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明日便是皇上回宫的时日,您还是早些歇下,需得养足了精神才是啊。”酉时三刻,银雪临窗而坐,入神的凝望跳动的烛花,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嬷嬷,明儿皇上便回宫了,本宫心中却不知是喜还是忧。”银雪的神情在微微跳动的烛光下看的并不真切,只闻得语速沉缓的言语道。
“呵呵,许是皇上回宫,小主太过开心之故。否则怎得如此说道起来。”胡嬷嬷浅笑着侧坐在银雪身旁,随手拿起榻炕小几上的铜剪轻轻的剪下烛花,“皇上此番出宫足足一月有余,这段时日里,后宫中便未见安生过,扰心乱事更是频频发生。好不容易苦挨到皇上回宫,我们逸心宫也算是终于迈过了一道槛。自然是极喜之事,又何来忧心一说?”
“嬷嬷说的在理。皇上回宫,本宫的确算是暂时迈过了眼下的危机,只是本宫心中挂碍着景丹。嬷嬷你也是知道的,景丹对皇上必然有意。起初本宫还想着放她出宫,可是景丹坚决不肯离宫,倒是让本宫心中犹豫起来,或许是本宫太过执着了。若景丹对皇上当真有心,本宫从中强加阻拦,岂不是反而累景丹心里难过。”
银雪眉头紧锁,拔下发髻间的金簪子,小心的拨了拨灯蕊顿时烛火更盛,随手将金簪子插入发髻间,继续言道:“再者此次菊花糕之祸,景丹替本宫挡了一劫,却因此而孕育有碍。若本宫执意将景丹指给朝中某位大臣为正室,一旦真真的不能生育,岂不是遭人白眼乞怜度日。日后老无所依,反倒落了个凄凉的下场,那样岂不是害了她吗!若是将景丹留在宫里,即使景丹日后不能生育,还有本宫的孩儿孝敬于她,日后也不至于晚景凄凉。再者宫中无子嗣的嫔妃,反而不会引人注目,兴许还能有一方净土安然度日。”
胡嬷嬷感慨的拉过银雪的手,轻声叹道:“难为小主处处为景丹着想。如今景丹的身子若是嫁入大户正室,的确会受人白眼。与其在外受人欺凌,不如让她留在小主身边,至少您二人相互也有个照应才是。”
“嬷嬷,你也是这样认为?”银雪见胡嬷嬷表示赞同,心中顿感放松了许多,“那待皇上回宫后,本宫寻个合适的时机,安排景丹伺寝。凭着皇上平日里对景丹的眼色,定也不会亏待了她,册封一个答应也不无可能。”言毕,银雪强忍着内心酸楚之意,努力向胡嬷嬷扬起一抹笑意。
“唉!”银雪满心满意皆是皇上,胡嬷嬷又哪里不知,如今却打算将别的女人送上龙床,任对方是自己的好姐妹,个中酸涩滋味也必定不会受用的,“小主不必思虑太多,一切等皇上回宫安定下来,再提也不迟。天色不早了,老奴伺候您歇下吧。”
言毕,胡嬷嬷小心将银雪轻轻搀下榻炕,正欲向床榻走去时。寝宫门口传来王定丰压低的回报声:“小主,您可曾歇息?”
银雪回身望着寝宫门外,轻应:“何事?进来说话。”随即稳稳的坐回了榻炕上。
王定丰悄声入内,双手轻捧着一封信笺,向上托起鞠身言道:“回小主,适才奴才在宫门处值守时,见此封信笺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此时夜己深,奴才唯恐有变,不敢妄开宫门。只得将信笺拾起,请小主过目。”
“哦,竟有这等怪事。快呈上来本宫瞧瞧。”银雪好生奇怪,伸手接过王定丰呈上的信笺,“你退下吧,这里没你事了。”
“是,奴才告退。”王定丰施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慢着小主,此来路不明之物,还是老奴拆开看看可有异样。”胡嬷嬷见银雪正欲拆开信笺,立即上前从银雪手中接了过去,仔细的拆开信笺封口处。里面除了一张满是密密麻麻蝇头小楷的书信外,并无其他异样之处。
“呵呵,小主。老奴并不识字,还是小主看看吧。”胡嬷嬷将信笺翻来复去的查阅了好一阵子,确定没有不妥时,才将信纸递给了银雪。
银雪接过信封,借着荧荧烛光,逐字逐句的细细阅读起来。阅毕,面色狐疑的合上了信纸,喃声低语道:“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倒有些糊涂了。”
“小主,信上所言为何?”胡嬷嬷好奇追问道。
银雪再次将信纸展开,极为不解的言道:“此信并未言明何人书写,也未言明何人亲启。只是极详细的记录了此次皇上出宫途经的行程,包括何时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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