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然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飘向一旁的落地大窗:“我会告诉她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博良也赞同:“嗯。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我会尽快把资料交给你。”
熊微微戴着一顶黑色的八角帽,将为了固定后脑勺上伤口的纱布全都遮在了帽子里。白昼闹脾气罢工去了,她还得给他善后,和节目组请了假,她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就准备去看看父亲。
熊克平被安排在西郊墨非然名下的别墅里,倒是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成风作为他的左右手兼兄弟,一直陪伴着他。没事爬爬山,逛一逛风景,比起以前在商场上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现在享受着安静的生活,仿如神仙散人。
熊微微也没提前打声招呼,就直奔了西郊别墅。她按着门铃,房门打开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既不是成风也非父亲,竟然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余端。
“端姨?”熊微微惊讶之中慢慢渗入笑意,余端那张一向荣辱不惊、优雅端庄的面孔,竟然难得飞上一抹嫣红。
“我是来给你爸爸送汤的。”余端很多余的解释了一句。
“哦哦,我懂,我懂!”熊微微坏笑着,揽住余端的胳膊向里走,“端姨,我爸呢?”
“他和成风出去钓鱼了,说中午想喝新鲜的鱼汤,所以我暂时留下,给他煲好汤再走。”
熊微微看了看四周整齐的环境,余端的手里明明还拿着抹布,她虽然还是穿着她优雅的旗袍,外罩着针织的罩衫,可身上还围着围裙,戴着套袖,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还放着吸尘器,显然,她来开门前在打扫着卫生。
看到熊微微了然的坏笑,余端倒是坦然了,笑笑说:“这不是待着也是待着吗?我就顺手帮他们搞搞卫生。”
熊微微拉着余端坐下:“端姨,您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您是爸爸的朋友,怎么样我都是没意见的。”
余端微微蹙了娥眉:“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话里有话的,必然是想到歪处去了。”
熊微微笑:“哪里啊,我其实——”
正说着,外面又是一通急促的门铃响声。
“咦?又是谁啊?”熊微微奇怪地问。
余端站起来:“大概是你爸爸他们回来了吧。”说着就准备过去开门。
熊微微按住余端,笑着说:“我去我去,端姨歇着吧。”
她颠颠地跑去开门,果然是成风,却是一脸是汗,满脸焦急,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诶,风叔,这是怎么了?”熊微微再着眼往他背后一看,顿时低呼:“爸爸?出什么事了?”
熊克平倒是还清醒着,看到微微,还安抚地笑笑:“微微来了啊,没事,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没事怎么成风会背着他回来?
成风喘了口气,“我们先进去,熊先生刚才在外面被车刮了一下,腿上受了点伤。”
余端也迎了出来,赶紧帮着成风扶着熊克平往里走,熊微微把门关上,跟在后面,眼睛关切地盯上熊克平的双腿,找着他受伤的位置。
余端挪开沙发上的靠垫,让成风把熊克平稳稳地放了下来,熊微微这才看到,熊克平的右腿上暗色的血迹透了出来,一直延伸到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