府,只要白岚说一句话,还没有人敢不听。
不听也可以,闹到姚高义的面前,看看一个可有可无的丫鬟重要,还是被姚高义宠在心尖上的将军夫人重要。
姚高义清楚的看到这段时间白岚的变化,此刻在她的精心装扮下,早已不见原来的踪影,合身的衣服将她纤细又玲珑有致的身材彻底的展现出来。
此刻的她有着少女的纯净,女人的娇媚,尤其此刻清澈的眼睛,对每个男人而言都有这致命的魅惑。
看着这样的白岚,姚高义的嘴角自然的翘起,心底却不由的再次暗淡几分,努力说服自己,快了,快了。
只要一想到再也不用面对这张虚伪的面孔,他的心自然的渐渐松开,连嘴角的笑容也渐渐的真诚几分。
离开的寒北再次回来,不过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松同。
松同看向那站在不远处郎才女貌的一对,怎么看着都觉得般配。
不过,可惜了!哎,人生呀,只要被太子搀和一脚,想要平静都难。
原本姚高义的心思就在白岚的身上,几乎在看到松同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的又恢复平静。
“姚将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哪里,哪里,一切还不都是仰仗太子殿下,要不然,怎么会有今天。”姚高义客套的一边说话,还领着松同一起往书房走去,在说道太子的时候,还是加重语气。
……姚思思还在睡觉,却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惊醒了。
看着站在榻边上的谭兰,欲言又止的样子,本以为是谭兰终于想明白了,让她这个太子妃帮忙,可听到外面的有些熟悉的声音,这才知道原来七公主在外面。
看了一眼谭兰,再听听外面的声音没有对谭兰说话,而是冲谢萍问道,“七公主的孩子是寒北的?”
听到这话震惊的并不是只有谭兰一个人,就连谢萍也惊的找不到北。
自认终于猜到答案,还在心底暗暗庆幸,突然觉得有些不可能,“太子不在东宫?”
这思维跳跃的,一般人还真不明白这前后是什么关系。
也许,只有姚思思自己一个人明白。
那就是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大包大揽的太子在做,如果他人在东宫的话,绝对没有七公主嚎哭。
谢萍看了一眼谭兰那又要哭的样子,只好代为开口,“将军府昨晚发生命案,即将过门的少夫人白岚惨死,姚将军身受重伤,姚将军随从寒北此刻命悬一线,七公主在外面哭喊求太子妃做主,说她腹中有姚将军的孩子。”
原本刚醒来的姚思思,在听到这么多爆炸性的消息之后,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幸好这还在榻上没有起来,而姚思思倒下后,直接跌在枕头上,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站在一边的谭兰显然要比姚思思镇定的多,此刻她的脸上没有了这几天来的愁容,反而像是想开了一样,哪怕是听到寒北命悬一线的时候,她还能平静的站在一边,好像寒北,并不是让谭兰牵挂的那个人。
谭兰看了一眼谢萍,眼中的不满是那么明显,对着谢萍直接送去一掌。
谢萍没有任何防备,退后一步之后这才站好身子,“你干什么?”说话的声音不大,嫉妒在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我在干什么,你明知道说出来会让太子妃会难过,你还全都说出来,你按的是什么心?”
谭兰和谢萍第一次起争执。
谢萍走到姚思思面前,确定她只是晕倒,并没有什么大碍,再次看着谭兰的时候,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冷冷的盯着谭兰,逐渐的眼神发生变化,恨不得要直接杀了谭兰似得。
“我干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可是你呢?”谢萍一改平时安静的样子,变的有些犀利,抬手对着谭兰就飞出一针,直接定在她的穴位上。
其实两人都知道对方会武功,但从来没有动手,至于谁的武功高一点,没有比过,不知道。
刚才谭兰那么容易打到是因为谢萍没有防备,而谢萍的手,那是因为她用的是飞针。
确定谭兰不动之后,谢萍立刻靠近谭兰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开始动手,摸了许多地方,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总觉的谭兰和她了解的有些不同,尤其是这从将军府回来之后,明显觉得不同,可每个地方,每个动作,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应该是一个人,但谢萍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再次看过之后,确定谭兰不会是假的,可想到风英修传来的消息,绝对错不了。
看了一眼姚思思,果断把谭兰控制起来,等待姚思思自己醒来。
对谢萍而言,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而她也知道姚思思虽然不怎么和将军府联系,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感情太深,想要掩藏起来,为的就是不被皇室中这些莫名的阴谋波及。
可,谢萍知道今天将军府发生的一切,还是和姚思思有关。
与其一直被蒙在故里,还不如直接说出来,有什么事情还是尽早想办法,而谢萍觉得,拖,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隐瞒的后果更不是姚思思愿意看到的。
谢萍一直静静的守在榻边上等着姚思思醒来。
谭兰一直站在一边,看着谢萍的举动,据她的观察,谢萍是真的关心姚思思,可为何会有这个举动,而这个时候她被控制住,太子又不在东宫,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自然非常危险,而,今天就是一个特别的时刻。
“谢萍,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现在和以往不同,你这样可是为太子妃带来危险,如果……”
“如果?”谢萍好像是突然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以后,讥讽的看着谭兰,上前对着谭兰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这个安静的安和殿变的格外刺耳。
谢萍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上前捏着谭兰的下巴,“你知道太子妃是如何的瘟疫的?”
“你知道?”谭兰不明白,不是她先得了瘟疫,然后姚思思又的瘟疫的吗?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思前想后,想了很多,都没有一个答案,而看谢萍的样子,好像应该知道一些什么,现在谢萍没有为她解开的意思,而她也想要解除心中的疑惑,看在她是真的为姚思思好的份上,不计较她此刻受到的委屈。
“谭兰,你别装了。”谢萍瞪大眼睛,有些不耻的看着谭兰,“亏太子妃还把你当成自己人,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你,顾虑到你的感受,可是你呢?竟然阴毒到把从得了瘟疫的死人身上扒下一件衣服缝在自己的被中,让你的瘟疫,然后再让太子妃照顾你,从而让太子妃也得瘟疫,这就是你对太子妃的忠心?”
“不,你不要在这里诬陷我,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而,我绝对不会那么做!”谭兰听到这话之后,先是震惊,紧接着就开始大声的吼出来。
“你以为声音大就能说明你是无辜的吗?不要了,不要用这样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太子妃,更不会相信你。”谢萍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直接扔到谭兰的面前。
谭兰不能动,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认识字,自然不知道上面都写些什么。
而她现在处于被动,再就是被谢萍的那话轰炸的连脑子都不清醒,只是狠狠的看着瞪着地上的东西,艰难的开口,“这又是什么?”
“对有些人来说是没有什么,可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这里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你的所做作为。”
“不要说了,绝对不会是谭兰做的。”姚思思醒来不久,可是这该听到,不该听的她都听到了,而姚思思也突然知道怎么才能找出那真正幕后之人。
“太子妃你醒了!”谢萍听到声音立刻上前扶着姚思思坐好。
“嗯,把你所说的证据拿过来给我看看。”
“是。”谢萍把刚才扔到谭兰面前的信捡起来送到姚思思的面前,知道谭兰和姚思思的感情比较深厚,连忙解释道,“这是风丞相刚让人送来不久。”
用风丞相说话,自然是因为风英修的为人,相信姚思思是了解的。
谭兰一直看着姚思思,对别人说的再多,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可听到姚思思说的第一句话,竟然说相信自己,这时突然觉得不管以后会面对什么,对她而言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原本她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就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死而无憾了。
姚思思看完信之后,正好看到谭兰嘴角流的血,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你以为死能解决问题吗?”
谢萍看到谭兰嘴角的血,突然暗叫不好,她没有给谭兰下毒,按理说,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既然出现了,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咬舌了。
没有等到姚思思的吩咐,而是立刻上前收回她的银针,点住穴道。
姚思思下榻来到谭兰的面前,一字一句的开口,“告诉我,你回将军府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所以问的这么直接,想到将军府发生的一切,或许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而谭兰并不只是因为寒北的问题,才会变成这样。
谭兰看着姚思思,满是惊讶的看着她,“你…你…你…指到…”
谭兰伤到舌头,此刻变的有些大舌头,原本紧张的气氛,让姚思思突然在这一刻诡异的笑出来。
原本因为听到将军府发生的一切,原本有的紧张,此刻却渐渐的消失了很多。
想到那白岚,姚高义该是清楚的,原本还担心他会真的娶白岚那个女人,看来是她把姚高义想的太简单了,也许一切忙着成亲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也许根本就没有成亲这一说,之所以说忙,那都是因为他们就是为了迷惑敌人。
只不过这个人不一定只有白岚一个人,还是说,他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找到那幕后之人。
自然姚高义受伤,寒北垂危都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太子赶去将军府,并不是善后,也许就像是京城瘟疫那次事情一样。
谢萍给谭兰吃药之后,看着谭兰嘴角的血,这个时候因为有了姚思思那话,再看看谭兰的样子,也许是她真的错了,确定她不会有危险之后,退到一边。
姚思思在想过之后,看看谭兰,看看谢萍,“你们两个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不相信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跟在我身边,因为相信,所以哪怕是再多的证据摆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相信,哪怕是证据再充分,也不会让我的心对你们的信任动摇半分。”
谭兰、谢萍两人激动的跪在姚思思的面前。
“我不是用眼睛看你们,也不会用眼睛去看周围的一切,而是用心在看你们,我希望,以后你们也会彼此有这样的信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抱成团,只有这样,没有任何人见缝插针的能力。
有的事情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小的,如果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也许就可以所向无敌。”
“天子呢?”谭兰的大舌头‘太子’说成天子。
“难道太子妃连风丞相也不相信了?”谢萍不免为风英修叫屈。
“都相信,因为太子是我的夫君,因为他是我以后的依靠,相信兄长,因为知道有些感情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他会始终都是我的兄长,都是我的家人,我无条件的相信他们,如同相信你们一样,可,有些时候,人总是习惯性的用个眼镜来看人,以至于往往会有那么多的误会,有些事情我也不可能杜绝,但是,我希望不管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我都能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只有这样,才不会轻易的掉进别人的陷阱。”
“可那都是风丞相千辛万苦找到的证据,要不然这事情怎么解释。”如果姚思思相信谭兰的话,那就是否定风英修,毕竟他们现在对对立面。
“那如果有人刻意误导,或者是有人提前知道兄长的动向,再或者,那人就是对我下毒的那人是同一个人所为,也许……”
屋里姚思思在努力给谢萍和谭兰两个人洗脑,而外面还是哭喊声一片。
屋里、屋外是两个天下。
姚思思一直听到外面的嚎哭,她还是慢条斯理的说完,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之后,这才在谭兰的搀扶下来到外殿。
谢萍开门往外面走去,只是在开门的一刻,看了一眼在院中闹腾的七公主,规矩的行礼之后,立刻往外面走去。
没有说任何话,不是完全无视,至少还知道行礼,可,说是看到了吧,明明七公主哭的一把梨花带雨,而周围还有一群人在一边劝慰着。
如果是个合格的丫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主子,在这个时候都该上前安慰两句,再不济也要对里面的姚思思传话,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走过去,看到就和没有看到一样。
七公主心里恨的咬牙,她都来哭了一早上了,现在连嗓子都哑了,要不是那人说这个方法有效的话,她不会大清早的就连这里哭,实在是这腹中的孩子已经开始显怀,如果再不给孩子找个父亲就都晚了。
纵然七公主有万般的不愿,可现在也没有办法,姚高义不算是最好,可也算是可以,所有的一切都真的如那人说的那样,可为何到了姚思思这里,在开始的惊呼过后,竟然这般平静?
谢萍刚离开再次回来,不过这时候,她端着饭菜往屋里走去,走过七公主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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