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耳边传来。
“我,还好。”肖紫晨答道。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反常了,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扭捏,便强迫着自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道,“你呢?”说完,她匆匆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又把视线放到别处去了。
不知道是何缘故,今天楚漠天并未穿着青天白云纹的剑客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白色的便袍,袖襟处滚了淡淡的金色丝边,胸前描绣淡墨山水,云雾重重。他的腰间系了一根黑色的带子,扎了时下公子哥儿中最流行的猫儿结,腰带右边甚至还挂了一只精致的玉佩。肖紫晨继承了雪紫晨鉴赏玉石古玩的本事,一眼便看出这只玉佩不仅色泽绝佳,而且是极有年代的物件,价值非凡。再看足下,踏了一双黑色的步云履,鞋子贴地的边角光滑黝黑,在星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辉,照此看来,这鞋子多半是第一次穿。
“你……”肖紫晨好奇心起,就想问问他怎么忽然换装束了,抬眼一看,只见他的头顶上,竟然还带着一只周星冠。到此,她不得不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的这身打扮,全都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整个人潇洒利落,尽显大家风范。
至于脸貌,那是不必再说了,漆黑的眸子,有慑人魂魄的魅力,高挺的鼻梁,如艺术家精雕玉琢后的完美作品,其他的,嗯,她没敢细看,只觉得他今天真是帅极了,这风度翩翩的扮相,与他做剑客的时候比,少了三分硬气,多了三分儒雅,更让人有想与他亲近的感觉。
“小姑娘,我家娃娃,今天打扮的好看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各个看得眨不了眼呢,你怎么不多看看?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吗?来吧来吧,不要紧的,你不要再害羞啦,放心大胆的看吧,我不会揭穿你的!”心猿意马的时刻,可恶的剑魂忽然又跳了出来,口口声声说着不揭穿她,实际上把她揭了一个彻彻底底。
“你这混蛋,我……”肖紫晨还处在迷乱之中,那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言行的,她意识到自己骂人不好,收却也收不住了,脚一顿,半羞半恼的嗔了一句,“我不要跟你讲话!”
她这个动作小女儿姿态十足,剑魂看的来劲,哈哈哈哈的在楚漠天眼中笑了起来,就是楚漠天本人,也都莞尔一笑,说道,“你是想问我的这身装扮吗,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师门吩咐了,身为执事,便不能再穿着武装,要改为跟寻常人相似的穿着,才方便与人打交道。”
肖紫晨听他口气认认真真的,一点打趣的意思都没,也觉得自己做贼心虚得似乎有点过了,转身一笑,那股子羞怯就少了许多,笑道,“与人打交道,莫不是你也要开始做生意了吗?”
这是一句玩笑话,却恰好说中了。楚漠天点点头,口气中带着明显的踌躇跟遗憾,“是啊,我要开始做生意了。这真是……哎,说来话长了。”
“你如果不忙着回去做事的话,我倒是很有时间听你讲讲呢。”肖紫晨完全不相信楚漠天会有成为生意人的一天,但他一向是不说谎的,那他刚才所说的,就必定是一件非常非常有趣的事了,她要是不听他讲个详细的话,晚上一定是睡不着的。
楚漠天犹豫了一下,忽然失声笑了起来。
肖紫晨问,“你笑什么,怎么这事很好笑吗?”
楚漠天摇头道,“不是,我是在笑自己,竟也会有难以启齿的时候,哈哈,哈哈。”
“呵呵呵……”肖紫晨跟着他淡淡一笑,以退为进道,“你若为难,那就不说了吧,虽然,虽然我是很有兴趣的。”
这话大大的鼓励了楚漠天,他想着,总归是师门的命令,虽然荒谬,但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说了又何妨呢。便道,“你还记得我独闯威远镖局的那夜吗?”
肖紫晨道,“记得,那夜,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们分别的日子,你救了我,却一去不回,我一直想感谢你,都没有机会。”
肖紫晨的话语里,带着小小的激动,她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想要好好的谢谢她,那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啊。
楚漠天没有注意到肖紫晨看向他的那双充满了复杂感情的眼睛,也没注意到她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他仰望着星空,思绪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夜晚。
“那夜,我赶到威远镖局去,想要将硬闯肖家的镖师捉个现行,借此逼迫他们的总镖头与我对峙,没有想到,总镖头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我的师叔沈碧石。沈师叔是黄山派常驻金陵的总执事,我们江湖江湖中人,虽然都向往浪迹天下的自由生活,但无论是自身的衣食住行,还是借以代步的坐骑,样样都需要银两。
执事的工作,便是带领手下的弟子,参与俗世商务,为门派赚取金银。二十年来,沈师叔为黄山派赚到了上百万的进项,那些不参与俗务的弟子,是很感激他的。虽然我并不是在黄山派长大,但我从师兄弟们的口中也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沈师叔是个很受尊敬的人,因而,我也很尊敬他。
在镖局里,他让我跪,我虽然很吃惊,也很不愿意,但还是跪了,他让我给总镖头磕头认错,我虽自认无错,但长辈的话,还是需得先遵从才是,依旧照做了。我以为这便算完,没有想到,他竟然放任庞龙等人对我围攻羞辱而视而不见。甚至,他还要我向庞龙磕头认错,以挽回黄山派与威远镖局的情谊。
你也许不知道,我的师夫是谁。他是黄山派现任掌门的师兄,是黄山派创派以来,武艺修为最高的人,他行走江湖数十年,未尝一败,一直以来,我都以师夫为荣,一言一行都务求做到无愧与天地,无愧于本心,绝不让自己丢了师父的脸面。
我跪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是念在他乃是江湖长辈,受我一拜,也不为过,可庞龙之流算的了什么,如何有脸承我的一跪?
当时,我就想折断他们一帮人的四肢,让他们彻底残废,免得再去害人。也是念在师叔在场,不好造次,才一直手下留情,除了庞龙一人外,我没有伤任何一人。可师叔竟与外人联手对付我,这叫我如何能忍,与师叔动手,乃是派中禁忌,我没法子,只好连夜回山请示掌门,让他老人家做个公断。
我回山的第二日,沈师叔也到了。他不仅不对勾结外人的行当做出解释,反而极力对我做出污蔑,他先隐瞒了庞龙偷车的事实,把肖家与庞家争端的责任全数推到肖遥兄弟的身上,又说我助纣为虐,嚣张跋扈,又说我抢先对他动手,犯下师门禁忌。因为我与师父才回山门不久,派中之人,竟然多数都相信他,不久,金陵有传闻说我被通缉,更是让他们深信不疑,纷纷要求掌门废去我的武功,将我赶出山门。”
说到这里,楚漠天义愤填膺,已无法再继续下去,他紧紧的攥住拳头,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那天夜里的事,肖紫晨其实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现在听到楚漠天亲口叙述,才知道他遭受的耻辱有多重,“那后来呢?”她赶忙问道,一颗心随着他的叙述,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们,你们派里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楚漠天平静之后,缓缓的又叙述起来,“我向师门指天发誓没有说谎,又得到了师父的支持,才求得了掌门谅解的机会,他派了十名派中较为正直的弟子,在金陵查探究竟。这一探,就探了一个月。”
“结果呢?”肖紫晨追问,“你沉冤得雪了,是不是?”
楚漠天点点头,想了想,解释道,“也不叫沉冤得雪吧,我似乎,没那么凄凉?”说着,他笑了起来,肖紫晨知道他没事,也跟着展开笑颜,二人之间那股怨气重重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肖紫晨又道,“那后来,是不是把你师叔赶下了台,叫你接替他的位子?”
楚漠天笑了笑,摇头道,“我还没有那个资格,再说,我也不喜欢执事的工作。钱师兄是金陵几个执事中做的最好的一个,派中让他暂时接替了沈师叔的位置,代理总执事。因为沈师叔被逐出门派,金陵执事的位置空了一个,是师父极力要求我来代替,说是历练我的人情世故,我没法反对师父的意见,不得已,只好做了这个执事了。”
肖紫晨道,“如此说来,你是真的做了生意人咯,哎,我跟你们认识了那么久,都不晓得钱侠士也是个执事啊,现在想来,他确实经常穿着便服四处走动,与你们几个只穿青天白云纹剑客服的大不相同。以后,我们就是同行了,多多关照哟。”
肖紫晨说完,拱了拱手,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七分甜蜜,还有三分,确实狡黠。
楚漠天情商虽低,但以为观察细致的缘故,有时候识人的功夫却比那些老江湖更准,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肖紫晨笑容中别样的意味,想到往日这女子狡诈奸猾的种种劣迹,面部表情就不那么开心了。
“你笑什么呢?”他困惑道,“难道你也跟他们想的一样,认为我绝对做不好执事这个工作?”
肖紫晨想的,正是这事。楚漠天做了生意人,那还不是谈一桩挂一桩,她以后只怕有看不完的笑话呢。现在被楚漠天说中了,自然不能承认,可是要否认,她怕又被他看出来自己在说谎,便一转身,不让他再看见自己的表情,笑道,“你别管我是怎么想的,只要知道,我是很支持你做执事这份差事的,就可以了。”
楚漠天奇道,“这是为何?他们说我做不好执事,都在劝我放弃,唯独你是支持的,这是什么缘故?”
肖紫晨心道,“因为有好多笑料可以看,所以我当然支持你了,不过这个原因,恕我就不告诉你了。”
PS:说点废话,今天真是气死我了。早上电脑忽然不响了,显示声卡驱动遗失。然后安装,却怎么也装不上。后来询问卖电脑的人,说是叫我还原驱动。他们电脑城,都用那种GHOST版本的嘛。我就还原,结果不好,再还原,还不好。我以为是硬件问题,又去问买电脑的人,好嘛,不理我了,气死我了。
后来上网查了,说可能是系统的问题,要纯净的系统才可以。我就想重装,但是碟子找不到了,只有一张06年的老碟子。后来下去买,纯净版的XP只有一张了,买回来一装,好嘛,快装完的时候死活读不过去了。我没法子,只好拿老碟子装,装了好久好久,终于好了,听到声音重响,就好像买了一对音质很好的新音响一样。后来装各种驱动,修复一百多个系统漏洞,闹到晚上才靠八点才弄好。哎,悲摧的人生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