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倾国倾城的笑脸,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简直想扑上去咬他几口,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试图与他讲理:“你这不能说话不算话呀?说好了第六天给解药的啊。”
他一脸轻描淡写的笑意:“没错,已经给过你解药了。”
“可是,这个……还没彻底解决好不好?”
“我说过这解药能彻底解决吗?”
“你、你不是君子,小人。”我气得咬牙。
他倒是笑得好整以暇:“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
我咬着牙,狠狠地在他胸前猛地捶了一拳,转身走出了屋子。
看来他是吃定我了。
两天后,馨香说有些不舒服,请大夫把了脉,却是喜脉。
周大娘喜得都有些手足无措了,高兴得直念了佛,又要到周家祠堂里烧香祭祖。她一个女人家,独自拉扯着周富二十余年,着实不易,如今要抱孙子了,自然是高兴之极。又忙忙地吩咐我给馨香熬鸡汤,不许馨香干一点儿活。
馨香虽然害羞,也掩不住眼里的笑意,说道:“娘,别忙了。这才多少个月呢,就这么娇惯着,那还得了。咱们也不是什么大家户,哪来那么多讲究?这店里哪离得了人,倒别惯懒了,把嘴也惯刁了。”
周大娘高兴得只见牙不见眼的笑道:“要的要的。咱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这点子钱还是有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熬的鸡汤是给我的小孙子补补的。客栈的事儿,让富儿再请个伙计就是了,你别累着了,快坐着罢。”
我听着她们在辨着,笑着到厨房里熬鸡汤。
熬好了鸡汤,我用大瓷碗盛了,往后院走去。
只听得馨香在后院和什么人聊天,也未在意,待走得近了,却听得是同镇里周三媳妇的声音,她说道:“……你就是个老实人儿,颜娘子才会瞒着你。”
我怔了怔,顿下了脚步。
馨香说道:“你别胡说。”
周三媳妇说道:“可不是胡说,前几天听得你婆婆说店里的钱短了些,那日就见得颜娘子从药铺里卖了好些人参、灵芝的。她也是个会站柜台的,谁知道是不是她将钱偷偷地扣下了呢?”
馨香道:“你少胡说,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周三媳妇道:“我说你太轻信别人了。说起来我还得提你个醒,别被人卖了还说人家好呢。前日儿我见颜娘子拉着周富老弟给他缝衣裳呢。你如今是有身子之人了,周富老弟是看得着吃不着了,保不齐就被个颜娘子勾了。”
馨香语气有些羞,又有些怒意:“周三嫂子,你再胡说我可不听你说话了。”
周三媳妇却依然压低声音道:“你看你,不过提醒你一句,我可是真为你好的,怎么就急了?这颜娘子也是个漂亮的,又守了这么几年寡了,谁敢保她不动春心呢?再说这男人嘛,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不用心些看着,谁知道会怎么样……”
馨香道:“周三嫂子,我真走了。”语气了却不似原来的硬了。
我心一沉,扬声道:“馨香,鸡汤熬好了。”故意放重了脚步走了进去。
周三媳妇和我打了几个哈哈,又和馨香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走了。
馨香接过汤碗,眼神却有些闪烁,谢过了我,低头喝汤。
我默默地看着她,心里却不确定她的想法,到底有没有将周三媳妇这番混账话放在心上。想解释解释,不想让她生什么误会,却又怕本来无事的,却越描越黑,反而心里都有了芥蒂。
这时,周富掀了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抓着几块花布,他刚从郡县里采买东西回来。
见我和馨香站在院里,笑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从手里拣了一块淡黄色描着隐隐的牡丹花的花布递给我笑道:“这是给姐姐的。本来还想吃饭时给你呢,正好在就现在给你罢。我一见这花布就觉得衬姐姐呢。”
我看着他黝黑憨憨的笑脸,笑了笑道:“谢谢。”便接了过来,却见馨香的手抖了一下,眼神一黯。
周富嘿嘿一笑,将余下的布料递给馨香道:“这些是给你的。也该扯几件衣裳了。”
馨香一面接了过来,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周富,抬袖给周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我的衣裳够多了,浪费钱呢。”
周富摸摸头,憨憨地一笑。
我拿着花布走了出去,心里却有些黯然。只为了馨香的动摇。其实,周富对馨香可谓是一心一意的,对我只是因我是馨香的表姐,所以才会产生爱屋及乌的亲情。
而所谓关心则乱,馨香显然被周三媳妇说动了,对周富和我起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