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穿过沉沉夜色,传到千家万户,绚丽的烟火带着人们的祝福升上天空。
沧海帝国的首都琅京灯火璀璨,皇宫内更是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继位不过两年的年轻帝王还只是个少年,聪慧异常却又性情乖张,耽于玩乐从不关心政事。好在有太后摄政、帝师辅佐,才把这庞大富裕的帝国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此刻,身着明黄色窄袖绣龙袍的少年皇帝正大咧咧坐在后苑一块凉石上,临水垂钓。
后面是大气都不敢出的总管太监魏靖,再远处是黑压压的左右侍从。
“让他们再站远点,朕可不想做什么身后都跟着一大帮子没用的东西。”少年把脚边的空竹篓踹进池中,钓鱼竿一扔对身后的魏靖道,“你是不是只听母后的话,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奴才不敢。”魏靖是他做太子就一直在身边服侍的总管太监,聪敏机警颇会处事,善于在各路牛鬼蛇神中斡旋,尤其是在小皇帝和摄政的太后之间站稳。
“让他们都散了,听见没。”顾泽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子,“这钟声都响过了,就算是新年。你们这些人连饭都没吃,还就杵在这里服侍我啊?把他们都遣了吧,朕就想安安静静自己呆着。”
“是——”魏靖吩咐手下人几句,最后只留下几个暗卫留在不远处,这下皇帝身边总算只有他一个。
“什么宫宴……大常寺卿排的那是哪门子的舞蹈,听着就像哀乐。”少年捡起几块小石头,往池里打着水漂,嘴里喃喃道,“做的菜也是,反而不如平常,当真味如嚼蜡。”
“呵呵……”魏靖打着哈哈,“宫廷的年夜饭向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看的是礼数。陛下要是饿了,御膳房……”
“烧鱼吃呗——”少年把声音拖得老长,“她不是最喜欢这一池肥嫩的锦鲤吗?”
这个“她”,魏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
“陛下还是早些去歇息吧,虽说正月二十才开印,公务相对宽松。可这冬日里天寒,陛下别在池边坐久了,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魏靖也算是摊上个让人头疼的主,虽说平日里没和小皇帝一起少胡闹,可该劝的还是得劝。
哪怕劝不动呢。
要真说天下哪个能劝动这小皇帝,不是先皇也不是如今的太后。
而是帝师北门疏。
北门家乃将门,这长子北门疏却是沧海历两千零一年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本是少年得意却难得稳重,为先帝出谋划策,屡受先帝提拔器重。以至于后来先帝将年幼的太子托付于他,命他为太子的老师。
甚至在临崩之时赐他上打昏君下打馋臣的金锏。
大概是自小依赖,小皇帝对这位年轻的老师十分亲近、信任不已。
如果说还有谁能让一意孤行的小皇帝改主意,不是太后的懿旨,而是帝师的两三句话。
毕竟也是那样温润和煦的人,在帝师面前,顽劣荒唐的小皇帝就像个贪玩的孩子。
若非先帝和太后对他太过严厉约束,而小皇帝又处处逆反抵触,哪至于和外人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