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仙来的时候,许旭州正翘着腿倚在榻上,悠闲地吃着剥好了皮的山竹,指点着堂中美人舞蹈的排练。
于是小丫头入眼就是美人丝竹如云。
“王爷好兴致。”绿浮行了个礼,不咸不淡道,“郡主刚醒来,就说要见您。想来是思父心切,只怕这拳拳之意,打搅了王爷的好事。”
“绿浮姐姐就连说风凉话都这么温言细语的,那我眼中也就再没有别人了。”许旭州语气亲昵,府中人早已习惯王爷这副做派。许仙仙却对这名义上的父亲多了几分反感,连带着看抿嘴微笑的绿浮也不顺眼起来。
“清珑,你有事?”许旭州向她看过去,自觉这看人的眼光相当不错。不过几年,小丫头就长成小美人了,虽说性子冷了些,倒是有那映月楼的玉花魁的几分风韵。
“你没事?”许仙仙反问道。
“清珑这么急?”许旭州笑着看了她一眼。
许仙仙面无表情。
“那好,我有事。”许旭州的声音在丝竹管弦中可以说得上是极轻,然而转瞬间,乐者、舞女、丫鬟,就都个个噤了声,退出门外。
绿浮给她一个浅浅的笑,也退了出去。
“我猜,你有很多事要问我。”许旭州刚等着她轻轻一点头,就立马嘴欠道,“那你猜,我会不会回答你呢?”
“父王找我来,不是有要紧事?”许仙仙把“父王”两个字叫得自然无比。
“当然有事,你想听什么事?”许旭州正色道,“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不一样?”许仙仙问。
“你的事和我要告诉你的事,自然不一样。”许旭州的话别有深意。
“那你要告诉我什么事?”许仙仙警惕道。
“你的婚约。”许旭州的语气显得有些遗憾,他捶着心口道,“怎么还没当几年爹,女儿就要送给别家小子了呢。”
许仙仙看他表演得真切,心中虽有疑惑,也假意道:“清珑年岁还小,还想多在府中服侍父王几年。”
“这倒是不必了,有你这丫头在,父王怕是要短寿好几年。”许旭州说的是真心话。
“江家?”许仙仙想起胭脂醉和谢宛的话,心底里泛起一阵恶心。
“江祺。”许旭州笑得实在可恶,等不及要看到小丫头听到这个名字时的表情。
“你刚刚说什么?”许仙仙总觉得这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迟疑道。
“小没良心的,你和他还见过呢。”许旭州想起五年前事前得到的线报,当时心酸,此时却有些想笑。
“是他?”毕竟一来没她下山,二来每每有客人时她常常不见,因此山外之人能与她有所交往几乎没有。许仙仙的脑中很快闪过了一个少年。
眉眼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人笑起来时,和义丹一样,脸上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她想起了那个一直黑着脸的络腮胡满口都是“我家殿下”,她想起那个少年说:“我叫江祺。”
她甚至想起对父亲一向恭敬的大哥,曾经在父亲面前失态打碎了一个花瓶。
那时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如果他们早知道这一切……假如他们知道,那为什么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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