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心宫正殿侧厢房内,昏迷不醒的银雪暂时歇息在床榻上,碧螺、景丹及胡嬷嬷焦急的在榻边来回走动。张太医面色严峻的蹲跪在床榻边,轻拈银针小心的扎在其人中、丹田、乃至百汇等穴位处。众人虽然内心中焦虑无比,却不也上前相扰。胡嬷嬷更是双手合十无数次的默念:阿弥陀佛,望佛主保佑我们小主平安无恙。
时间过的极为缓慢,虽然己入深秋,可此时施针的张太医却早己大汗淋漓。待将银针一根根取下收入针盒后,又替银雪细致请脉,这才极为沉重的一面轻拭满头大汗,一面站起身来。
“张太医,怎么样了,我们小主可有大碍?”胡嬷嬷急忙上前拉着张太医的衣袖,询问道。
“唉!小主吸入大量内含鹅儿花的浓烟,胎象己经大动。虽然暂时未呈滑胎之状,却是己见落红,稍有不慎胎儿断然难保!”张太医凝重的言道。
“鹅儿花与麝香的浓烟?难道是适才小主燃烧的那封信笺?”胡嬷嬷懊恼不己,急声呼道。
“是何信笺,速给本太医看看?”张太医连忙询道。
“此信笺小主己经烧毁”胡嬷嬷拍了拍脑门,细一回忆,抬腿便向寝宫走去,口中急急言道:“老奴记得那信封小主还没来得及焚烧,待老奴取来让张太医您瞧瞧。”
不多时,胡嬷嬷己捧着一封并无字迹的信封返回了侧厢。张太医接过信封,放在鼻边轻嗅着,当即拧眉言道:“此信封内不仅仅是墨汁的气味,还有浓重的鹅儿花与麝香之味。据本太医所知,定然是写信之人,将大量鹅儿花与麝香熬制成浓汁掺入墨汁内书成一封信笺。信笺内容倒是其次,意在引得小主将此信笺焚烧,便可达到害人于无形的目的。”
“张太医,您一再的说起鹅儿花。此鹅儿花究竟乃何物,奴婢怎得从未听说过?”景丹急声问询道。
“鹅儿花又名铁花或五毒,其性辛、苦、热乃大毒之药。寻常人等若服食五钱便足以致命。小主方才吸入其汁液浸染纸页后燃烧的烟雾,虽不足以致命,对腹中孩儿却是大大的有碍。而最为棘手的是,此纸页上还夹杂着大量经过‘提味的麝香’,故而对腹中孩子是极为不利的啊!”张太医满面难色的言道。
“怎会有麝香,那信笺老奴可是仔细查证过的,老奴虽然愚钝,但是麝香的气味却也是闻得出的。”胡嬷嬷大急,眼看着皇上便要回宫了,却出了此等天大的乱子,待皇上回宫该如何交待啊!
“适才本太医也说过了,个中所含为‘提味的麝香’。所谓麝香,则是麝的雄性香腺囊中分泌之物干燥而成,其香味浓郁。而提味后的麝香,便是经过特殊炼制将其浓郁的香味去除大半,药性不会有变化,但其香味却己淡了许多。若非学医之人,断然是不会闻出来的。而此信笺中所浸染的便是此经过‘提味的麝香’,胡嬷嬷你不通医理,未能察觉并不奇怪,您也不必自责。”
胡嬷嬷闻言泪意盎然,上前轻抚着仍在昏睡的银雪,压抑的哭泣开来:“这些日子老奴时时防备,不料小主却在老奴眼皮子底下遇害,这叫老奴怎不自责。纵然让老奴去死,也是不为过的啊!”
“胡嬷嬷,您老也要注意身子才是。”碧螺悲泣连连的上前劝慰着胡嬷嬷。
“老奴这把老骨头,不能护得小主周全,留下又有何用。若小主身子有碍,老奴唯有一死以谢天下!”胡嬷嬷哭的几近昏厥过去。
张太医上前对胡嬷嬷急言道:“胡嬷嬷,切不必太过悲伤。小主如今胎动极不稳定,您是她身边最亲近之人,需得打起精神才是。适才经本太医施针,己暂时封住了毒素在体内运行,落红之状也暂有所缓,明日再开些解毒安胎的方子,或许小皇子还有救。只是小主的身子倒是万万不可再受任何刺激了。待明日小主醒来,为免她情绪过于激动,你们断不可告知她今晚中毒后孩子有恙之事。只说她被烟薰的厥了过去,服两剂药便会无碍。可记住了?”
胡嬷嬷擦拭着满面老泪,一面连连应声道,同时还不忘对景丹与碧螺吩咐道:“你们可记住了。明日小主问起,切不可说今日中毒之事。”
“奴婢记住了。”景丹与银雪异口同声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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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寝宫内毒烟散尽,胡嬷嬷等己将银雪抬回寝宫,银雪终于沉沉醒来。
“渴渴,本宫口渴!”银雪只感喉咙如被火烧过一般,干涩难耐。
“小主,您醒了!”伏在锦榻边浅眠的胡嬷嬷警觉的醒来,关切的询道:“小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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