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先换衣服吧,别误了时辰。”阿无心里莫名漏下了一个洞,她退了出去,给即一一留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门扣的声音一落,即一一目色立即一冷,她迅速的穿好了衣裳,从外面自己的衣服暗口里掏出几根事先藏好的银针塞进了腕间宽粗的手封。
她搭上自己的脉搏,确信南宫临让阿无给自己喂下的是那粒每月都有的解药,方才近乎破损的身子,此刻已恢复了常日里病态的模样。
指间隐隐的铁锈味传来,她忽而一笑,笑的清冽。
她赌对了。
南宫临既是怀疑她,那她如何装出乖顺听话的样子,他也仍旧是怀疑她。倒不如让她看一看自己的反叛之心,他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疑,也正能消除一些对自己的忧心和疑虑。
敢表露杀心甚至于动手,也是即一一确信他不会自己杀自己之后才做的选择。
这花会既是如此重要,那这十二名女子少一个,这花会也不能好好的开下去了。
她落下描眉的螺黛,镜中人便是不笑,也已是出尘绝世之姿,嫣红的口脂印在她的唇上,宛如一朵烈焰中盛放的玫瑰,唇红齿白,面目如秀,她是清朗明月之姿,艳阳炙热之态。
这副面容若是搁到台下的舞台上,只怕是全城的花儿都要失了色。
阿无带即一一去见到老鸨的时候,那人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仿如那千两黄金已经进了她的口袋。
“这是公子交代带来的人。”
“明天,人必须好好的送回来。”阿无将一个早已刻好名字的木牌递过给她。
光影晃动之间,她隐隐看到了木牌上的名字,“南荇。”
她心蓦地一沉,这事情阿无果然多少还是知情的,略及她进门前的神情,一切也有些说的通了。
“哎呦喂,公子不愧是好眼光,瞧瞧这姑娘,长得多水灵,今夜啊,怕是半个京业的男人都要睡不了觉了。”
老鸨极为热情的拉起即一一的手,轻拍道,“来,姑娘,许妈妈我啊带你去见见其它的姑娘。”
阿无转身离开的时候,廊上一人目光流转,漫不经心,他脖颈间的白色布条极为惹眼,与他那副睥睨之姿相去甚远。
南宫临摩挲着脖子上的伤口,小小针扎处竟泛着挠心的疼痛,不大不小,刚刚好够让他在意,“她真的,是动了杀心啊。”
邢玥看着他的伤口担忧道,“世子,真的不用找大夫来看看啊,那即一一下手不轻啊。”
医者杀人的话语让邢玥的心一直悬着,他知她即一一医术高超万一真的害惨了南宫临了怎么办。
“无妨。”南宫临摆了摆手,拢袍向前走去,“走吧,也该入席了。”
“是。”
高高的莹光灯笼上,用浓墨挥泼了这“花会”二字,当云春来门前挂上这用萤火虫灌满灯笼时,整个大门都笼出了一种荧荧之感。
人们一看便知,这三年一度的花会就开始了。
不过从前他们可是没这个传统的,自从郑家将这云春来外包给另一个掌柜之后,这莫名其妙的“花会”也就时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