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栾感到自己陷入一场艰难的战争。
对,必须要胜利——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顽固的念头。
这种奇特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又让他感到极度的心焦。
不肯退让,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
这是没有理智的纠缠。
温栾仅剩的模糊意识,刚刚冒出“我在干什么”的念头时,就被潮水冲走了。
温栾离奇的觉得自己很饿,不是饥肠辘辘的饿,而是站在美味的食物面前,根本挪不动脚步,发自潜意思的强烈感觉。
搏斗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减少。
他们精神上的迟疑,已被默契征服,难以言喻,尤其对彼此而言,对方身份成谜,属于完全不知道姓名、根本不了解。
——这原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多么荒唐,又多么离奇的一场放.纵。
至于第二天…
见鬼,现在谁还记得第二天,谁还能想到除了彼此外其他的事情。
温栾什么也看不见,他扣紧手指。
漆黑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激烈的呼吸声。
“你的心跳很快。”温栾含糊不清地说。
赛路斯稍微抬头看着他,黑暗中他发现温栾的眼睛很亮,没有焦距,只是凭着本能望着自己,所以视角范围出现了小误差。
“它的不正常都是因为你。”赛路斯说的不是情话,是实话。
不过温栾可不这样想,他只是被情.欲主宰了理智,又不是智商被占据,听到这种话,温栾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嘲笑。
“你对很多人说过这种话?”温栾根本不相信对方的任何甜言蜜语。
“只有你。”
“我不相信!”
“事实上,我也不信刚才那句话是我说的。”赛路斯仅剩的理智在反省,他那些恶魔般的低语,其实也是在问他自己。
——要不要试试?
很好,试了,yu罢不能。
——满意你碰触到的吗?
特别满意,简直不可思议…
最让赛路斯感到愉快的是,温栾虽然拼死不说答案,不过温栾的反应完全能够看出来,温栾对那些问题的答案与赛路斯一样。
就是这样yu罢不能,不可思议……
——或许,这就是两情相悦?
赛路斯失神半秒,然后为自己冒出的奇怪念头笑了。
他的思维怎么能向夏克斯旦塔林靠边?
哪里来的两情相悦,本质上,他与对方还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不过,从陌生人开始的关系,听上去不错,非同一般!
他在黑暗中仔细端详温栾。
这真的很奇怪,他从未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与温栾,就像在人群中多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这是什么样的魔力?
赛路斯听说过很多关于爱情的言论。
吊桥理论……
在危险的时候,遇到一个长得顺眼的对象,因为危机四伏的环境,人的心跳加速,过分紧张,会被大脑错误判定。就像爱上对方一样,所以人总是很容易喜欢与自己共同面对了困难的同伴,这种感情来得异常激烈,就像汹涌的潮水,让人以为自己一见钟情。
危险什么的,确实有。
赛路斯认为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但是死亡只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谈不上对死亡特别恐惧。
刚才街边发生的事情,对赛路斯来说更是算不了什么。
深蓝星一度陷入内乱的危机,底蕴深厚的大家族争权夺利,政坛上一片混乱。
小冲突每天发生,刺杀也算不了什么,赛路斯经历过很多,何况今天的事他早有预料,所以从本质上,吊桥理论是说不通。
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强烈的好感,甚至占有欲?
赛路斯在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是绝对不相信的,爱情只是一种精神麻醉剂,是一种奇怪的心理感应,是精神空虚者需要的生活追求,而他统统不需要,自然不会有。
赛路斯一边新奇,一边推测着阴谋的可能性。
作为深蓝王国雷蒙盖顿解析计划的负责人之一,赛路斯制造或者亲眼见证了违反人类常识的机甲被制造出来。
夏克斯这只乌鸦就有控制人类五感的能力。
在人类古老的年代里,这就像一种魔法,非常奇妙莫测。
实际上也不过是“高科技”。
那么眼前这个人,有可能是“更高的科技”吗?
针对爱情的陷阱。
赛路斯承认,如果这是他不了解的科学领域,那么幕后者应该欢呼,因为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无法抗拒温栾带来的感觉。
他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迷路的人,无法抗拒远处的绿洲。
——只要不是海市蜃楼,那就先靠近再说吧!
绿洲意味着甘泉,爱情也代表着甘泉。
这甘泉的滋味,只要尝过一次,就让人沉迷。
赛路斯内心的那只恶魔变得十分愉悦,甚至因为太享受,连原先有的那么一点苏醒迹象都消失了,恶魔心满意足的重新蛰伏起来。
丝丝缕缕的雾气,从周围被聚拢过来。
赛路斯无意间看到却没有注意,他还以为这是喘息时的热气,而且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温栾早已失去力气,更不能指望他分清自己眼前一片白是幻觉,还是雾。
温栾手臂放松,晕沉沉的躺着。
他现在很餍足,像吃饱玩够,精神餍足身体疲倦,又像漂浮着温暖的水流中,甚至懒得动一下。
沉迷在这种他前所未有的感觉中,虚软搭在赛路斯肩背上的手,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跳正以同样的速度激烈鼓动,又随着喘息逐渐平复而一起放缓。
先是无意识的叹息,然后他们在黑暗中缓慢接近,平静柔和的吻着对方。
温栾再次冒出“我在做什么”的念头,但是他很快就不再想了,因为这个吻他们彼此都表现得太温柔,情感充沛,安静得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
不对,应该是找了很久……
温栾迷迷糊糊的想,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沉入最深处时,一阵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半晌,两人都没动静。
痛得当然不止一个人。
赛路斯与研究所的其他人一样,因为某段时间经费缺少,拿自己当实验材料的事情经常发生,有些试验对精神刺激性很大,有些受伤流血又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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