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太后。”慈宁宫内,银雪在胡嬷嬷的搀扶下恭敬的向太后施礼,奈何随着身子越发笨重,腰部如同绑了一块铁板一般,硬的连施礼也显的极为困难。
太后此时刚好伺弄妥当一盆龙爪菊,好一阵打量,满意的吩咐身旁的宫婢将菊盆搬回原位。同时顺手将手中松土的小铜铲搁在一旁,笑言道:“纯嫔身子不方便大可不必如此讲究,坐下说话吧。”
银雪恭敬的言道:“臣妾谢过太后。”随即缓步行至侧椅旁坐定,迎面秋菊艳丽怒吐芬蕊,一缕轻风吹过,淡淡的菊香扑面而来。
若是往日,此清幽的菊香定会让银雪相当受用,可是经过昨夜景丹一劫后,菊花的香味在银雪的心中,却落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想到那醇香扑鼻的菊花糕,竟然险些断送了景丹的性命,银雪禁不住微微颦眉,轻轻拈起手中丝绢下意识在鼻翼前掩过。
太后深居宫中,稳坐后宫主位多年,并且最终历经各种磨难,登上天下女人最为尊贵的高位。察颜观色自然是极本能的举动,银雪的动作虽然细微,却未能逃过太后的双眼。
淡淡一瞥,太后不露声色的笑言道:“纯嫔身子不便,却不辞辛劳前来探望哀家,真真是难为纯缤了。”
太后如此言语,倒让银雪有些汗颜起来,自从怀孕后,身子较以前更是孱弱了不少,银雪喜静且逸心宫与慈宁宫相隔甚远,比起蕊妃以及锦嫔等人,前来慈宁宫的时间自然屈指可数。
“臣妾惭愧,细算起来,臣妾自有身孕以来,己有很长时间未来慈宁宫探望太后您。蒙太后宽仁,不怪罪臣妾不孝之举己经是太后的恩典,臣妾今日姗姗来迟,哪里敢当‘难为’二字。”银雪此话倒是说的真心。
“虽是如此,但是如今纯嫔不比以前,纯嫔如今身怀龙子,担负着为我大武国繁衍皇嗣的重责,自然比不得从前那般随意,如今可是要好生静养才是!”太后看着银雪圆圆的肚子,心情越发欢喜,就连适才银雪对菊花香味,所流露出的抵触情绪,太后心中也淡了许多,“不过今日纯嫔身子如此不便,却特意赶来哀家的慈宁宫,想来定是有话要与哀家聊聊吧。”
“臣妾就知道,任何事也逃不过太后的法眼。”银雪浅笑着倾了倾身子,脸上笑意微敛,正色道:“回太后,臣妾今日前来的确有一事相求。”
“哦?纯嫔有何要事,但说无妨。”太后见银雪神色有异,脸上笑意渐淡,沉声询道。
银雪缓缓起身,对太后再次施礼,恭敬的压低声音,“臣妾大胆,恳请太后摒退左右,臣妾有要事回禀。”
太后闻言回身淡淡的扫了一眼身后伺候的宫婢,宫婢会意福了福身子,悄然退出了寝宫。
“此时己无闲杂人等,纯嫔有话尽管直言。”太后抬眸凝视着银雪,心中疑惑不己。银雪如此神秘兮兮,精明的太后有些摸捉不定了。
“太后,臣妾有两件事情,恳请太后恩准。”银雪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前倾对太后言道。
太后不语,只定定的看着银雪。
“臣妾恳请太后将陌瑶招回慈宁宫,此乃第一件。”银雪鼓足勇气言道。
太后面色不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仅从唇齿间吐出四个字:“第二件呢?”
“第二件,臣妾恳请太后恩准臣妾在皇上回宫前,紧锁逸心宫闭门谢客,任何人等不得入内。”银雪继续言道。
太后眉头皱了皱,少作沉默,轻声询道:“纯嫔,此两件请求,哀家均极为不解。第一件,陌瑶伺候哀家的时日也不算短,这丫头性情温驯且聪慧伶俐,深得哀家喜爱。此次指来逸心宫,哀家心中也是极为不舍的。今日纯嫔你却求哀家招回陌瑶,你可知此举不单单关系一个奴婢的去留,而有着对哀家的不敬之意!”
说到此处,太后语气略微偏重,并不给银雪解释的时间,继续言道:“至于第二件事,更是多此一举。纯嫔你乃逸心宫主位,逸心宫是否紧锁宫门,是否闭门谢客,只需你自己做主便是,根本无需知会旁人。而纯嫔却特意前来恳请哀家恩准,这不是多此一举又是什么?”
银雪颌首极为谦顺的言道:“太后,请容臣妾一一作答。”
太后神色淡淡,缓步起身向临窗条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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