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峰的师兄们带着杂役在院子里忙活了五六天,三个少年人山上山下跑了几趟,在屋外开了一片菜田,分别种着芫荽和小葱。灶房在第三次升起黑烟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卞霞和试图帮上忙的卞识微,终于被一张笑脸的王长明赶出了灶房,勒令不许再进。
不管怎样,磕磕绊绊,忙忙碌碌的,听雨轩总算从个破破烂烂的荒屋变成了座坚固结实甚至还有几分清雅的住处。
这期间百战峰和衡峰的长老们依旧未放弃对王长明的游说,师兄师姐来了一波又一波,就连长老也来了两三个,王长明却丝毫不为所动,温和而坚决地表示拒绝。
那时听雨轩被拆得难看,东屋拆了住西屋,西屋拆了就往主屋去。实在睡不了人了,王长明和卞识微就跟着厚脸皮的卞霞上衡峰去找生活一派奢侈的白二小姐。
虽然说的是一视同仁,世家子弟们在碧云天都不敢太张扬,纵然不满也不能带上任何奴仆杂役,忍耐着与众人同居,但白柳儿不知哪里特殊了些,并不与任何人混住,而是独霸着本来住六人的院落。
衡峰的院子气派,弟子们都居在一处。本就是来寻人的生面庞,三人进来时就引起不少注意,走近白柳儿的小院时,更是明晃晃地察觉到不少窥探目光。
李洵之冷冷地抱着剑说白柳儿病了,但白柳儿病中还不忘差他传话讥讽了三人几句,纵然王长明与她并不熟识,只是见过,也被骂了句不识好歹自毁前途。
三人左耳进右耳出地挨了几句骂,好歹在白柳儿的屋檐下挤着安住了几日,虽然一直没见着人,毕竟享了人家的好处,临走前卞识微作画,王长明添诗,卞霞方方正正地盖了个状如梅花的“主”字上去,一点一撇代表她和卞识微,下面的两横一竖取了“王”的半边,恰好象征着他们三人。
不管白二小姐看不看得上,等她出门的那日就能发现堂屋内多了一副没裱过的山水画。
平静得毫无波澜的日子过了几天,正式入学的日子虽然不知为何延迟,但总算到了那一日。
……
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粗而重的铁链跟随着那人的动作而微微摇晃着发出声响。一张略显苍老的面庞隐没在阴影中,只能看见瘦削的下颌线和胸前打结了的乱发。
“你说过,你亲眼看见他死了。”妆容庄严的女人站在琉璃制成的牢门外,神情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你不敢抬头看我。”牢狱中传来沙哑的回应。
“谁能直视骗子的眼睛呢,”身份尊贵的商鼎皇后微低着头,但威严不减,弯弯的细眉微蹙,语气中却多了一丝依恋,“哥哥,你说过的,你亲眼看见他死了,那个不该活的孩子。”
“他当然死了,”牢中的男人语气温和极了,像是一位疼爱妹妹的兄长那样,他温柔地注视着那个始终侧开目光的华服女子,仿佛透过她看见了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流着那样血的孩子,上天从来不允许有第二个。”
“他是怎么死的?”皇后往前越了一步,离那道透明的屏障近得不能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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