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较于谭郎的无奈,重倻就显得心事重重。
他坐立难安地一直朝外张望,等戏班里一个小厮跑回来后,第一个冲上前问了情况。
“怎么样?究竟怎么回事?”
谭郎蹙眉看着重倻的样子,心下有些奇怪。
重倻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对于外间有什么传闻也都不怎么在意,这次怎么会突然紧张起来?
小厮也有些不适应,不过他还是很快张口说道:“就咱们园子后头第二条巷子里出了人命了,听说是平康坊的舞姬,死得很凄惨,好好的腰身都给人截了,都成了两半了。”
小厮一边说着一边哆嗦,他害怕极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听说连验尸的仵作都吓得当场吐了。
重倻一听死的是平康坊的舞姬,心中咯噔一声,但他这次没敢表现出任何不同,只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摆手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咱们戏班的客人出了问题。”
“不是不是,就是平康坊一个舞姬,长安县的官差已经将尸身带回去了,听说一连换了三波人,才勉强敢将尸身抬回去。”
小厮牙关都有些发酸,都是方才探听消息给吓的。
“竟这么恐怖,你快别说了。”
崔琼捂着嘴一脸难受,示意小厮就到此为止吧。
谭郎这才摆手让小厮出去,转头深深看了一眼重倻,扶着崔琼回了后院。
重倻压根没在意这些,他急匆匆地转身往自己屋中走,看见妻子坐在屋前廊下,不由放缓了脚步。
他看了眼妻子纤细的腰肢,这在整个以丰腴为美的大唐实属少见,那个舞姬也一样,从前也有盈盈一握的腰肢。
“阿郎回来了,外面出了什么事?”
崔璇没有起身,只好奇地问了一句。
重倻不大想再说巷子里的命案,但他一看见崔璇的细腰,就有些担忧。
“巷子里出了命案,一个平康坊的舞姬被人杀了,还...”
“还怎么?”崔璇歪着头看他。
重倻张了张嘴,良久才说道:“她的细腰被人截走了。”
崔璇一愣,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腰肢。
重倻瞧见她的模样,突然便心生怜悯,出声安慰道:“你别怕,咱们戏班里人多,不会有事的。”
崔璇嗯了一声,重倻便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抱住她的腰肢,将自己的头窝在她颈窝里。
“今晚我不出去了,就在家中陪你。”
“阿郎说到做到,你好几日未曾陪我了。”
傀儡戏一连几日没能演出,长安县同样一连几日没能破案。
但好在就这一个,且死的是平康坊的舞姬,即便是前来说事的人也没怎么催促,倒是不那么急迫。
温言手里提着馄饨回到浮月楼,一边递给苏兮一边说着长安县办理的案子。
“有什么稀奇,你换个五姓女试试,一定很快就能抓到凶手。”
“是是是,不过那凶手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温言看着苏兮已经开始埋头吃馄饨,便知道她无心理会这个问题了。