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银雪有孕的消息,犹如插上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后宫各苑。多年来,后宫嫔妃均无所出,如今银雪有孕,于皇上而言无疑于天大的喜讯。而日前所谓的‘妄议朝政,牝鸡司晨’之事,更是不值一提。
早朝毕,皇上急不可待的摆驾逸心宫,一名身着碧衣的宫婢,跟随在李忠庆身后颌首而行。刚入正殿,皇上便极兴奋的扬声唤道:“雪儿,雪儿,朕前来探你”
正殿门前跪迎的胡嬷嬷急忙轻声言道:“回皇上,小主近日夜间睡的极不安稳,凌晨许方才歇下,此时酣意正浓,容老奴前去伺候小主更衣见驾。”
“不必,不必!”皇上喜气洋洋,对胡嬷嬷挥了挥手,步伐略微放缓踏入寝殿,声调更是压低了许多,言道:“不必扰雪儿歇息,朕只看看便可。”
言语间,皇上己踏入寝殿内。银雪早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对于寝殿外悦声言语的男人,银雪原本心中满满的柔情,早己如沙漏里的细沙一般粒粒流逝渐尽。脚步声渐渐逼近,银雪心中更多的却是无措与纠结。
内心好一阵挣扎,直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寝殿门前时,侧卧于榻的银雪,却下意识的再次闭上了双眸,假意酣眠。
“”皇上见银雪依旧卧榻而眠,不再继续言语,很是体贴的坐在榻边的紫檀凳上,静静的望着银雪纤弱的面容。几日不见她瘦些,原本红润的双颊,此时略显苍白。两瓣微启的樱唇也有些干涸起壳,想来是夜间歇的不好,浅眠中的面容好似少了许多昔日的生动。双眉微颦酣睡中的眉宇间,隐约可见淡淡的忧伤,一缕青丝从眉间斜顺而下,极不规则的横过眼前的娇颜。如扇一般的睫毛恰好被掩在那缕青丝下。皇上伸手极轻的将那缕青丝顺向其耳畔,扇叶似的睫毛,却如同受惊的黑蝶一般,轻微的颤动起来,细细一看,虽然眼帘严合,但那对不安份的眸子却在内轻微滑动。这哪里是睡眠的状态。
皇上唇角微挑,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浅笑,捉挟的俯身而下,龙唇轻柔的浅啄在其眉宇之间。皇上明显感觉到银雪长长睫毛迅速启合,不由极温和的轻言道:“雪儿,你可是不愿见朕?”特有的声调极富磁性,虽显低沉但闻之却极其受用。
银雪己知避无可避,只得缓缓睁开眼帘,一张笑意渐浓的俊颜近距离的出现在眼前,温热的气息缓缓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他怎能如无事发生一般?眼前这位男人心如海底针,让银雪捉摸不透,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当日养心殿里的冷漠怒嚎,如今眼前的柔情万种,谁才是真正的他?面对这位让她又爱又恨,心生无限怨念的男人,银雪鼻翼一阵酸涩,不争气的泪水溢了出来。
皇上温柔的抚去银雪滑落的珠泪,柔声言道:“雪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今你替朕孕育子嗣,定会吃更多的苦头,放心朕会时常陪在你身边,直到我们的孩子平安出世。”
银雪闻言,唇角泛起一丝苦笑,自嘲的想道:陆银雪啊,陆银雪,你又想多了。眼前这位男人,此时的柔情万种岂是因你而起,若非腹中那块肉。恐怕此时你想见他一面也非易事
压抑着心中郁结,银雪缓缓坐起身来,一旁伺候的景丹急忙一方软枕垫在银雪身后,让其半躺着舒服的靠在榻边。
“臣妾谢皇上。”银雪迅速从短暂的迷失中抽离。胡嬷嬷说的对,天子哪来的错?眼前的男人无论曾如何对你,你也必须无所不用其极的取悦于他。你与他是夫妻,但却更是君臣。作为天家的媳妇,虽尽享荣宠富贵,可也必须承受被其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命运。
于皇上而言,自尊又算得到什么?后宫的女人,至从承宠于皇上的那一刻起,在天子跟前便己没有了自尊,有的只有顺从,顺从,顺从
“如今雪儿有了身孕,切不可再吊意轻心,身边需增添人手伺候才是。”皇上言毕,回身对李忠庆言道:“叫她进来吧。”
殿门口,李忠庆应声,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碧衣女子,轻步而入。
“奴婢陌瑶见过陆嫔娘娘。”陌瑶颌首蹲跪而下。
银雪淡淡望去,只见该宫婢一身普通碧色宫装,双丫髻上一对碧色珠花分别偑饰在两侧发髻边,五观清秀皮肤白晰,不大的眼眸呈弯月状,微微一笑便如一对弯豆荚一般,颇有几分灵气。
“你叫陌瑶?以前在何处任差?”对于身边添置人手,银雪可是及为慎重的。原想着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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