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许仙仙原本是霸道地圈了一棵树,现在有了朱秉煜,她就把结界撑开,霸道地圈了两棵树。寻常人从外面看他们就是隐形的,并且怎么走也会不自觉绕过去,完全忽略两棵树的存在。
不遮风不挡雨,不抗寒不保暖。朱秉煜一度想念起自己黑漆漆的柴房。
下午的时候他被淋成了落汤鸡,转眼就看见“成熟稳重”的另一只落汤鸡欢快地踩水玩,顿时让人觉得前路渺茫未来堪忧。
“姐姐感觉灵敏,原来不是靠的耳朵啊?”好在半魔身体强悍不同常人,雨停之后许仙仙用火一烤就让他的衣服重复精精神神的面貌。朱秉煜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露出一张蜡黄的小脸,这小脸还被两面一只白晃晃的手捏了无数次。
“不是。”天生神体对世间气息变化敏感,一般说瞎子耳朵灵,但她除非没了火灵脉,不然不会去依赖其他的感官。正如能吃山珍海味又怎么会去吃糠咽菜。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凡事都有所依仗和凭借。
如果说那些四海为家的流浪者是踏着漂泊沉浮的萍,一起一落如风中飘絮。那么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子们大概从来都是受群树荫庇呵护的嫩苗,就连血脉也是祖上的传承。
从来没有真正依仗的人,会拼了命地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寻找自己的下一个落脚点。而习惯了依仗的人一旦失去依仗,就会无所适从。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也算是这个道理。
国师种下的胭脂醉,就是想以此相挟。
许仙仙不怕疼也不怕累,她有的是耐心,却觉得自己的信心有些太过。
凭什么她就觉得自己能不凭借家族,不凭借火灵脉,不凭借蜀王府。把命真正的……托付给自己。
所谓的自由是什么,说到底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荫庇与守护,也从来没有勇气和资格去追求真正的“自由“。
牵绊她的不只是所谓的家族和血脉,除了责任,最根本的限制还是能力。一个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控的人,怎么可能去承担更多的责任。一个无法自力更生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要救别人?
牵绊住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自己本身能力的局限。
如果她靠的是天生神体,那北门靠的又是什么,火灵脉?她更相信两者兼有,就像醉花的刀可以随意赠她,只能是因为她的刀已经不再局限于形。
鸡蛋不能总是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还好她知道得不算晚。
“怎么办?”她于是发问,像一个正在认真请教老师问题的学生。
“打水。”朱秉煜的眉眼都笑开了。
……
宣威将军秦知平一生忠烈,在神都赋值时曾协羽林军平越王之乱后,以年事已高为由乞骸骨回乡,食从三品上宣威将军的俸禄,赋闲在蜀。即使如此,在元禄三十五年的旱灾中也是出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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